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说没两句,礼物哥便觉得有些头脑发昏,趴在桌上。
“你没事吧?”
“太累了,想歇会儿……”
他瘫在桌上,浑身软绵。
尽管刚才有些精神说些玩笑话,但他眼底那重重的黑眼圈却说不了慌。
看着礼物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唐雅悦觉得无奈又好笑。
她拿出藏在衣袖中的符箓,贴在他随意摆放的手臂上。
唐雅悦施加灵力,符箓发着旁人看不见的暗光,通过他手臂涌入到体内。
冰凉的感觉也迅速包裹着他全身。
“你往我身上贴了啥?”他抬了抬眼皮。
“符纸。”唐雅悦坦言道。
直到符箓边缘发黑,她才将符纸揭去。
他身上的黑气被符箓吸收了大半。
“神清气爽!”
礼物哥突然弹坐起来,尽管眼眸中依旧有些暗淡,但气色好了许多。
“神清气爽就快把饭给吃了……”
唐雅悦催促道。
实则自己刚刚就想动筷子了,私底下咽了好几次口水。
“你平日里有跟别人结仇吗?”唐雅悦吞下一口土豆泥,问道。
他刚要举起勺子递送到嘴边:“没有啊。”
唐雅悦皱着眉紧盯着他,似乎要把礼物哥的眼睛看穿一般:“真的没有吗?包括亲戚……”
“亲戚……”他顿了顿。
看着面前这个微微发愣的人,唐雅悦心里也有了底。
她捏着叉子末端,一下又一下敲着瓷盘,像是古代公堂侍从敲仗那样。
唐雅悦眯着眼,认真道:“你骗得了我,却骗不了你自己。命格是你的,不是我的。”
礼物哥听后浑身一颤,他踌躇了会儿,开口道:“我怀疑是我三叔搞的鬼。”
“你跟你三叔有过节?”
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有些尴尬的看着唐雅悦:“也不怕你笑话,拐走我女朋友的人,就是我三叔!”
说着说着他有些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唐雅悦尽管心疼菜肴,但也只能作罢,索性不吃了。
“小点声。”她提醒道。
“我前阵子听我三叔打电话说什么巫什么的……肯定是他请了人。”
见礼物哥的神情从迟疑到笃定,一种欣慰感莫名其妙从唐雅悦心里腾升。
“我知道了。”
唐雅悦起卦。
意识迷 离起来。
在朦朦胧胧中,唐雅悦看到了个身披斗篷的人。
她在潜意识里施加灵力,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真实面貌。
只不过她脸戴面纱,只能看清那双深紫色的眼睛。
唐雅悦回过神:“我知道改变你命格的人是谁了。”
“谁?”
他迫不及待问道。
“一个巫师。”
“巫师!?”礼物哥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唐雅悦。
“没想到现在还有巫师?”他不可置信的再次反问。
唐雅悦点点头,随即就站起身。
“你去哪啊,唐大师?”礼物哥也跟着站了起来。
唐雅悦看着眼前的男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只比自己略高一点。
平视着也能看见对方黑色的眼睛。
“……”
礼物哥似乎察觉了唐雅悦目光的意味。
“我也想长到一米八八……”
“不,你这样刚好。”唐雅悦发自内心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找巫师。”
礼物哥听后一惊,犹犹豫豫的问道:“那……我能不去吗?”
对于这样的陌生职业,他心底更多的是对未知的害怕。
唐雅悦叹了口气,捏起拳头,重重的打在男人胸膛上:“别当懦夫。”
无奈之下,他只好跟在唐雅悦身后。
出了餐厅,一缕热风佛过,烘烤着他的心脏。
礼物哥驱车带着唐雅悦,按着唐雅悦给出的地址埋头开着。
不知开了多久,高楼开始变得稀疏,周边的树木多了起来。
“难道我们要去郊区?”
“是。”
唐雅悦靠在后座,偏头望着窗外。
“叮——”
熟悉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唐雅悦从衣服口袋中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联系人,便接通了。
“师父。”
“唐小姐,驭鬼之术练的怎么样了?”付兴的声音依旧沉稳,“我想差不多该检验一番了。”
唐雅悦看着身旁飞快掠去的树林,低低的“嗯”了一声。
眼下还有两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这周天我会再联系你。”付兴听到风声,便知道唐雅悦正坐在车上,他知道唐雅悦有许多要处理的事,便主动的将见面的时间往后推延了两天。
“好。”唐雅悦应下,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礼物哥见她打完电话,播放起了土DJ,自顾自跟着旋律摆动了起来。
他通过后视镜,看着唐雅悦那张平静不惊的脸:“没想到唐大师还有师父啊!”
“是的,一位很好的师父。”唐雅悦握紧手机,唇角微微上扬。
终于开到了东郊。
这里人烟罕至,但依旧有几栋平房像积木一样三三两两的堆积在山脚。
“不能再往前开了。”礼物哥说道。
唐雅悦抬头看了眼车前。
泥泞的小路旁还布满荆棘,不管是车还是人都寸步难行。
两人下了车。
礼物哥抹了一把汗,望着远处:“这下该怎么?”
唐雅悦沉默不语,通过卦确定了巫师的位置。
荆棘之路是必然要穿过的了。
但这荆棘并非是野生生长出来的,而是巫术幻化而成。
她走到礼物哥身前,挥动手指,示意他跟上。
两人的脚一深一浅的陷在泥泞的路上。
“小心点就行。”
唐雅悦一边说着,一边发动灵力斩除跟前的荆棘,开辟道路。
这条小路指向一栋茅草房。
草房前用栅栏围出来一个很大的门前庭院。
庭院中长满花草,本应该是一派生机的景象,空中却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唐雅悦站在栅栏口停了下来。
她知道此行所见的女巫并不简单。
“唐大师,难道就是这里吗?女巫在里面?”
礼物哥浑身冒出冷汗。
唐雅悦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带着浓郁花香的风吹过,掀起了两人的衣角。
只听“吱呀”一声,眼前的木门微微开了口。
礼物哥用手指着门缝:“那……那是不是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