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继续道:
“我承认沉没成本确实很大,我确实也深陷其中,但是,没有人会离不开任何人,我第一次分手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如果你不能解决好你的关系,那么我会选择解决你。”
苏婉瑜泣不成声,跪在地上,死死地拉着我的手:
“池宴,我只是一时糊涂,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知道的,我们这十年来走的很不容易,我确实是被外面的景色迷住了眼睛,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这十年,我们走过来确实挺不容易的。
我和苏婉瑜家境都不好。
苏婉瑜是孤儿,而我父母重组,两人谁也不要我,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我们俩个从高中开始,就一直争夺第一第二名。
班里面一直传我俩是死对头,可他们谁也不知道,苏婉瑜会每天偷偷在我的课桌里面放一盒牛奶,会在晚自习结束跟在我后面,和我回家。
我记得有一年,隔壁专科学校的一个混混看上她了,来学校堵她,我二话不说和人家干了起来,打的头破血流,不要命一样。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骚扰她,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个疯子。
高中毕业后,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大学毕业后,我们都不服输,凭着一腔意气,执意要留在北京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我们住过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也同吃过一碗泡面。
她创业的第一年,亏了很大一笔钱。
为了还债,她一天打三份工。
我们缩衣节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我记得,那时候有一个富家大小姐看上了我,让我和她在一起。
苏婉瑜红着眼和我提分手:
“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受苦受累,你应该选择更好的人。”
我当时一门心思的喜欢她,说什么也不肯分手。
她哭到全身发抖抱着我说对不起我,说以后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的。
后来,她的公司日渐起色。
赚到的第一笔钱,便拉着我去买了一对戒指,她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往后和我一起佩戴更大更贵的戒指。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讽刺。
我拼劲全力推开她,眼里哗啦啦的往下流:
“你也知道我们十年的感情啊,苏婉瑜,你对不起我。”
我想推开她,她却一次次黏上来抱住我,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孟泽的电话打破了僵局。
我看着苏婉瑜拿起电话皱了下眉,转头按了,那电话锲而不舍打过来,苏婉瑜脸色铁青的想要关机。
我冷眼旁观:“接吧,万一有重要的事情呢。”
苏婉瑜顾及我,没同以往一样,躲着我接电话,而是直接按了免提。
对面期期艾艾的声音传来:
“婉瑜,我现在在酒吧的厕所这里,有个女人一直在骚扰我,你能不能来接我啊。”
苏婉瑜破口大骂,说出来的话冷漠无情:
“关我什么事,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孟泽,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也不准在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饶不了你。”
孟泽不可置信,声音带着点哽咽: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和我断了是吗,为什么,婉瑜,你不是爱我吗?你还说要嫁给……”
“闭嘴!”苏婉瑜恶狠狠的打断他。
“我这辈子只会嫁给池宴,我骗你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和你只是玩玩而已。”
孟泽发出刺耳的笑声,过了好一会才阴恻恻地开口:
“苏婉瑜,我得了抑郁症,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要是不来,我就上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