电光火石间,一双手揽住了阮方妤直至下坠的身体。
等宴会厅内的来宾朝这边投来视线时,只看见平日里清冷禁欲的霍家公子将西装裹在一个女人身上,然后便将蜷缩着的人打横抱起径直出了宴会厅。
阮方妤恍惚间落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只感觉浑身的热度越发热烈地蒸腾起来,尾椎的东西早已撕裂霍母为她定做的晚礼服。
因为药物而神志不清醒的缘故,她微微睁着眼看着头顶飞速掠过的一盏又一盏白炽灯,只觉得自己掩藏了两年的秘密似乎已经被宴会厅内的所有人都看了个遍。
“热、好热……”
霍安垣抱着怀中柔弱无骨的身躯,在进入电梯后便听见一声很轻的嘤咛。
他低头一看,却发觉阮方妤不知什么时候哭了,她细软的手指用力抓着霍安垣胸前的衬衫,纤长的睫羽被泪水打湿成一绺一绺的。
她的全身都在微微战栗颤抖,还泛着常人少有的热度。
即便这时候的电梯内空无一人,霍安垣还是努力地克制着心中的杂念,选择没有关注她的痛苦。
情潮崩陷时寻求不到解决方法,宛如三天没喝水的人忽然被扔进大沙漠,看着一望无际的黄土砂石,心中只有无尽的绝望和哀恸。
人陷入极端之时便容易失去理智求饶,于是阮方妤恍恍惚惚见睁开眼,看见头顶那张冷酷镇静的脸,便不由得出声求助。
“霍、霍安垣,我难受——”
说到后面,阮方妤的尾音几乎都挂上了哭腔。
她知道了方才自己被霍安垣所救,此时被身体内难耐的欲念缠身,却无法控制自己忍耐一会。
霍安垣垂眸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不忍,还是没忍住低声安慰了一句:“忍耐一下,马上就到房间了。”
话音刚落,电梯门适时打开,霍安垣正准备迈腿出去,一抬眸却发现电梯门口站了两个人。
齐珩本打算下去通知他们,可刚到电梯便看见他们霍总抱着夫人上来了,立马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霍总!刚才裴先生明明看见了阮舒舒给夫人的酒动手脚却没说。”他早就气了一路,这时候看见霍安垣第一反应就是将裴祤的罪行告知他。
裴祤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又小声补充道:“嘿!你小点声,等会打搅了那个房间里的三位壮汉可怎么办?”
霍安垣没理会他们,抱着阮方妤便朝着自己早已订好的房间走去。
趁着这时候有机会报备,齐珩便索性一起说了:“对了霍总,方才裴先生和我还发现在605房间有人布置了人手,似乎是准备等夫人中招了便将她带上来……行不轨之事。”
他艰难地说完这些话,霍安垣还是一言不发。
走到608门口,齐珩连忙掏出自己放在包内的房卡。
房门应声而开,霍安垣正要朝里走,一只手却忽然扒住了门框,他一低头才发现阮方妤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一些神志。
她没有看霍安垣,反倒是强忍着不适看向旁边胆战心惊的齐珩,“你、你说是阮舒舒给我下了药?还准备了人手好要毁我清白。”
裴祤微微倚靠在房门边的墙上,看着面前这戏剧化的一幕,眼底划过一丝雀跃。
而齐珩面对这样的质问,只得诚实的点头:“嗯。”
“好了,先别说这个了。”霍安垣看见她明显因不适蹙起的眉,忽然就有些不悦。
阮方妤微微阖上眼,开始回忆方才阮舒舒跟她说话时明显不对劲的神情和手的动作,一时间心如死灰。
看来确实是她高估阮舒舒了,想她这样连人命都敢害的人,怎么可能懂什么叫做回头是岸?
造成现在的结果,终究还是她心里那颗罪该万死的圣母心在隐隐作祟。
她也是脑子被酒精给塞住了,才会相信这些虚伪到极致的话,才会去怜惜那几颗对于阮舒舒来说不值得一提的眼泪。
想到这里她徒然睁开眼,却是看向不远处散漫慵懒的裴祤:“裴先生,可以请求你帮我一个忙吗?”
到了深夜,宴会厅内的人都走了个干净,阮舒舒借口跟朋友出去聚一聚才将谢兰欣和阮正毅打发走。
可实际上她却是消无声息地上了五楼KTV包间。
张丽玉早在包厢内等了她许久,这时候一身明艳的红裙光彩夺目,在黑丝绒沙发上像一朵缓缓盛放的有毒玫瑰。
“今天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现在这个点她应该已经醉醺醺上楼了。”阮舒舒得意洋洋地拿起桌上一瓶价值不菲的洋酒大口喝了起来,“而我等会儿就会故作无意地上楼发现她,霍家的未婚妻,和三个不知名的男人躺在一起!”
“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就不相信了,她还能保全自己所有的名声!”
张丽玉看着面前花季少女疯魔的模样,颇为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不值得一提。”
被蔑视是一件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事情,更别提此时是一个长得比阮舒舒要漂亮的女人,这个时候她的话语杀伤力便是加倍。
她细长的眉一挑,怒道:“我虽然没能让她在宴会厅内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但我安排在楼上的人手可不是吃素的!”
那瓶酒的度数不低,导致她此时浑浑噩噩什么都记不清了,更是没注意到当自己说出“妖精”这个字眼时,张丽玉狭长眼眸中流露出的恨意。
“既然你对自己的计划这么有信心,那我便等你好消息了。”
话音落下,张丽玉拿着包转身离去,选择没有将自己看见霍安垣抱着阮方妤上楼的那一幕告知她。
而阮舒舒因为酒精而高涨的情绪让她迫不及待转身上楼去查看自己的成果。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她迈着微醉的步伐往长长的甬道中走,眯着眼仔细看着门上的门牌号。
等终于找到了605,她便打开手机调制录像模式。
房卡在门上一刷便打开了,她才刚推开一条缝,身后却忽然贴上一只冰冷的手用力一推。
那是个男人,将她推倒在地,阮舒舒醉醺醺抬头,却没在房间大床上看见自己渴望的一幕,反倒看见三个穿着浴袍的男人露出邪恶的笑容。
“兄弟们好好享用,加油啊!”身后的男人喊了这么一句,门边砰的一声关上了。
阮舒舒这才反应过来,忙挣扎着往后退:“滚开!滚开!我不是阮方妤!”
可这些男人可不知道谁是阮方妤,他们只知道叫他们来的人安排过,到时候进来的女人就是他们的猎物。
于是他们毫无理智地伸出邪恶的手,将那个挣扎着的女人拖到床上。
夜深,805房间传出的声音逐渐从哭泣变成难以抑制的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