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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霍聿父亲气得剧烈咳嗽,还不忘骂着:“混账东西,你……”
然后霍聿的妈妈接了电话,她的声音很温柔,但是也带了几分哀伤:“阿聿,你跟小薇又吵架了吗?”
“来见见小薇最后一面吧。”
她轻轻啜泣着,叹了口气。
霍聿的手机摔在了地上,身体蓦的怔在原地。
他不停地摇头说着不可能,还带着一些苦涩的笑意。
秘书在霍聿父亲的授意下,把他带到了医院。
霍聿趔趄着走到太平间。
啪——
他父亲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声音带着震怒:“混账!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霍聿如同行尸走肉,他麻木地接受着父亲的质问。
而他却始终没有朝我的方向看过一眼。
他不敢相信,那是我。
“小薇出了车祸赶往医院,你为什么要拦下救护车!”
霍聿抬眸,差点站不稳往后倒。
他喃喃着:“救护车……什么救护车……”
霍聿的神情,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周铭就站在一旁,他咬着牙道:“霍聿,你别装傻!”
“你陪着陆烟宁拍戏,拦下救护车两个小时,让她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霍聿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踉跄着后退。
“怎么可能……那怎么会是程薇,怎么会!”
周铭揪着他的衣领,语气愤怒:“对啊,我也想,那怎么会是她!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是他丈夫拦下了车,她那时候该有多绝望!”
周铭一字一句如同剜心,“她最后的一个电话打给你,向你求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霍聿瞳孔一震,大脑轰地一下炸开。
那句话似乎狠狠刺痛了他的心,他瘫坐在地,脸色惨白。
“霍聿,你真让我瞧不起,你连看一眼她的勇气都没有!”
我很想阻止周铭说这句话。
因为我不想让霍聿看到那样的我。
面目全非,破碎不堪。
霍聿慢慢地走到我面前,眼底氤氲着泪光。
从前那样凉薄的眼神,竟在这一刻如此深情。
我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颤抖着掀开白布,崩溃地跪在我面前。
“程薇。”
“你骗我对不对?你怎么会死呢,你醒醒好不好,我们不离婚了,再也不离了……”
霍聿哭了。
这是我认识他十年以来,第一次为我而哭。
我的灵魂无法感受到痛苦,只觉得这一幕好讽刺。
周铭替我说出了这句话。
他嘲讽道:“她死了你在这装什么深情!”
霍聿的神情凄然绝望,他好像被巨大的痛苦淹没。
“程薇,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忍心……”
霍聿的父母看到这种场面,目光沉重的说不出话。
周铭对霍聿一向没有好脸色,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而这个疯子,竟然在太平间抱着我的遗体痛哭流涕。
如果不是医院阻拦,他甚至还想抱着我的遗体过夜。
真是荒唐。
在我生前,他明明是那样厌恶我。
现在的他,恨不得要为我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