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
唐雅悦开口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温润的女声：“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古玩店。”
“古玩？”
“对，我想唐小姐应该会感兴趣。”
艾琳站在办公室的玻璃门前，看了眼倒映在门上的面孔，旋即推开了大门。
“我可以来接你。”
听到艾琳这么说，唐雅悦立刻翻身下床，她随便抓了抓墨黑的头发，开口道：“不用麻烦，艾小姐把古玩店的位置发给我就好。”
“行。”
……
一小时后，唐雅悦到了艾琳给的地址前。
门店不大，藏在隐蔽的小巷子当中，黑铜色的门的中间有块玻璃隔板，一张泛黄的旧报纸贴在上面。
把手上方贴了个“拉”的字样。
唐雅悦伸手扣在门把手上，轻轻按动下去，然而门却无法打开。
似乎是从里面反锁了。
她愣了愣，看了眼昏暗的四周。
巷口白光之处出了个曼妙的身影，高跟鞋的声音在巷子中哒哒作响。
“唐小姐，没想到你还比我先到。”艾琳将皮包往上提了提，“不进去吗？”
“门好像锁了。”
“那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给老板，”艾琳说着，从包里抽出手机，靠在一旁的墙上滑动屏幕，“找到了……”
说完，她把手机贴在耳边。
“嘟嘟——”
待接提示音在巷子中回响。
良久电话都没有打通。
艾琳皱着眉头：“奇怪，为什么打不通呢？”
巷口传来清越的笑声。
她们闻声转过头看去，五六个人挤在狭小的巷子里往里走来。
里面只有一个面孔让唐雅悦觉得熟悉。
在人群中心，有个笑得无比灿烂的女人。
“她怎么也来了？”
艾琳垂下眼眸，眸光之中透出了几分敌意。
谢可萱迈着张扬的步子，衣摆在风中左右摇晃，她眯着眼，上下打量着站在古玩店门前的两人，随后掩着嘴嗤笑了两声。
“怎么不进去？”她语气之中含着讽刺的意味，“哦我都差点忘了，老板还在我后面呢。”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先生驼着背穿过人群，从裤子口袋中摸索着有些生锈的铜色钥匙。
老先生的额头上冒出了点冷汗，脸上挂着焦急的神情。
“叮铃——”
他打开门，挂在里面房门上的铃铛晃荡着响了起来。
“都进来吧。”
谢可萱朝身后的人招招手，从唐雅悦的面前穿过。
“怎么处处都有她...”艾琳叹了口气。
“我们先进去吧。”
唐雅悦轻轻碰了碰艾琳的手臂，脸上挤出了个温和明媚的笑容。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入门就看到了一张古朴而破旧的木桌，上面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谢可萱就站在木桌旁，好奇地四处张望，偶尔拿起身旁的小物件放在手中把玩。
“额...谢小姐，”老先生连忙上前，“这个东西还是比较贵重的...”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买不起吗？”
“不是，”老先生把头埋低了一点，“倒也不是钱不钱的事，只是这个骷髅石是我费尽心思淘来的，花了大半辈子心血。”
听到这话，谢可萱皱了皱眉：“你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就是让人拿来看的吗？况且我连饭都请你吃了，这个小东西我还拿不得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老先生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艾琳双手环胸，不经意撇了撇嘴。
这些声音在唐雅悦的耳中都分外模糊，她被一吊铜钱吸引去了目光。
深棕色的眼眸里都闪着明黄的光。
这时，与谢可萱同行的一个男人笑眯眯地盯着老先生看。
“我听说您还在收宝贝是吗？”
他的语气要客气许多。
“是...”老先生点了点头。
听到这样的回答，男人脸上的笑变得更加灿烂了。他从男士斜挎包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匣子上面勾勒出了鎏金龙纹，那条金龙栩栩如生。
看到这么精美的包装，老先生的眼睛也不由得亮了亮。
他咽了口口水，用着苍劲的语调问道：“里面放了何许宝贝啊？”
男人没说话，而是先伸出了三根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
这是在报价。
“三千万。”
老先生听到价钱，变得更加兴奋了。
“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然而那个男人卖起关子，故作神秘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在他扣住匣子上的开关时，唐雅悦探头看向老先生开口道：“老先生，我能拿起这吊铜钱看看吗？”
男人的动作被打断，当即拉下脸来，怒意从毛孔里钻出。
“可以，你随便看吧。”
老先生笑得和蔼，爽快答应。
“不是，你是什么意思？”这话让谢可萱感到心理不平衡，“怎么我看就不行？”
“不...”老先生尴尬地挠了挠脸，目光下移，“那串铜钱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那我就原谅你这一次。”
谢可萱深吸一口气，摆出很大度的模样。
唐雅悦直接无视这戏剧性的一幕，捧着那吊铜钱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上面刻有七星图，四周都有细碎的玛瑙镶嵌，铜钱中心雕刻着黑白无常的画像，像是地府里使用的鬼钱。
另一边，男人重新摆出神秘的姿态，缓缓将黑匣子打开。
店内吊灯的光映衬着匣中的物品高洁美好。
老先生看直了眼。
“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别心急啊。”男人扯着嘴角笑笑，不屑地看了老先生一眼。
老先生也就站在一旁干等。
男人自顾自坐在旁边的木藤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指着匣子中的珠宝，提高了声调。
“这可是龙珠。”
龙珠？
捕捉到关键词的唐雅悦稍微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她偏过头，看向匣子中的宝珠。
正巧她昨天也得到了个货真价实的龙珠。
“能让我看看吗？”
唐雅悦放下手中的那吊铜钱，笑着走上前。
那个男人皱着眉头，有些不爽。
“你买得起吗？买不起就给我躲一边去。”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还不等唐雅悦开口，艾琳就先替她说话道。
老先生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一起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