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们三人留在村口,阿平率先进去,村子里的人都对阿平恭恭敬敬,像是在景仰不得了的人物一般。
我听不懂他们之间在交流着什么,这样的日常谈话,想必阿陈也不会翻译给我,我也谨记阿陈的话,不敢多说什么。
我们一直在村子外面等到了天黑,阿平才缓缓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对着我们几人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着他一起进村子去。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谈论了什么,就在我和王倩二人进村子之后,旁边还是有不少的人簇拥前来,朝着我们问东问西,看起来十分热情。
可他们的眼神冷漠,热情的也只有问候而已,我苦笑了一声,只是随便应答了几句。
阿平一直带着我们来到了村子最中间的房间,大门口正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他的手中拿着卷烟,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
阿平和老人二人似乎在交流着什么,奈何我听不懂,只能站在下面一阵苦笑。
在他们两人交谈完之后,老人用手中的烟斗指了一指旁边的空屋,阿陈这才翻译道:“这是村长,他们说,你们今天来到这也挺晚了,不如就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
我心头有些犹豫,总觉得不踏实,可入乡随俗,就连别人都已经开口了,我要是拒绝,似乎也不大妥当。
随后我只能无奈的点头,扶着王倩进到了一旁的房子。
这山里倒是凉爽,空气也清新,王倩才刚刚碰到床板就已经睡着了,将我们安置好之后,阿陈随即也离开了。
村子里并没有通电,所有的一切都是极度原始。
在照明的火把熄灭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天上照来的月光,那月光透过密林,倒映出的影子十分阴森。
我也不知是不是认床,在这里坐了半宿,都没能睡着,还能时不时听到外面传来的虫鸣声。
到了深夜,我依旧没能睡着,正当我准备躺下时,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声响。
我立刻提起了警惕心,那声音紧密而细小,好像路过了房门口。
我心头好奇,也就不免推开房门,跑到外面去看了一看。
这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发现,这地上竟然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虫,正在排队前进。
他们朝着某一个具体的方向,有组织有纪律的爬动,我悄悄的爬到房顶上去,正想继续跟上,却突然有人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强行给拖了回去。
我有些惊恐,我猛地回过头去,本以为自己是被村子里的人给发现了,扭过头,却发现站在原地的人竟然是阿平。
我险些惊呼出声,阿平却对着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点了点头,随后,等到所有的虫群全过去之后,阿平这才带着我回到了房间门口。
我们两人语言不通,阿平也没什么好跟我说的,只是挥了挥手,看着我进入房间之后,他才转身离去。
王倩依旧睡得香甜,还没有从睡梦之中醒来,我靠在墙角,不断地回忆着刚才的画面。
那些小虫是什么?他们又要到哪去?
夜半时村子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阿平为什么知道我在那儿?
他到底和村子里的人说了什么,才让我们在此住下?
这些疑问充斥着我的心头,我实在是有些睡不着觉,就这么靠着墙角静静的坐了一整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等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却看到那些女人手中抱着的陶罐不见了,就像是刻意被收起来了一样。
可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我不好多问,如今我的重心就应该放在如何救王倩的身上才是。
大清早的,阿陈就带着阿平前来跟我打招呼。
阿平看到我,就像是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我笑了一笑,也没有主动同他打招呼。
用过了早餐之后,昨天的那个老人便指名要见我。
我随着阿陈一块过去,老人正抽着卷烟,表情看起来比昨天要平和了不少,随后,他便开口说了很多。
“这位是村长,他是在问你,你的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虽然是降头师,做事却也是有原则的,不能事事别人开口就去做了。”
我理解村长的意思,便把当初我说给阿陈听的话,又再次告诉了他。
村长的眼神之中闪着疑惑,他好像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但我只是沉默着笑了笑,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村长提出要去看看王倩的具体情况,吴这才轻轻地把王倩从睡梦之中唤醒。
王倩的眼神有些恍惚,我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提醒说道:“村长来了,他帮你看看你的情况,你不要紧张,也不用说话。”
我并不知道阿陈在这其中到底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王倩保持沉默。
村长当即看到了王倩额头上的鲜血,他下意识的看了阿平一眼,阿平当时并未说话,我也不敢与他对视,生怕村长瞧出什么端倪来。
就在此时,我突然想起王倩额头上的那个痕迹来,可村长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我拦不住了。
我的心紧绷着,村长的面色显然不大好看,就是他先看王倩刘海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跳都已经停拍了。
可王倩的额头空空如也,除了涂上去的鲜血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任何的痕迹。
村长的面色这才平缓下来,我迅速低下了头去,掩饰着自己如释重负的表情。
就在村长看过之后,他转过身去,又对阿平说了些什么,阿陈这一次却没有给我翻译。
一番交代过后,村长离开了房子,阿平也随之跟了出去。
原本阿陈也想走,我却拦住了他,有些紧张的询问说道:“村长刚才说什么了?王倩的情况怎么样?”
“你别担心,村长说王倩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他们还需要商议之后才能决定怎么做,而且,你们又是外人,所以这个忙,他们不会无故的帮,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