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没鬼神跟着你。”
唐雅悦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作安抚，接着转身离开了这儿。
现在只要回到出租屋静待兔子上门即可。
这么多人都惨死在潘龙手下，倘若不严惩他，那些冤魂也难以安生，最后只会化为厉鬼残害更多无辜的人。
想到这里，唐雅悦略微仰头叹了口气。
“牺牲你一个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默默呢喃了一句，看向红绿灯跳动的十字街口。
……
正午回到出租屋时，天色大变。
四周沉闷的让人喘不上气。唐雅悦走到窗前，使劲儿推开了有些生锈的铁窗。
窗外的冷风透过纱窗呼呼地往里灌。
“咯当——”
玄关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看来那些人后脚已经赶上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外边废弃的楼房，只觉得灰尘与灰色墙面都融合在了一块儿，像是世界末日。
“咔——”
门被打开了。
“就你他妈当中羞辱我是吧？！”
传来粗暴的声音。
唐雅悦转过身，手肘轻轻靠在床台上，唇角略微扬起。
“你来了。”
她的目光从潘龙身后穿过。
果不其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身后的两个壮汉只穿着黑色T恤，双拳紧握，故意打拳发出肉体撞击的声响。
这到底是保镖还是道上混的……
唐雅悦移开视线，在心里默默吐槽。
潘龙双手叉腰，抬着头想要以俯视的姿态去看唐雅悦，然而身高不够。
“别拿鼻孔瞪我，多没礼貌。”
“有种你就过来。”
他大声叫嚣。
唐雅悦面色仍旧毫无波澜，她抬眼看向潘龙身后的壮汉。
“这件事儿跟你们关系应该不大，现在想逃还来得及。”
那两个汉子看到她眼里闪过的寒光，竟有一瞬有些畏惧心理，但再怎么说也不能在老板跟前丢面子，于是仍像两座小山似的巍然站立。
“砰——”
门自动合上了。
唐雅悦笑笑，将身后的窗帘一并拉上了。
“现在想跑已经晚了哦。”她拖长音调，轻声细语道。
潘龙不明所以，只觉得怒火中烧，他挑起一丝阴笑。
“我看你也是个美人胚子，先让大爷我玩玩吧。”说着，他做了个挥手的动作。
那两个壮汉如同公牛一般，鼻子里吐出一口热气，一股脑冲了上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碰到唐雅悦，就维持着冲撞的动作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卧室的中心又出现了那圈黑色的深洞。
黑色的发丝向上飘动着……
潘龙的神情明显顿了顿，他瞪大双眼，后退了两步，却撞在坚硬而又冰冷的墙面上。
“你还记得我吗？”
空灵且优美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女鬼的上半身从黑洞中钻出，她那双漆黑空洞的目光死死盯着潘龙，唇角却勾勒出了个温和的笑。
“啊——”
潘龙吓得瘫倒在地。
凭空冒出的人把他吓了个半死，他慌慌张张地爬起身，去扒那道关上的门。
但任凭他使出多大的劲儿，都无法将门打开。
潘龙万念俱灰，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
“你……你是谁……”
许久才从他的嘴中吐出一句话来。
女鬼撩开头发，无比亲昵地靠在他的额头上。
潘龙额上传来冰冷的触感，浑身汗毛竖起，瞳孔里映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你不记得我了吗？还有我的妹妹。”
此话一出，潘龙崩溃地大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当年的事我知道错了。”
这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了吧...
唐雅悦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短短地叹了口气，接着她走到那两个被定住的壮汉身边。只见他们额头上的冷汗如雨，眼瞳也因为恐惧而缩成一点。
“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唐雅悦停顿片刻，“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女侠放过我们吧，我们也只是个办事的...”
其中一个壮汉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听到这话，唐雅悦往他们脖子上分别贴了张符纸，紧接着，他们的身体如同碎石那样崩塌了下来，倒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两个壮汉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一丝犹豫地往玄关跑。
这时门开了，他们顾不上什么老板，径直从他的身上踩了过去。
潘龙看到眼前这一幕，瞪大了双眼。
心中被愤恨和惊惧填满。
“两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他开口骂道。
眼眶中的泪水簌簌地向下流淌。
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风光，变的狼狈不已。
女鬼看着潘龙，眼中只剩下戏谑，她嗤笑了声，饶有兴趣地亲吻着他的脸颊。
“五年前的事我仍旧历历在目，尽管做了鬼也饱受着生前的折磨，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吗？”
“不要...不要啊！救救我，救救我！”潘龙将视线投向唐雅悦，“你要是不救我，那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唐雅悦听到他哽咽的话语觉得有些好笑：“你生前作恶多端，死后的灵魂唯恐会被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啊。”
潘龙彻底崩溃了，调整好了姿势跪在女鬼跟前。
他叩了几个响头并摆出一副虔诚的模样。
“我真的知道错了...”
女鬼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略带悲凉地望向唐雅悦：“谢谢您，之后的事我会看着办的。”
唐雅悦点头，默默离开了出租屋。
外面寂静无声，跟里面的世界大相径庭。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被同一片灰色的天空笼罩着。
回到家中，唐雅悦感受到有什么力量牵扯了一下心脏。
她抬眸看着天花吊顶。
看来那女鬼已经跟潘龙做了个了解了。
......
很快，这件事登上了热搜。
【潘家二公子离奇死亡，到底是因为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被肢 解的男人竟出现在出租屋内...】
诸如此类的消息在热搜霸占了近有十分钟的时间，尽管之后有一股神秘力量迫使这些词条消失不见，但网络舆论却在持续发酵。
【真是死的好。】
【互联网还是有记忆的，这种有点权力就把自己看作是上帝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哎，那些冤魂总算能安息了。】
唐雅悦翻阅了无数评论区，几乎没有人在惋惜他的死。
“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