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白辛言正趴着车窗,眯着大眼睛,瞧外边是什么地方。
突然听到旁边座位上,一道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嗓音。
小肩膀抖了一下,不爽的瘪了瘪小嘴儿转过身,下车来。
这个时候,霍胤尧已经从另一边下了车。
坐在轮椅上,身上墨色的西装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冷峻白皙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的眸子,眸色深深,正睨着她。
“那个,霍……霍胤尧……”
白辛言一边往男人身边挪一边唤声,要问这里是哪里。
喝了酒,小脑袋晕,再加上是晚上,瞪着大眼睛看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然而,刚开口唤了一声。
还没讲话呢,就见男人敛眸,直接操作轮椅往车头方向挪动。
态度那叫一个冷绝。
白辛言大白眼一番,不爽的吧嗒两下小嘴儿,跟上。
同时,小嘴也不闲着嘟嘟囔囔埋怨:“霍胤尧,你……你这样是冷暴力,我可以起诉你……”
“我……我告诉你,我们国家对待暴力男人,是严惩的,像你这样,你等着吧,肯定会被抓!”
白辛言一边走一边嘴里叽里呱啦嘟嘟囔囔,斥责九爷不人道,不心疼自己的小妻子。
还混淆冷暴力和暴力的概念。
正嘟囔着,面前男人的轮椅,顿住。
轮椅上的男人瞧一眼距离自己只几米的庄园门口,微微侧首。
沉冷目光微微闪动,睨向身后嘟嘟囔囔的女孩子。
身后白辛言看霍胤尧顿住,小嘴儿停了,看向面前的庄园门口。
潋、滟、庄、园。
白辛言水汪汪的迷蒙大眼睛眯了眯,一字一字的在心里默念庄园的名字。
咦?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呢,好像在哪听过。
白辛言小脸皱着,要仔细想想在哪里听过,但是却见男人已经操作轮椅往庄园里面去了。
没办法,只有继续跟着男人走。
进到庄园的别墅里,白辛言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鬼地方。
怪不得那么熟悉。
进到别墅里面,借助极其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房间内的境况。
房间内漆房间内除了黑白别无他色。
黑的窗帘,白色的灯罩,黑色的沙发,白色的靠垫。
透过窗帘还能隐隐看到用来封死窗户的钢筋。
一根一根,冰冷坚硬,把整个房间封成了一座牢笼。
白辛言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酒气醒了不少,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脚快走几步,扯住霍胤尧的手臂。
霍胤尧瞧着抓着自己手臂的小爪子,要狠心甩开,却又不忍。
任由女孩子死死抓着。
进到别墅里的一间卧室,霍胤尧吩咐所有保镖都出去,另又让人把门里里外外都上了锁。
白辛言不明白霍胤尧要做什么,摸墙壁开关的小手胡乱的摸。
漆黑的环境中,男人似乎明白白辛言要做什么,冷冷的开口:
“不用摁了,这房间里没有灯!”
低沉嗓音阴仄仄的。
白辛言心下彻底凉了,皱着小脸儿讲:“……九爷,哎呀,你……你来这里干什么啊?大晚上的,这里……这有老猫,我们还是走吧!”
半晌也没听到人讲话,要开口,突然一只男人的大手抓上她的小手。
“现在知道怕了?”
讲着话,霍胤尧另一只大手环上女孩子小细腰,把她往怀里带。
白辛言顺势坐到男人腿上,往他怀里倒,但并不承认自己怕。
小嘴儿一张一合,挑着下巴讲:“也……也没有怕啊,就是这里太阴冷,对你身体不好,我们走吧,嗯?”
“我身体很好!”
男人漆黑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冷寒的光,冷冷讲了一句。
又讲:“不是喝酒了吗?这里能让你清醒,就在这里!”
白辛言小嘴儿瘪了瘪:“……可是我不想清醒啊!”
想睡觉。
一句话讲出去,男人浑身都冷了下来,在黑夜里冷眸睨着那张小脸儿,半晌开口: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而是你必须要清醒,而且是无论任何时候,不然……想要伤害你的人,会趁虚而入,你知道的,我是有腿疾的人,我做不到的事情很多,包括及时的保护你,所以你得学着保护自己,至少是个清醒状态,至少能求救!”
白辛言大眼睛眨巴眨巴:“……”
没想到霍胤尧会讲出这样的话。
小嘴儿抿了抿,开口:“那个……霍胤尧,其实,你腿疾挺好的!”
“嗯?”
男人俊眉一拧,语调微扬。
“不……不是,哎呀,我是讲,我不嫌弃你有腿疾,我……我不嫌弃!”白辛言担心或霍小公主误会,一下子重复两遍不嫌弃。
“嗯!”淡淡的嗓音,应一声,讲:“睡觉吧!”
讲着话,男人大手一用力,把女孩子抱到床上。
白辛言顺势一滚,滚到床的一侧,钻到被窝里。
待男人上了床,往男人身边蹭了蹭,又蹭了蹭。
勾住男人的大手,一边挠痒一边讲:“霍胤尧……我问你个事啊,那个……我听你溪溪跟我讲,说你讲:心儿在哪儿,我在哪儿,这个是什么意思?”
霍胤尧眉头跳了跳,冷斥一声:“……睡觉!”
“哎呀,你就告诉我嘛,什么意思嗯??!”白辛言侧过身,大眼睛瞧着男人模糊不清的侧脸,又勾住男人的手,使劲挠了一下,“你说说,什么意思?”
“江心儿,我再讲一遍,睡觉!”
“你不讲我睡不着嘛!”
“江心儿!”男人暗夜里红着脸,拧着眉,呵一声,“你是不想皮痒了?”
一句话讲出去,白辛言立马安静下来,小嘴儿瘪了瘪,又瘪了瘪。
气哼哼的松开男人的手,背过身去。
给九爷大佬一个冷冰冰的背,让他去体会。
半夜里,一个温暖的怀抱围了过来,白辛言大眼睛睁开,眨巴眨巴。
噌的一个翻身,顺势骑到男人的身上。
在男人身上,胡乱的摸,把男人吃了个遍。
凌晨才睡去。
在被封死的牢笼里,白辛言本以为会睡不着,或者噩梦连连。
但是奇怪的很,居然一晚上无梦,睡得跟小猪崽似的。
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