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此刻已酒醒大半,但见美艳少妇投怀送抱,如何忍得住不顺势而上?
不消片刻,半推半就的两人就赤身裸体纠缠在了一起。
“好一个酒后乱性的香艳场面啊。”
夏晴狡黠地向我眨了眨眼。
“酒壮怂人胆嘛,可能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
我拿过一袋零食撕开递给夏晴。
“那他们真得好好感谢我们了。”
我和夏晴相视一笑,拿起饮料碰杯,一起赏起了窗外的夜色。
徐淮也曾试探性问过我对那天晚上的事情知道多少。
我坚称那晚有事并不在家,大概因为他心中有鬼且酒后断片,便没有再继续深究。
而夏晴也随便寻了个由头踹了他,这让我无比开心。
暑假很快过去,我和夏晴开启了大学生涯,努力在各自向往的领域发光发热。
没过两个月我就听说许露又怀孕了,又是个男胎。
夏斌这次格外谨慎,安排许露去美国最好的私立医院待产,让孩子一落地就享受全球最先进的医疗看护。
我们都看得出来夏斌对这个未出世的儿子有多宝贝。
不久我听说徐淮也去美国拓展公司业务了。
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9
许露带着儿子夏阳落地国内机场时,我也寄出了祝贺大礼包。
一个匿名信封,里面是这一年来许露和徐淮出入各种场合的照片。
这些应该足够为家里此时的气氛锦上添花了吧。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我泡好茶,摆上果盘,打开投影。
许露房间里的画面一览无余展现在我面前。
许露正抱着宝贝儿子哄睡呢,下一秒夏斌就怒气冲冲走进来将一沓照片劈头盖脸甩在她脸上。
“你个贱人,你都背着我干了什么!”
许露在夏斌的暴跳如雷中拾起怀中的照片,只一眼她的脸色瞬间凝固起来。
“不是的老公,老公你听我解释……”
许露边啜泣边抱着孩子跪下来祈求面前的男人。
“你个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背叛我!我夏斌可以让你进夏家的门,也可以让你进阎王的门,懂吗?”
夏斌用手紧紧的钳制着许露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许露惶恐不安的面容。
“老公……老公是他强迫我的……老公我没有……”
夏斌弯下腰一把抢过许露怀里的婴孩,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
“你给夏家生了个儿子,也算是你的功德一件。
“我可以不杀你,但是这辈子你休想再走出这个房间。
“也别想再看到你的儿子。”
眼看夏斌就要抱着孩子走出房间,许露慌不择路扑过去死死抱着夏斌的大腿:
“老公,我错了老公,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你不要让阳阳离开我好不好。
“阳阳这么小不能没有妈妈,求你了老公呜呜呜呜呜……”
正在夏斌怀中熟睡的夏阳被惊醒,立马嗷嗷大哭起来。
夏斌拧着眉抬起脚,直朝许露心窝踹过去,许露直接被踹得滚了老远。
“就凭你个吃里扒外的臭婊子,居然还敢跟我谈条件?”
夏斌嫌弃地撇了一眼地上痛得瑟缩成一团的许露,抱着嚎啕大哭的夏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只余伏地痛哭的许露在抽噎着:
“阳阳……我的儿啊……”
我内心一阵冷笑,这才哪儿到呢儿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端起茶杯,品上一口茶水,不冷不烫,口味刚刚好。
我拿起手机给夏晴发去消息:晴,是时候回去看好戏了嘿。
夏晴秒回:已经准备好了,给你定了同一趟航班,明天见。
10
我们回到夏家的时候,发现许露房间门口新增了十几位保镖。
看来许露真的被软禁起来了。
棋局已开,不容许有弃子;如果有,那就盘活它。
吃过晚饭后,我和夏晴在后花园里遛狗。
突然,狗子挣脱缰绳朝着守在许露窗台旁的四名保镖猛扑过去。
大概忌惮于伤害雇主家的狗,几人只能小心翼翼与狗子互相纠缠。
夏晴和我对视一眼,下一秒就跑过去佯装拉架,实则加入战场。
看着眼前五人一狗乱作一团,我立马瞅准机会将手中的纸团扔进窗台内的房间。
接下来就看许露这个小棋子争不争气了。
到了凌晨人困狗乏之际,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和夏晴站在二楼阳台向外俯瞰。
黑暗中那群保镖正打着手电牵着猎犬,在后花园进行地毯式搜寻。
“看来她逃出去了。”
夏晴亮晶晶的眸子看向我。
“是啊,毕竟是晴姐小时候在花园角落亲手挖的狗洞啊。
“想不钻出去都难呀。”
我朝她俏皮一笑。
“敢说出去就灭口。”夏晴鼓着脸颊叉起小蛮腰像个小河豚。
我强忍着笑意,连连摆手退步:“小的不敢,女侠饶命。”
“我们差不多也该出发了。”夏晴笑着捅了我一下。
我看了一眼时间点点头:“yeah,let’s go”
我和夏晴开车直奔徐淮的住宅。
我们在暗处停好车,透过车窗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许露果然来找她的情郎了。
11
一辆劳斯莱斯划破夜幕,正瑟缩在台阶上的许露喜出望外地冲了上去。
徐淮刚打开车门,许露就迫不及待冲上去抱住了他。
“徐淮徐淮,夏斌已经发现我们的事了。
“他把我软禁起来,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你快想办法把我们的孩子抢回来,然后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好不好?”
徐淮闻言脸色晦暗不明,几秒钟之后他就毫不犹豫推开了许露:
“嫂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孩子,我都听不懂啊。”
许露脸色煞白,瞬间僵在原地:“徐淮……你……你……”
徐淮在短暂的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死不认账保全自己。
毕竟徐氏好不容易攀附上夏氏这棵大树,在盘根错节的商业合作下,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他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和孩子去跟自己的金主反目成仇,放弃自己锦衣玉食的少爷生活呢?
男人啊,在大事上从来都是断情绝爱清醒得很。
许露自然也是明白的,她再一次被抛弃了。
“徐淮,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当初是怎么承诺我的?”
纵然明白,许露还是心有不甘,毕竟她没有退路了。
“嫂子,玩玩儿而已嘛,干嘛这么当真?
“你有时间在这里纠缠我,还不如回去给夏总磕头认错。
“说不定,他心情一好,也就原谅你了。”
许露看着徐淮无赖的嘴脸,几乎咬牙切齿:
“可是你明明知道夏斌如果发现阳阳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会弄死我的。”
“那就靠嫂子你自己化险为夷喽。”
说着徐淮便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徐淮!你说如果夏斌知道了阳阳是你孩子,会怎么对你?怎么对徐氏?”
12
徐淮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时凶态毕露:“你敢?!”
“你都不顾我们母子的死活了,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许露披头散发地站在逆光处与徐淮无声对峙着。
“贱人,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的。”
徐淮朝大门一侧的警卫打了个响指,便径直离去了。
大概是感受到徐淮语气中暴露的腾腾杀意,许露颤巍巍地后退了几步。
在许露迈腿狂奔时,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伴随着一阵犬吠,几条高大威猛的藏獒冲了出来。
两条腿的人类哪敌得过四条腿的畜生?
许露在离我们不远处被畜生们扑倒在地。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许露凄厉的惨叫声和呼救声,恶狗将许露围在中间不停撕咬。
我和夏晴对视一眼,将刚回车上取来的电棍交叉着互碰了一下,以资鼓励。
在我们两人拿着电棍狂挥乱舞一顿操作下,畜生们夹着尾巴四散而逃。
回过头才发现,许露已经灰头土脸的晕了过去。
许露在私立医院醒来看到我们时,眼神由惊诧转为了防备:
“我现在这样你们可开心了吧。
她摊开缠满绷带的双臂。
“照片的事是你们做的吧,我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不正好合了你们意。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三番两次救我脱困,上次的纸条,这次的赶狗。
“你们又在打什么算盘?”
我逆着阳光走到许露面前,强忍着巨大的悲伤,一字一句问道:
“我母亲姜兰到底怎么死得?
“凶手除了你以外,还有谁?”
13
“原来你们绕了这么大圈子,就是为了知道这个,好一个母女情深啊。”
许露嗤笑一声,一脸嘲弄看着我和夏晴。
“我耐心有限,如果你不想你的好儿子有什么意外,最好一字一句如实交代。”
夏晴撑着床沿俯下身,威胁意味明显。
被拿捏住命脉的许露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开了口:
“那天我约姜兰在一个僻静的咖啡馆见面,我向她坦白我已经怀了夏斌的孩子。
“她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说她马上就要跟夏斌离婚了,祝我幸福。
“在她准备离开时,我以打不到车为由,恳求她载我一程。
“善良的女人注定要倒大霉,我在她的车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刀,狠狠扎进了她的颈动脉。”
夏晴站起身死死攥紧我的手,我们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战栗着。
“我看着她沾满鲜血的双手轻轻抚摸过刻有你们名字的装饰吊坠,最终闭上双眼,失去气息。
“最后我还往她嘴里灌了一瓶酒,把一切伪造成酒驾现场后,又点了一把火……”
许露的话像一阵魔音,震得我心脏发疼,脑子发紧,眼眶也忍不住酸涩起来。
我和夏晴搀扶着彼此,大口呼吸着,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你如果只是想做夏家的女主人,姜兰已经表示会离婚退出,你没必要赶尽杀绝。
“而且凭你的能力无法处理得这么天衣无缝,是夏斌指使你的吧?”
面对我句句在理的分析和质疑,许露只能配合着托盘而出:
“我和夏斌做了交易,我帮他杀了姜兰。
“他娶我进门,并许诺我如果生下儿子,就是夏氏企业的继承人。
“至于为什么都要离婚了还要对自己妻子痛下杀手,无非是不想分割巨额财产。
“我们夏总啊,一分亏都吃不得啊……”
许露说完就陷入了沉默,大概是想到了被男人算计的自己。
那个直到最后分毫未损还坐拥渔翁之利的男人,他怎能如此心安理得享受着一切。
就在我思考的间隙,男人正巧发来讯息:
小晴小暖,晚上都回来吃晚餐,爸爸有事跟你们宣布。
14
我努力压抑住滔天的恨意,拉起夏晴准备离开。
许露见状神色不安起来:
“你们走了,我……我怎么办哪。”
夏晴回头怒目而视:
“你只要不离开这里就死不了!”
坏人得在活着的时候接受惩罚啊,怎么能轻易死去得到解脱呢。
我透过车窗看到夏斌正站在别墅门口等候着。
家里四处增添了更多的保镖。
餐桌上摆满了我和夏暖爱吃的菜。
眼前的一切都太过反常,我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你们愣着干嘛,坐下吃饭。”
看到夏斌居然破天荒第一次往我们碗里夹菜,我再也忍不住:
“你刚才说有事要宣布,到底什么事?”
意识到我的不耐烦,男人“啪”的放下筷子。
“我已经着手在给你们办休学申请。
“以后你们就好好待在家里学习,该请的老师一个都不会少。”
“为什么?”“凭什么?”
我和夏晴几乎是异口同声质问对方。
男人双手交叉起来,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
我正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时,响起了“叮咚”的手机提示音。
我掏出手机,是朋友发来一则新闻链接。
我点进去就看到了醒目的新闻标题:
《徐氏二少遭黑社会团伙追砍身亡》
“徐淮……是你干得?”
我颤抖的嗓音暴露了我的恐惧。
夏晴站起身挡在我面前:
“难道……你已经知道夏阳不是你的……所以才杀了徐淮灭口?”
所以给我们休学是为了将我们软禁在家,变相封住我们的口。
“只要你们乖乖待在家。
“爸爸也不会跟你们计较帮助那个贱人逃跑的事。”
我明白过来后,不禁冷笑出声:
“所以你为了不让丑闻流出,维护你所谓的脸面,将我们这几个知情人杀的杀关的关。”
“只要知道真相的人都消失了,夏阳也就彻底成为你的亲儿子,你多年梦寐以求的男性继承人也就有了。”
夏晴冷着嗓音补充道。
“两颗多聪明的脑袋啊,可惜是女人。”
夏斌状似遗憾地摇头叹息。
15
“那你一定很害怕身边的女人超过你吧,不管是姜兰,我和夏晴,还是许露,你这个自卑又怯弱的男人。”
厌女不过是男人内心自卑懦弱的借口罢了。
男人乐于将女人的血肉之躯当做垫脚石,好似这样就能显得他们高女一等。
实际上他们没有女人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无法出生。
夏斌仿佛被蝎尾扎了一般,脸色整个黑了下来: “王叔,将两位小姐得精神病的消息告诉记者们,然后派人好好守着这栋房子,不许小姐们踏出半步。”
“好的,老爷。”
管家王叔怜悯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出声应承着。
“夏斌,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渣!快放我们出去。”
夏晴忍不住追上去痛骂着。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精神病人说的话,这一招真是杀人又诛心。
我和夏晴所有的通讯工具都被搜刮走了。
窗外几个保镖正忙着封我们的窗户,估计是害怕重蹈覆辙。
我们两人无比绝望地瘫倒在床上。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可是杀母之仇我还未报,我不甘心哪。
当我痛苦地蜷缩起身子,感觉有股暖意覆盖住了我发凉的背脊。
夏晴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我,我转过身和她紧紧依偎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听到汽车轰鸣的声音,我知道夏斌应该出门了。
但是房间内365°无死角摄像头却代替他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只有房间内的卫生间是摄像头窥视不到的地方。
我来到梳妆台前偷偷藏起一只眼线笔。
再拿起卫生纸前往卫生间,假装上厕所。
在我出来时,管家王叔正好敲门进来送早餐。
我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我必须铤而走险一试。
16
我接过王叔手上托盘的同时将卫生纸写成的纸条塞给了他。
王叔怔愣了一瞬,便很快明白过来。
我和夏晴诚恳地看着对方:“辛苦王叔了。”
我的手心早就生出了细汗,这是一场豪赌。
我们在赌王叔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情谊,够不够帮我们这一次。
王叔不动声色收下了纸条,用一种慈祥而怜爱的眼神看着我们:
“快吃饭吧丫头,吃饱了才有力气啊。”
王叔的话暗示意味明显,我知道我们赌赢了。
果然没过几天,夏斌就扔给我们两套晚礼服,让我们跟他一起出席晚宴。
我明白晚宴是收到求助纸条的朋友为我们安排的脱身之计。
晚宴那天,朋友亲自开车来别墅门口接我们。
还没等夏斌开口拒绝,朋友就表示要给我介绍个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进一步扩大夏氏的商业版图。
夏斌打量了一番副驾驶上散发着矜贵气息的男人,思忖一番后还是应允了。
我们就这样顺利的上了朋友的车。
夏斌也开车紧随其后。
刚驶入市中心繁华路段,朋友便出声提醒:
“坐稳了啊,各位公主王子!”
他话音刚落,整个车子便开始发起了颠。
在将近十来分钟的左冲右突后,我们终于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我让朋友把我们送到许露所在的私立医院。
许露对我们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她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转过头自顾自盯着窗外的夕阳。
17
我拿出手机,将给夏阳拍的视频播放给许露看。
视频里的夏阳显得闷闷不乐,不管旁人如何逗弄,他都鲜少有回应。
许露伸出手抚摸着视频里的小脸蛋,眼泪一颗颗砸在屏幕上:
“阳阳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妈妈真的好想你……”
“如果你想让夏阳过上正常快乐的生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把手里的晚宴邀请函放在她面前,“今天的晚宴,夏斌会去。”
“这是你赎罪的唯一机会。”
夏晴冰冷的语气像要把人带回母亲去世的那个暴风雨之夜。
离开之前,我听到许露发出一声苦笑:
“该说不说,我居然有点羡慕姜兰那个女人,有你们两个死丫头一直念着她,还费尽心机为她报仇,不像我……”
“因为她值得。”我牵着夏晴的手走了出去。
命运从不会垂青于那些轻贱自己的人。
却始终会有人铭记那些善良美好的人。
当我们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王叔立马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
“小姐你们终于来了,老爷刚才派了好些人去找你们呢。”
我点了点头,带着身后几人走进宴会厅。
宴会厅内灯光璀璨,商界名流们推杯换盏,谈笑间暗流涌动。
夏斌看到我们出现的那一刻,似乎暗暗松了口气,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继续与旁人把酒言欢。
我们一行人匆匆避开各路人马的曲意逢迎,寻至一僻静角落休憩等待着。
直到一个小朋友的牙牙学语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一起。
18
原来是王叔抱着夏阳出现在了宴会厅。
现场那些对夏氏趋之若鹜的人自动分成了两派,一部分围着夏阳逗弄夸赞;一部分则围着夏斌恭贺道喜。
是啊,夏氏从此有了名正言顺的男继承人,夏斌多年来的夙愿终于实现了。
此刻他应该是说不出的快活与得意吧。
所以丝毫没注意一个身着红色礼服的女人正悄悄向他靠近。
许露妆容精致,红色礼服的裙摆像极了燃烧的火焰。
“夏夫人?听夏总说你近来身体抱恙不便出席宴会……没想到……”
“是啊,差一点就无法现身了。”
许露和旁人的对话很快引起了夏斌的注意。
四目相对后,夏斌朝我们的方向怒目而视。
看来他也反应过来了,是我们把她弄进来得。
“夏总,祝贺你啊。”
许露端起手边的香槟,对夏斌遥遥一祝。
不等夏斌反应,她便自顾自干了整杯香槟。
“麻……麻……麻麻……”
王叔怀里的夏阳激动地朝她张开了双臂。
面对许久未见的亲骨肉,许露几乎是瞬间眼含热泪。
然而未等她走上前去,夏斌一个眼色,王叔转身便将夏阳交给了一旁的保姆。
随着夏阳越来越远的号哭声,许露只能眼睁睁看着夏阳被保姆抱出宴会厅。
许露回头时,眼神里充满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夏斌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学着刚才许露拿起酒杯遥遥一祝:
“各位,内人近期身体不适,难免言行举止有所不当。
“请大家莫要在意,尽情畅饮。”
夏斌话音刚落,王叔便带着几位孔武有力的保镖朝许露走来。
19
许露见状,狞笑一声。
只见她蹲下身一把撕开了脚边的火红色礼品袋。
一瓶酒赫然出现在她手上。
跟曾经出现在姜兰车祸现场的那瓶一模一样。
许露将瓶颈狠狠往大理石桌沿砸去。
“砰”的一声,随着玻璃碎片弥漫开来的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瓶内的液体因为晃荡而洒落了出来。
在场的人见状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味道,这颜色,是汽油!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见许露五官扭曲,一副癫狂模样,围观的人也预感到大事不妙,人群开始骚乱起来。
一番疯乱走位后,保镖被挤出人群,夏斌则被挤到了许露跟前。
“许露……你要干什么……别乱来!”
尽管冷静不再,夏斌还是习惯性地颐指气使。
“当然是想你和我一起下地狱啊哈哈哈哈哈……”
许露狂笑着将瓶里的汽油往夏斌身上泼去。
夏斌虽然反应极快地钻进了人群,以期分散火力值。
无奈形势危急之际,刚才还对夏斌阿谀奉承的商贵名流们,此刻只顾抱头鼠窜。
谁还会心甘情愿给夏总做肉盾,没推他回去都算好得。
随着许露毫不松懈的攻击,夏斌身上已经粘满了黏糊糊的汽油。
保镖好不容易逆着人流艰难来到许露身边,然而他们伸出来准备钳制许露的手却僵在了半空。
许露正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往自己身上浇汽油。
此举惊呆了在场剩余的人,我和夏晴瞬间站了起来。
“别!后退!别激怒她!”夏斌厉声阻止着保镖。
“怎么?夏总害怕了?不想死的话就求我啊哈哈哈哈哈”
面对许露的张狂要求,一向唯我独尊的夏斌居然“砰”的一声了跪下来:
“露露……露露我错了……我不该不让你见孩子……
“我现在就把阳阳还给你……你不要做傻事啊……”
“可惜了,只要有你在,阳阳这一生都不会自由快乐……
“所以夏斌,还是一起下地狱吧!”
打火机从许露手中抛出,堪堪被夏斌躲过,落在了他脚边。
火苗瞬间燃烧起来,汽油所在之处,火海蔓延。
就在夏斌趁机欲跑时,许露冲过火海死死抱住了夏斌。
“啊啊啊啊放开我!你这个贱人!”
被许露死死箍住的夏斌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烈火灼烧过的噼里啪啦声。
“帮我告诉阳阳,妈妈爱他!”
已经燃烧成火人的许露用尽力气朝我们喊到。
不管她是否看得到,我还是点了点头。
眼前的大火与姜兰车祸的大火重叠起来。
一切的罪孽从那场毁尸灭迹的大火开始。
最终也由眼前这场同归于尽的大火结束。这大概就是许露的赎罪方式吧。
20
纵火事件不可避免的对夏氏集团产生了巨大影响。
混乱之际,徐氏集团为报杀子之仇也趁机对夏氏疯狂打压。
我和夏晴懒得收拾这个烂摊子,干脆直接对夏氏集团申请了破产清算。
我们还将分得的资金拿出一部分捐给了贫困山区的女童。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和夏晴决定继续回大学完成学业。
当然了,在离开之前,我们要去探望一下老熟人。
在那场大火中,许露直接死去了。
夏斌经过抢救虽然保下一条命,但深度烧伤带来的感染和并发症却让他痛不欲生。
此刻病床上的夏斌全身缠满了绷带,活像个木乃伊。
医生在一旁表示治愈过程极其艰难而漫长,随时有生命危险。
“你们尽管拿出最好的医疗团队和医疗技术,尽可能的延续夏总的生命,钱方面不是问题。”
“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
夏斌发出语意不明的声音,医生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不要急,我们将好消息慢慢讲给你听。
“你耗尽半生心血打造的夏氏集团已经被我们申请破产了,我们还拿破产结算的钱捐给了你最瞧不起的女孩。”
“等她们长大了就会来到更广阔的世界,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摩擦。
“至于你心心念念夏氏继承人夏阳,已经被我们送给一对夫妇领养了,那家人什么都会教给他,唯独不会教他做一个忘恩负义冷血自私的白眼狼。 ”
“呜呜呜呜呜嗯嗯嗯嗯嗯……”夏斌又开始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忘了告诉你了,你的声带已经被烧毁了,你以后再也说不了话了。”
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说完,他就像疯了一样发出刺耳的怪叫声。
“不用谢啊夏总,应该的嘛,你好好将养着,说不定有奇迹发生呢。”
临走之前,我看到夏斌双眼处的绷带渗出了血泪。
他这是在悔不当初吗?有什么用呢,下辈子再悔过吧。
21
五年后,W市一颗商业新星横空崛起,“兰日集团有限公司”成为新的商业寡头,比起当年的夏氏集团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年轻而富有生命力的企业自然也格外受媒体的青睐。
“姜女士,我想请问您当初给集团命名“兰日”是有什么寓意吗?”
面对记者的好奇,姜晴微微一笑:
“名字的灵感来自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那最近和徐氏集团的商业纠纷案,您这边准备如何应对呢?”
“那这就要交给司法部的姜暖大律师了。”
说着姜晴狡黠一笑,侧过身将我推到了话筒前。
我白了姜暖一眼,回过头露出端庄得体的微笑:
“我们胜券在握。”
“哇哦,那姜律师,传闻您的事务所会为需要帮助的妇女儿童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在这里特地宣传一下,“兰青律师事务所”将为需要的妇女儿童提供法律和资金上的援助。”
“哇哦……”在场的记者无不拍手叫好。
远处是夕阳西下,身侧是万家灯火。
“晚上想吃什么菜?回去做给你吃。”
“我想吃土豆烧肉、可乐鸡翅、红烧排骨、清蒸鲈鱼……”
“吃这么多,真是个小猪猪。”
“啊啊啊,姜晴你别跑,你看我不打你……
夕阳将正在打闹嬉笑的两个女孩的身影拉的老长,她们看起来真的幸福快乐。
“正文完”
夏(盛)阳番外
1
我是盛阳,我今年十岁了。
我有一个幸福的一家三口之家。
不过今天上午发生了一件让我苦恼的事。
来我家玩的小徐同学看到我一家三口的合照,居然说我和爸爸妈妈长得一点也不像。
她还问我是不是别人家的小孩。
我真的气炸了,所以当时就把她赶了出去。
我怎么可能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宝宝呢?
我决定以后再也不借玩具给小徐同学玩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拿出照片问爸爸妈妈为什么我跟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们居然沉默了,不是吧爸妈……
爸爸竟然告诉我,我真的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我真的又生又难过。
嘴里的饭瞬间不香了。
但是妈妈说不管有没有血缘,我都是她的宝贝。
她们说她们真的很爱我。
那好吧,那我就小小的原谅一下他们吧。
毕竟我也真的很爱他们。
2
有两个好看的姐姐经常来看我。
她们真的又酷又飒,我真的好喜欢跟她们贴贴啊呜呜呜呜。
后来我才知道她们是我亲生母亲的朋友。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询问她们关于亲生母亲的事。
她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有好多石头做得墓碑,胆大如我也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尽管我的胯子都在打颤,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要保护身后的两个女孩。
勇敢阳阳,不怕困难!
结果我走错路了……
错了,重来!
当我追上两个姐姐的时候,她们已经在一块墓碑前停下了。
许露。
我轻轻触摸着石碑上镌刻的名字。
妈妈,我来看你了。
姐姐说,妈妈很爱很爱我。
但是因为很多不得已的原因,她只能长眠于此,不能陪在我身边。
妈妈,你放心,有很多人爱着我陪着我。
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3
我身边有温柔又聪明的妈妈。
有酷飒又强大的姐姐。
还有勇敢又细心的小徐同学。
她们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学习和钦佩的地方。
但是这个世界似乎对她们并没有那么友好。
人们对她们有更高的要求和更深的束缚。
反之我却可以因为性别优势而受到更多的优待。
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大家都是猴子进化来的,你有的尾巴我也有,谁又比谁更高贵呢?
既然社会赋予了男孩子更多的自由,那么我就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
不管女孩子是一朵花还是一棵树,我都有责任尊重呵护她的成长。
只有这样,大家才能一起变成更好的人。
那么我现在应该从哪里做起呢?
那就先从给小徐同学认认真真道歉开始吧。
新买的玩具也统统给她玩。
这样她应该不会再生我气了吧,嘿嘿(挠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