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悦猛地回头。
只见刚刚穿着橙红背心的那个男人正迷 离地站在自己身侧。
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你怎么不提醒我...”
唐雅悦看向鬼婴,小声埋怨了一句。
“不是,你在对着空气嘀嘀咕咕什么呢...”男人皱着眉头,摆出很不爽的模样。
“...抱歉。”
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向后退了两步。
眼前的男人打着声酒嗝,忽地两眼翻白,靠着那根灰色的石柱打转了两圈,最后顺着它滑落在了地上。
唐雅悦摇摇头,接着快步离开。
“真是个酒鬼。”
说着,她重新解锁手机,给金金去电话。
很快电话就通了。
金金的话语之中掺杂着些许疲惫之意:“是唐小姐吗?你应该到了吧?园区进门有一栋平楼,我就在这儿...”
唐雅悦止住脚步,回头看向那栋毫不起眼的平楼。
“你不能出来吗?”
她试探性地问道。
然而迎接她的不过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细碎的声音:“快来..”
唐雅悦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
“嘟。”
电话被给挂断了。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眼瞳之中映出了店夕阳的暖光。
那么,平楼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呢...
边想着,唐雅悦回到平楼前,缓缓靠近那扇半开的门。
“啊——”
里面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唐雅悦径直推门而入。
这里像是被改装过的化妆室,一块透明的幕布后面掩映着个模糊的人影,那儿似乎还放着个小床。
“谁?!”
幕布被猛地掀开 。
一个满脸疙瘩的汉子操着家伙露出了脸。
看到是来者不过是一个身材纤弱的女人,汉子脸上当即露出了不怀好意地坏笑。
“原来是个小妞啊。”
“金小姐!”
唐雅悦冲着里面大吼了一声。
无人回应。
两秒后,她听到了砸门的声音。
“你不会是来找那个贱女人的吧?”
汉子笑笑,他舔了舔唇角,模样油腻而猥琐。
这副样子让人看了感到生理不适。
唐雅悦皱着眉头,并不想跟他说太多废话。但从眼前的局势上来看,金金像是被给绑架了。
“她在哪?”
“什么?”
“你别装傻。”唐雅悦垂下眼眸,脸色变得阴冷下来。
头顶的老式吊灯在晚风里悠悠摇晃着。
汉子又笑了两声。
这笑声里满是不屑和轻蔑。
“去你的,敢这么对宗师说话!”说着鬼婴就一脚飞踢像向汉子的脑门。
“哎哟。”
汉子一把抹在被创击的地方。
他抬起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邪了门儿的。”汉子咬着牙,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起了,“你这臭娘们儿耍的什么花招。”
唐雅悦面色平静地同他对视,甚至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再强壮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该死!”
汉子大声咒骂道,紧接着他抡起拳头冲上前,直往唐雅悦的脸上挥去。
唐雅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啧,真是麻烦死本大爷我了!”鬼婴挡下他的拳头,下一秒,他伸长鬼手,在汉子的眼皮上留下了个不深不浅的印记。
微风从唐雅悦的耳边砸下,碎发向上飞扬。
也是帅气了一回。
她心里有些暗爽。
汉子的眼睛被附上鬼气,因此能看到鬼婴的阵容。
当他看到半空中飘出的小鬼时,瞳孔因为恐惧猛地缩成了一点。
“鬼…鬼啊…”
汉子向后退了两步,却不想刚好被啤酒瓶绊倒,“砰”的一声跌了下去。
“正是你爷爷我教训你这个孙子。”鬼婴故意扯出眼珠,呲着牙往汉子的方向飘去。
“别过来别过来!”
他咬着下唇,脸色被吓得惨白,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
唐雅悦步步逼近,她抬起手,又瞄了一眼鬼婴。
鬼婴即刻意会,轻轻站在她的胳膊上。
那一刻,唐雅悦的眼眸对汉子是极具阴冷可怖的。
“我最后在问一遍,金金在哪?”
“仙姑饶命仙姑饶命,我全都说……快把那家伙收回去。”
鬼婴听到这话,露出不悦的表情。
汉子一看鬼婴的脸变得铁青泛红,立刻怂了。
“爷爷我求你先走吧。”他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晶莹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流出。
唐雅悦收走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只冷漠地盯着他。
汉子颤颤巍巍地开口:“刚刚被我拖去地窖里了。”
“地窖在哪?”
“我床下面。”
“推开。”
唐雅悦用着命令的口吻对着汉子说道。
在他推床的间隙,她又回头看了眼这屋内的布置。
化妆镜前的墙面上挂着粉 嫩的背景布,跟金金两次直播露出的画面如出一辙。
“哐…”
沉重的墨绿色床被给移了开。
“阿福。”
唐雅悦对着汉子抬了抬下巴。
“我早就想下手了。”鬼婴说说着,四手抱在一起,重重地打在汉子头上。
当他反应过来时,瞳孔里已经被充满黑色阴影。
“咚。”
鬼婴把他打到在地。
“先给大爷我躺着吧。”鬼婴活动着筋骨,摇头晃脑地在汉子的身体上方转了两圈。
唐雅悦扶额,有些无奈。
这家伙看起来怎么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床下面果然暗藏玄机。
一块方形的棕木色隔板跟周边的白色瓷砖格格不入。
“应该就是在这儿了。”
唐雅悦看向地板轻声道。
上面正好有个铜色的金属把手。
“金小姐,你在下面吗?”
话音刚落,下方就传来“砰砰”的声响。
唐雅悦立刻把拉拽着把手,把暗格给打了开。
下面的空间貌似还挺大。
就是没有光源,显得十分昏暗。
金金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跟镜头前光鲜亮丽的金金完全搭不上边。
“拉我上去。”
她伸出手。
“好。”
当金金的头伸出地窖的那一刻,脸上所有青紫色的伤痕都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那些看上去是新伤。
脸上还印着干涸的泪痕。
金金从怀中掏出血沁玉:“你不是想知道它的秘密吗?这全是用我的血染的。”
唐雅悦抬眸,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眼光看向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