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说完,就有别的工作人员推车大大小小的车上台,推车上面堆放着无数箱子。
看样子是要重新布置场地。
唐雅悦趴在二楼的红木栏杆上,低头向下看。
一股浓烈的烧焦味忽地钻入鼻腔。
紧接着,从红色幕布后推来一盆木炭。
“这是做什么……”她小声嘀咕。
“唐小姐!”
这时工作人员招呼过去。
她也不好再耽搁,转身走去。
大厅。
“岳总去哪了?”唐雅悦四处张望,这才注意到岳听风的身影已经消失好一会儿了。
可能在忙。
唐雅悦心想。
随后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靠近时,唐雅悦不动声色的抽着嘴角。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谢可萱。
她低下头,心里期盼对方没注意到自己。
然而,谢可萱径直的走向唐雅悦,手中还端着两杯香槟。
那双艳红色高跟出现在眼前时,唐雅悦只能缓缓抬头。
谢可萱面带笑意,眼眸弯得好看,她把左手变得香槟递给唐雅悦:“唐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谢谢。”
唐雅悦接过并道谢,并没回答她的问题。
对方也很自然而然地在唐雅悦面前坐下,笑容明丽。
“刚刚唐小姐在台上真是风光大展啊。”
话语之中夹杂着些许讽刺的意味。
忽地,一双手搭在谢可萱的肩上,甚至亲昵地勾住了她的脖子。
“景云哥哥。”
谢可萱娇嗔一声,伸手搭在那只勾过来的手背上。
“啧。”
岳景云看到唐雅悦,眼神倏地变了,脸上也露出鄙夷的神情。
“恐怕你是跟着小叔混进来的吧?”
“是。”
唐雅悦大方承认,她站起身,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一只手拦在跟前,挡住去路。
她抬眸,看着那双充斥着不屑的眼睛。
“想走?”岳景云唇角下垂,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再怎么说也是岳家的人,你蹭了我小叔的便宜,我自是要讨回来的。”
听到这话,唐雅悦不动声色的扯起嘴角,她微微眯着眼,推开只手,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就扬长而去。
“怪不得你当不了岳家掌权人。”
余音仍旧回荡在岳景云的耳畔,他越发觉得这回响刺耳,不禁有些焦躁。
“拍卖会要开始了,”谢可萱站起身,扶在男人的肩上,“到时我们就把她想要的东西全都抢过来就好。”
岳景云点头。
……
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落座。
唐雅悦回到会场时,见岳听风靠在那红木椅子上,目光投向自己。
“岳总。”
说着,她便走上前,坐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没过多久,身穿深棕色旗袍的女人掀开帐幕,手拿小木锤走上台。
女人身姿曼妙,气质高雅,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众多名流。
“女士们先生们,拍卖会即将开始。请还为落座的尽快找到位置。”
她的声音轻柔如流水。
悠扬的钢琴曲再度传来……
曲子停后,会场彻底安静。
一双双锋利的眸子紧盯着微微向外凸 起的红色帐幕。
里面整理地摆放着今晚要拍卖的器物。
侧旁的大屏幕亮起。
第一件是一盏玉壶。
壶口两侧分别刻上了龙和风,金色粉末勾勒出精巧的外形。
起拍价是五十万。
岳听风下巴抬起,指向台下的玉壶。
“唐小姐对这件器物有兴趣吗?”
唐雅悦摇摇头,她平静地向下望去。
不少名流已经举牌示意了。
女人伸长手,手掌正对着举牌抬价的人,不断移动。
最终一盏起拍价为五十万的玉壶被拍到了两百万。
“砰——”
木锤落下。
敲在桌面的声音在会场里荡漾了许久。
标准式的微笑停在女人脸上:“让我们恭喜张先生。”
下一件器物紧随其后展现在屏幕之上。
……
青铜酒器、青花瓷、上等玛瑙石……
一件件依次陈列。
不过唐雅悦对这些并没有兴趣。
最后的器物,以实物的形式呈现。
带着白色手套的工作人员手捧着棕色木盒上台。
看到眼前这毫不起眼的木盒,底下传来质疑声。
“这是什么?不会要我们拍这个盒子吧?”
“什么东西?”
穿着旗袍的女人将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场下安静。
然而,唐雅悦的眼睛却多了几分光泽,她认真地打量着木盒,并且很灵敏地捕捉到了木盒中的金属的气味,木盒中的金属同时附着着灵气和鬼气。
正好能充当淬炼灵力的工具。
“打开吧。”
女人手一扬,那工作人员就将木盒轻轻放置在展示台上,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了一柄黑色短剑。
剑柄缠绕着发黄的破旧绷带,而剑锋那一侧刻着古怪的文符。
看到里面的短剑,台下哗然一片。
“就拿这个来糊弄人?”
“真不像样。”
在唾骂声中,清脆柔和的声音通过话筒穿透出来。
“起拍价五十万,每十万加价一次。”
然而半天没人叫加。
唐雅悦眸光一闪,举牌叫价:“六十万!”
所有目光齐刷刷投至二楼。
目光里既有震惊也有讽刺。
不过唐雅悦并不在意。
没人想要竞拍这短剑是美事一桩。
她这么想道,脸上洋溢着清甜愉悦的笑容。
“六十万一次。”
全场鸦雀无声。
“六十万两次……”
女人拖长声音,脸上仍旧挂着淡定从容的笑。
就在要报第三次时,人群中举起一块扎眼的牌。
上面赫然写着“一百万”三个大字。
女人的眼中划过欣喜。
“有人出比一百万更高的价吗?”
在她问的间隙,唐雅悦将视线投向人群,精确地找到了人群中举牌的那位。
正是谢可萱。
她咬咬牙,叫价一百一十万。
台下的谢可萱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得意地笑笑。
“一百五十万。”
谢可萱继续抬高价格。
唐雅悦抿唇。
不过是一把刻着黑金文符的短剑而已,拿不到也是命运……
她默默开导自己。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清冷的声音,那声音直穿心脏。
“两百万。”
岳听风举牌,淡淡道。
唐雅悦猛然回过头,瞪大眼睛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