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伸过手去短暂和他相握,眉眼冷淡,“原以为这点小事不用惊动薛院长。”
“顾先生的事都是大事,怎么能算惊动呢?”
顾廷淡淡一笑,“那就麻烦薛院长了。”
“哎,这是我分内的事,不麻烦,不麻烦。”薛院长立刻虎着脸问系主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系主任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男人竟然能把院长直接叫过来,并且院长竟然对他极其尊重,顿时有些紧张。
“那个,学生发生了些纠纷,这两天咱们学校一直存在着一些对于简童同学不利的谣言,之前发表了声明,可这位家长似乎不满意……”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向我汇报?”
薛院长立时横眉怒目,指着系主任和导员的鼻子训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我们以培养人才为宗旨的影视学院竟然能出现这种讹言惑众的事情!”
在场的几个系领导一时间冷汗淋漓,一句话也不敢说,陪着笑脸局促的站着。
“愣着干什么?马上给我处理!顾先生时间宝贵,没空陪你们浪费!”
几个系领导连连点头称是,马上走到江雨烟和郁韬面前问话。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了三声,两个穿着白大褂背着医疗包的医护人员进来,轻手轻脚的给简童处理伤口。
江雨烟头发蓬乱,“我没有造谣!郁韬追求简童有四年了,但简童对他的态度一直不清不楚,期间还和各种男人乱搞关系!”
郁韬见事情惊动了院领导,意识到很有可能牵扯到自身学业问题,于是赶紧认错。
“院长,我没有,我和简童就是普普通通的同学关系,她没有任何错误,是我鬼迷心窍的对她死缠烂打不放弃,我今后会……”
江雨烟立马扑过去抓着郁韬,神情悲愤,“你到现在还护着她?”
几人赶紧把两人扯开安全距离,薛院长紧紧盯着郁韬问,“造谣这件事情你参与了多少?”
郁韬表情诚恳,“我一点儿都没有参与,一切都是江雨烟自己的错,老师们,我真的对这些毫不知情。”
江雨烟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悲戚的笑了笑,突然冷静下来,冷冷的说,“得了吧,想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把错误全推在我身上啊?”
“简童!他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全是你的裸照!还有视频!”
郁韬立马慌乱起来,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清晰可见,却是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她在胡说八道,你们不要相信!”
江雨烟就像疯了似的突然哈哈大笑着指着他,“你害怕她知道是不是?老师们,有没有打开手机就知道了!”
马上有人过来搜郁韬的手机,郁韬神情紧张,不住的扭头往简童那边看,却瞟一眼后又马上收回视线,明显一副心虚的样子。
抵抗了好一会儿,郁韬在院领导的压力之下解锁了手机,打开带有密码的相册,随后面如死灰的垂下了头。
相册里的照片淫秽不堪,视频更是尺度大到不忍直视,几个领导看的脸都绿了。
郁韬声音有些发抖,“我……我用简童的脸把这些女人的脸替代了……但我没有发给别人!我就偶尔看看!”
薛院长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郁韬在学校也算是有号召力的人才,成绩和待人处事方面也优秀,如今竟然犯了这么令人不齿的错误,首先丢脸的就是他。
“好了,到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江雨烟,恶意伤害和诽谤他人,郁韬,构成性骚扰,记大过,留校察看,全校通报!”
薛院长说完毕恭毕敬的走到顾廷面前,询问他的意见,“顾先生,您看这个解决办法是否满意?”
顾廷放松的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舒展,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另一手握着简童的手,听到他问话,才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
“就这样吧,念在他们还是学生,我就不要求直接开除了。”
郁韬震惊的抬头,对上顾廷狠厉的目光,又立马害怕的撇开视线。
“明天,我立刻要求他们在全校面前承认错误,还简童同学一个清白,到时候,请顾先生来检查工作如何?”
顾廷闻言,思忖了一下,明天上午有一个剪彩仪式要到场,还有一个季度会议要开……算了,还是简童的事重要。
“可以。”
顾廷说完牵着简童的手站起来,轻柔的替她理了理头发,把黏在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又帮她把刚刚被江雨烟拽的有些皱的衬衫抚平,护着她走出门外。
薛院长看着办公室门被关上,转头狠狠地训斥几人,“以后都给我把眼睛擦亮了!那可是顾廷,咱学校的财神爷!”
系主任有点不解的问,“那个简童我看学籍上是父母双亡啊,那他们这是什么关系?”
一个姓顾,一个姓简,薛院长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难道是舅甥关系?可看刚刚两人的亲密样也不太像啊……
“无论什么关系,那个简童是要端着伺候的,今天这件事算是顾先生放了我一马,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得倒霉!”
“大叔……”
简童嗓音有些发哑,犹豫了好几次,终于扭头看向旁边专心开车的顾廷,“你不是让宋,呃,让婶婶过来给我解决吗?”
车厢里只有她的声音,她等了好一会儿都听不到顾廷的回答,于是又忍不住说,“其实你不用过来的,已经解决了……”
“闭嘴。”
他的侧脸像刀削的雕塑般冷硬,眼神冷酷,看起来难以亲近。
简童被他的话吓得一抖,低下头不敢再讲话。
站在宿舍楼下,简童看着顾廷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开车离去。
她心里刚刚燃起的那点小火苗又瞬间被浇灭,大叔刚刚那样护着自己,现在却又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
简童心里面酸酸的,隔了这么久没有见面,没有发过消息了,大叔竟然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吗?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站了很久,直到身体感到冷意,简童才依依不舍的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