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搂住了他温热的颈部。
两个小时后,随着林俏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车辆晃动的弧度也终于停止。
他扔下烟头,起身的瞬间脚已经麻得不成样子,不禁感叹老板的体力是真的好啊。
要是再久一点,他都要冻成狗了。
林俏停留了几分钟,确认车内已经恢复原状之后,他悄无声息地回到驾驶座,若无其事地重新启动车辆,车子很快到了傅宅。
林俏停下车,连忙下车打开车门,傅景琛率先下车,随后又停在车门前扶冷凝。
“那个,等等……”冷凝略显尴尬地抬手,示意傅景琛等一下。
都怪傅景琛体力太好,她现在脚软得很,全身都没有力气,更何况林俏还在这里,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傅景琛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起身对着林俏说道,“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昂?”林俏寻思着他怎么也得开一辆老板的车走吧。
刚刚他查到盛小姐的地址之后,就直接折返去了雪山之巅,自己的车还停在那儿的停车场,难不成他走路回去呀。
“老板,车……”林俏指了指眼前的迈巴赫,示意他想借用这辆车。
“车库里,自己选,送你。”
作为今天的奖励。
傅景琛说完,钻进车里将冷凝抱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走进傅宅。
“谢老板赏赐!”林俏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弯下身子毕恭毕敬地欢送二人,随后立刻又蹦又跳地朝着车库走去。
傅景琛抱着冷凝进门,孟静娴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跑了过来。
“小曦,小曦你没出什么事吧?”自从傅景琛出门之后,她这颗心一直悬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妈,她没事,就是脚有些软了。”傅景琛盯着怀里的女人,打趣道。
“放我下来!”冷凝见自己被对方嘲讽,双腿一蹬想要挣脱怀抱。
孟静娴听到她不舒服,连忙阻止道,“别下来了小曦,腿脚不舒服就让时夜抱你上去,这么大个人,又不是抱不起你。”
随后又拍着傅景琛的肩膀催促道,“时夜,你赶紧带小曦上楼休息去!”
两人回到房间,傅景琛不舍地将她放在床上,握紧她有些冰凉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捂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冷凝想到今天傅景琛的失控,都是因为自己,不免有些内疚。
傅景琛温柔地轻吻着她的手背,柔声道,“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你以为我会没有防备地去吗?我提前吃了解药,在茶壶里放了麻醉散,你可是体验过那个东西的,全身麻痹到话也不出来。”
“你得意了?”傅景琛的故作生气状,“要是他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你准备怎么脱身?”
冷凝知道自己争不过她,索性打了哈欠,“啊~好困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困了啊。”
傅景琛又气又拿她没有办法,正好自己手上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她今天这样去找何景杭,对方必定不会轻易罢休,他还得跟林俏好好商议一下。
“困了就睡吧。”傅景琛起身,在她额头留下一个晚安吻,轻手关掉一旁的床头灯,退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后,冷凝心头不知为何,反倒有了一丝落寞,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便拿出手机开始无聊地翻日历。
日历表上,标志了后天就是父亲母亲的忌日。
五年前,她被盛家救起做了盛家小姐之后,为了避人耳目,她从不敢去铂林墓地祭拜自己的亲生父母。
每年都是派齐毅偷偷去放上一束百合花,很多次忍不住,她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而冷琳和苏影千,除了在父亲母亲下葬的当天,为了蒙骗当时还不清楚真相的自己,跟她一同去祭拜过一次,后面更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当然了,是他们联手害死了父亲母亲,他们当然没有脸去见他们!
冷凝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苏宅。
安彤穿着藕粉色的真丝睡裙,侧身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微微弯曲,美甲师正在给她修剪指甲。
冷琳穿着白色西装套装,一脸疲惫地提着包从大门进来。
“哟,冷大小姐回家了?”安彤慢悠悠地起身,脚踝顺带动了动,美甲师的指甲刀一不小心就剪到了她的肉。
“啊!要死了!”安彤惊叫着,一脚踢翻了放置在沙发头的美甲工具。
“对不起……对不起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美甲师一边收拾地上的工具,一边卑微地低头道歉。
虽然是安彤自己乱动导致的,但美甲师身份卑微,这个女人又被苏总宠得无法无天,就算她占了理也没人相信,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算了算了,滚出去!做个事情毛毛躁躁的,看着都糟心!”
冷琳看着她一副把这儿当成自己家的模样,心中愤恨不已,咬牙切齿地说道,“安彤,你不要太过分!这里是我和苏影千的家!”
“是吗?可是怎么办,千哥哥说了,我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是有意见,你就去找他啊!看看他会不会听你的话。”
安彤丝毫不在意冷琳的话,甚至还肆无忌惮地嘲讽起了她。
冷琳恨得牙痒痒,又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苏影千宠着她惯着她,这段时间,安彤光明正大的住进他们的家里,耀武扬威,可她因为之前得罪了财阀集团,又被董事会除名。
在苏影千眼里,除了这张跟冷凝长得像的脸,和假冒的身份,可以替他维持一个好的人设以外,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一边要找办法拉拢人脉拿回自己在董事会的地位,一边又要在回家之后,跟这个作威作福的小三较量,保全自己苏夫人的名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边连一个可以依靠,和借助力量的人都没有。
“我今天没有心情跟你吵!”冷琳回到房间,脱下西装外套疲惫地躺在床上。
苏哥哥已经多久没来这张床上了,自从有了安彤,他就把自己赶到了其它客房,每晚伴着她入睡的,只有这些冰冷的床单和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