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过后,房门轻轻关上。
只见张老夫人荣光满面,上好的缎子做成的绒袍,金玉加身,气派非凡。
“娘……”博明不禁开口,看着分明死去的娘亲如今又活生生坐在面前,心中隐隐生悸。
张老夫人愤愤一声,“不孝子!休与我言!”
韩尧起身施礼,娓娓道来,“老夫人一生劳苦,为张家付出良多。你儿博明,才貌双全,乃是富贵之人,心系碧莲,亦是情深意重,对您更是孝敬有加。"略略停当,继续道:"当初欲求早日与碧莲完婚,委实有错,却未有半点不敬。夫人出身贵族,通达学识,怎生出如此猜疑,实属不该。”
张老夫人一双眼睛盯着韩尧,良久,又转头看向儿子博明。
博明听了韩尧的话,方才恍然大悟,慌忙跪地,“娘,娘,孩儿错了,孩儿知错了,娘三年孝期未到,博明不敢有违孝道。”
张老夫人侧头不语。
韩尧接着道:“情爱生烦恼,可缘分尽时也终该放手,张员外亦不是荒唐之人,凡人痴心,双手抓得住衣衫,却难抓住人心,还他自由,也放过自己。"
韩尧说这话时,红菱恰歪头看着他,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又带着几分得意,眼神瞟向影汐,不禁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红菱的这一番反应,影汐都看得清楚,不知为何,心中生出几分疑惑,这个红菱,明明身上气息诡异,绝不是凡人之身,可为何又有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分明知道她另有目的,可韩尧并没有拆穿她,还让她跟在身边。
影汐偷偷的看向红菱,红菱依旧优哉游哉的坐在那,却也不看影汐了。
再看张老夫人,缓缓看向昔日的相公。
张员外微微探身,“紫玉,是我对不起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怀疑你,更不该恋上戏子。”
说话间,那柳桃儿突然哭出声来,捂着脸站在一旁。
张员外看着柳桃儿,面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桃儿,桃儿……是我对不起你……”
张老夫人一瞪眼,“你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如今这般,与在这里的人说这些,又有何意!”
张员外跟着噗通跪地,“我会改的,我会改的,我愿意用自己以后的人生来恕罪,来补偿你们!”
张老夫人轻笑一声,“补偿,你要对一个死人作何补偿?”
说着,看了眼一旁的柳桃儿,“她为你死了,你要如何补偿?”
张员外跪在地上,转身向柳桃儿,“桃儿,对不起,是我的错,紫玉离开,我真的无法接受,我找你,起初,只是因为,你与紫玉很像,而且,而且,你的戏唱的好……”
说着,看向张老夫人,“与紫玉年轻时唱的一般好……”
众人皆的惊叹,看向张老夫人,博明更是一脸惊讶,“娘,我怎么不知,娘年轻的时候,也唱戏?”
张老夫人微闭双目,点点头,“都是几十年的往事了……”
张员外接着道:“是我不好,当年我娘嫌弃紫玉心醉唱戏,嫁入我们张家后,便不准她再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