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潘凤温柔的望着甄姜。
“夫君,都准备好了!”甄姜回道。
“那便出发吧。”一条数百人的队伍,从州牧府后门的街道离开。
这支队伍,除了两百全副武装的士兵,后面还跟着一百多仆人,这些仆人,推着小车。
虽然说纳妾没有回门一说,但是潘凤对甄姜还算喜爱,而且她嫁到信都来,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了。
这次回家,潘凤可算是给足了甄姜面子,几十两小车,除了放置着数百人的辎重,其余十辆车上,都是给甄家的礼物。
队伍从北门了信都城,便沿着管道一路北上,经扶柳横穿巨鹿郡,再从下曲阳离开,便进入了中山国。
无极县,便在中山国最南端,贴着下曲阳上面。
甄府上下,早就得知姑爷小姐回门,全都做好了准备,打扫房屋,清理府上,然后派人在城外等候。
盼望着,盼望着,姑爷和大小姐的队伍,终于来了。
甄府的仆人们,在无极城外,终于看到了回门的队伍,他们迎了上去,帮助姑爷他们推着小车,引入城中。
来到甄府,甄府大开中门,正在门口等着。
无极甄家,如今的家主甄俨,甄姜的二哥,还有甄家的几个旁系,以及管家等人,恭敬的等着,然后将潘凤和甄姜迎入府内。
这次回门,对于潘凤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情而已,可是对于无极甄家来说,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因为他们甄家,自从上任家主早逝后,已经没落数年,都快从世家变成豪强了,而这次搭上了潘凤,他们家又开始进入官场。
甄家的崛起,是必然的趋势了。
“主公,大妹,你们回来了。”
甄俨笑道。
“二哥,我们回来了。”
甄姜不好意思的望着自己的二哥,一般出嫁的菇凉,第一次回门是在三天后,可是当时甄姜远嫁信都,却是不能在三天后回门的。
后来潘凤一直有事,便耽搁了,这一耽搁就是一年多的时间,不过甄家知道潘凤比较特殊,也从来没有催促他们回门。
“二哥!”潘凤对着甄俨行礼。
按照规矩,甄俨安稳的受了他这一礼,又马上以君臣之礼回应。
“姜儿,母亲和四个妹妹已经在堂内等待,我们快些进去吧!”
“也好!”甄姜和潘凤跟在甄俨身后,进入堂内,他们带来的士兵和仆人,自然有甄府仆人去招待。
堂内甄母跪坐在主席,下面是甄姜的四个妹妹,甄脱、甄道、甄荣还有甄宓。
其中甄脱、甄道、甄荣都没许配,而小妹甄宓却是作为潘凤的妻子,虽然她如今只有九岁,但是整个甄府都不敢小嘘她。
因为,甄府的前途,都在甄宓一人身上。
“拜见母亲!”甄姜看到甄母,立刻上前跪拜行礼,潘凤也跟着一起跪拜。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甄母许久没有看到甄姜,心中也非常的想念。
她让甄姜、潘凤两人起身,便道:“这次回来,就多住几天吧!”
“母亲!”甄俨突然开口提醒,“无双现在在冀州牧,掌握冀州幽州青州,事务繁忙,恐怕待不了多长时间。”
“哎,瞧我这老糊涂,倒是忘了这个。”甄母笑了笑,便和甄姜聊起了心里话。
这对母女,一年半没有见面,而甄姜也是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两人聊着聊着,就哭了。
甄家几个姐妹,便在一旁劝解,好不容易才让甄母停止哭泣。
这边甄母和甄姜聊着,那边甄俨和潘凤也聊上了。
“妹夫,我三弟近况如何?”虽然甄尧也有书信往来甄府,但是书信哪能说得清楚。
“二哥,甄尧现在在州牧府,担任书佐,负责协助主簿处理来往文书,他以前虽然没有当过官,不过在崇文馆学过几个月后,进步也算不错,我打算让他继续做两年书佐,再提拔他。”
“不必如此,他刚刚进入官场,还需要学习!”无极甄家是世家,甄俨自然是知道升官的程序的。
孝廉是一回事,当官又是一回事,虽然书佐只是个400石的小官,但是却是最接近核心的位置,而且书佐每日接触的都是冀州的官府文书,这可是亲信才能接触道的。
“说实话,二哥,甄尧能力一般,不过好在崇文馆速成班本来就是培养后备官员的,他在哪里学习了半年,该懂的,该会的,都学到了。他担任书佐这几个月,就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潘凤喝了一口水,又接着道:“如今是乱世,有本事的人,马上就能显露出来,甄尧虽然本事一般,但是为人谨慎,熬个几年,做到一郡太守,也就到头了。”
“我能理解,如今是大争之世,有能力的人能出头,没有能力的人不能出头,若不是我身体一直不好,我也想出仕。”
“有甄尧一人出仕不就够了吗?”潘凤诧异道。
“不够,妹夫,我们这种世家,你不懂的。”甄俨摇了摇头,他回想起这几年的辛酸,就觉得好难受。
“我父官至上蔡令,然而不过数年不病逝,之后我甄家一直没有人出仕,我大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整个甄家可以说是我一直在撑着。”
“对外,要防止外人欺负我们;对内,要提防其他几房和旁系,别看我甄家家财万贯,但是一直过的战战兢兢,如今甄尧出仕后,我们家的情况才会好点。”
“居然这么严重啊,我还以为甄家是世家大族,应该过的很轻松很快乐呢!”潘凤忍不住感叹。
“世家大族的争斗,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残酷,我们不仅在内斗,而且还要与别的世家争斗,你不争,别人就会抢啊!”
“是啊,我现在就感受到了。”潘凤以前在韩馥手下时,从来不会想这么多,韩馥让他干嘛,他就干嘛,过得还挺快乐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要他操心,因为他不能退了。
他一退,倒霉的就不是他一个,而是一大片人,他的部下也不允许他退。
那么,他只有争,只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