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阿夫迟疑一两秒秒,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了嗓音说:“江小姐说要用螺丝钉,所以……就把您的车拆了!”
阿夫的声音虽然压低,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包括陈管家。
陈管家心头先是一惊,接着,一张满是世故的老脸上,浮现出一抹厌恶和不屑。
不用想,他跟霍家佣人说的那番话,刺激到了这位江小姐。
所以,她才摆一副小女儿任性姿态跟九爷撒撒娇,借九爷的势回击他。
与此同时,还在白家人面前,彰显一下自己在霍家的地位。
以后让白家人全都敬畏她。
真是用心良苦啊!
可是,她也不想想,自己抢了二小姐的男朋友,白家谁会给她好脸色?
别说给好脸色了,不使绊子就便宜极她了。
另外,说九爷的豪车,那车可是价值上千万啊!
九爷三年前发生意外落下腿疾,为了方便九爷上下车,霍家特意请来国外的汽车设计大师对其进行重新设计改造。
这车子在九爷心中什么份量,不用想都知道。
呵,还想借九爷的势,等着吧,接下来九爷会让她知道什么叫“踢到钢板上”了。
这么想着,陈管家清瘦的面庞上,眼角微微勾起,眼底多了一抹嘲讽之意。
心里有些激动的期待接下来霍胤尧怎么整治这个江心儿。
这边,抽完烟估摸着霍胤尧情绪稳定了,邢易天又几步买迈回到客厅里。
刚巧听到阿夫的话。
一张黝黑的脸上,浓黑眉头一挑。
扫一眼霍胤尧。
一屁股坐到刚刚的沙发上,健硕的背向后一倾,斜斜的靠在沙发背上。
两只粗壮大腿交叠,放在茶几上。
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手上依旧“吧嗒吧嗒”玩着那款军用打火机。
他对霍胤尧接下来的反应完全不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
明明就是三年前的人,为什么DNA比对结果不同?
难道霍胤尧手中的DNA样本是假的?不应该啊,三年前出事后,霍胤尧封锁了霍家,让顾佐qin取的这些样本。
这些年,顾佐一直好好的封存着。
不应该有错!
可为什么结果会不同?
想不到答案,邢易天黑脸上表情变得郁闷起来。
对面,瞿司承是看到邢易天这副样子,多了一抹兴味。
摸了摸下巴,偷偷的朝邢易天做了一个手势,递过去一个眼神:
【赌?!】
邢易天收到眼神,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个逢赌必输的傻货,你确定要赌?】
【废话,赶紧的!】
瞿司承这辈子势必要拿到邢易天手上的精良部队,一遇到霍胤尧的事,就开始赌。
邢易天今天兴致不高,本来是不想搭理瞿司承的,但是瞿司承舔着脸让他打,就扭动两下脖子,伸出一个手指头,【好!】
两人敲定了赌注,分别同时默契的换了姿势。
邢易天摸上下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霍胤尧。
瞿司承则拿起旁边的茶杯,学着邢易天的样子,把玩。
这边阿夫讲完一句话,就等着霍胤尧回话,但霍胤尧却一直没有反应。
本来以为霍胤尧是生气了。
毕竟那辆是九爷唯一一款改造好的车子!
生气是应该的。
侧首看了一眼霍胤尧,但是没想到,矜贵男人俊冷的面庞,平静的很,没有半分愠怒之色。
一双清冷的眉眼,斜斜睨着他,来一句:“拆就拆,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阿夫一脸震惊,“九爷您……”
这是……没生气?
这九爷在意这江小姐,宠她,宠得是不是过头了?!
霍胤尧长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两下,清冷嗓音低醇悦耳,说:“问问螺丝找到没?没找到,马上去给她把车库的车全卸了,再不行,把轮椅也卸了!”
阿夫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两只眼微微睁大:“……”
“怎么?”
见阿夫没有回应,霍胤尧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问:“耳朵出问题了?!”
“哦,没,没有九爷,我马上去问!”
阿夫慌忙的压低身子,应一声,上了二楼。
客厅里,陈管家被刚刚九爷的举动,惊到了,一张老脸抽抽又抽抽,很不好看。
怎么九爷的反应是这样的?
那可是九爷的爱车啊,怎么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
还让人去问江心儿找到螺丝没?
这太不可思议,也让人气愤。
事情没有按照心中的理想的样子发展,陈管家心中郁结一股闷气,一张老脸,越来越沉。
勾起的苍老眼角,眼底的笑,也一点点冷了下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一套啊,居然能让九爷这么在意她。
“艹!”
瞿司承知道自己又输了,艹了一句,捂着屁股蛋子从沙发上起身,烦躁的扯了扯脖间的衣领。
在原地转圈。
霍胤尧看着给狗咬尾巴一样的瞿司承,眉头微微皱起,“你在干什么?!”
这不问倒没事,一问,瞿司承一下子炸了。
瞪着眼睛,一顿嚷嚷:
“不是,老霍,我真的不是说你啊,你这不行,你知道吗,孩子不听话就得打!不打不成材!你这一天天的老惯着算怎么回事?又不是你媳妇儿,是吧?欸,不是啊,你……该不会是跟这丫头有什么事吧?!”
瞿司承一句话说出去,原本就安静的客厅,瞬间雅雀无声。
对面的邢易天把玩打火机的动作,一下子僵住,挑起一侧眼皮,看向霍胤尧。
“啪嗒!”一下,最后合上打火机。
懒懒的身子坐直,嘎巴嘎巴扭动两下脖子,大手摸上下巴。
原本没心思关注的霍胤尧,此时一双眼睛里,满满的兴味。
邢易天满满的兴味,坐在一侧沙发上的白振业和白明重,脸色都变了。
目光都齐齐的看向霍胤尧。
霍胤尧清冷的眉头拢了拢,狭长的凤眸看着瞿司承,半晌,薄唇启开:“孩子该惯还得惯,怎么?你有意见?”
反问的一句话,带着一丝凌厉。
瞿司承不是听不出来,心里突突一下,摸了摸闭嘴,“我有什么意见,我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