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造孽,造孽啊!
唉!
白振业两手撑着拐杖,低头,又是唉声又是叹气。
眼下这种情况,他不得不顺霍胤尧的意。
但他也不会就这么放任不管,任由霍胤尧欺负他的孙女。
绝对不会!
琢磨了琢磨,白振业沉了一口气,抬起头。
浑浊的老眼看着霍胤尧。
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一字一顿的开口:“好,蓝儿,可以走,走吧!”
白振业同意霍家人把白辛蓝带走,直接朝着陈管家招手。
陈管家会意的点头,然后,快步到门外,请胡范琴、白明重和白辛蓝来到客厅。
一边走一边跟三人讲了老爷子的意思。
白辛蓝和白明重自然是高兴的。
尤其是白辛蓝,一张瓷白的娃娃脸上,两只贴着假睫毛的眼睛弯成月牙,眼底全都是甜甜的笑意。
她马上就要去霍家了,太好了!
去霍家就代表着她和端铭哥哥两人的婚事八九不离十了。
虽然,现在感觉端铭哥哥的心偏向于江心儿,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端铭哥哥一定会回心转意。
白明重看到女儿一脸欣喜的样子,老脸上也露出笑容。
希望他的女儿可以得到幸福。
三人都来到客厅里,阿夫安排他的人备一部车,把白辛蓝送往墅洋名邸。
老爷子留白明重和胡范琴在客厅陪着霍胤尧,自己和陈管家去送白辛蓝上车。
“蓝儿!”
看到白辛蓝满心欢喜的上了霍家的车,白振业老眼一红,哽咽的开口:
“在霍家你要好好的,听话,做事不可以鲁莽,不可以随着自己的性子来,爷爷……爷爷很快就会接你回白家!”
讲到最后,白振业眼角落下老泪。
白辛蓝看到老爷子这么大年纪,哽咽着,两只老眼通红。
不由得也跟着两眼一酸,也差点哭了。
刚刚她还差点要冲老爷子翻脸,以为老爷子是不希望她跟端铭哥哥在一起,原来爷爷是舍不得她。
白辛蓝这么想,心里骂自己太不懂事了。
一边骂一边使劲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被爷爷带得悲伤起来。
她看着白振业,松开咬着的唇瓣,安慰白振业:
“爷爷,你放心,我会的,我以后就是大人了,我不会再闹孩子脾气了,我……我也要谢谢您,同意不把我送回乡下!”
白老爷子一愣,最后别过脸,点头:“恩恩,傻孩子!”
把她送乡下可比送到霍家强太多了。
乡下至少可以保一条命,而……霍家,就不见得了。
不过……他会用最后的力气,不惜一切保住他的蓝儿。
毕竟一切都是由他而起。
要不是当年他的一个决定,白家何至于此,他白家上下何至于受霍胤尧的牵制。
“好了,爷爷,你别哭,你哭我会难过的!”
白辛蓝从车窗内伸出手,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安慰他一句。
老爷子感受到肩膀上的手,别过脸,不敢看白辛蓝。
“好了,我走了!”
白辛蓝不想看到老爷子再难过,也不想让老爷子影响她的心情,说了一句直接关上了车门。
车门关上,霍家的司机开车,载着白辛蓝往霍家走去。
另一边,老爷子待车子走远,才慢慢转身,看了一眼车子离去的地方。
眼底目光闪了闪,转头朝着管家老陈招手。
“老爷子!”
陈管家凑上前,问:“您有什么吩咐?”
白振业迟疑片刻,攥紧龙头拐杖,朝着陈管家低语一句。
最后,说:“快去!”
“是,老爷子!”
陈管家听了老爷子的话,赶忙应声,离去。
送走白辛蓝,白振业拄着拐杖慢慢的往客厅里迈。
回到客厅里,白明重和胡范琴迎上来。
“老爷子,蓝儿送走了?!”
白明重心中是希望蓝儿能和霍端铭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所以,一句话说的很是轻松,喜悦。
白老爷子挑起,苍老的白眉,冷哼一声,低声斥道:“你给我闪开!”
没用的东西,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女儿是被送到了狼窝里。
居然还在这儿高兴!
相比较白明重的高兴,胡范琴显得心事有些重,没有言语。
随着白明重闪到一边,让老爷子往客厅里面走。
白振业回到客厅里,佣人识相的搬过一张舒服的椅子,扶着老爷子坐下。
老爷子心里惦记着干孙女的情况,即便是有倦意,也依旧坚持在客厅等着。
同时等着的还有霍家人,徐家人和封家人。
白明重看着眼前这些一个个豪门贵族的公子爷。
眉头皱了起来,不由得暗暗揣摩。
一个江心儿竟然能让越江市的这些大人物全部聚齐。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霍家这边他能想通,九爷对那女孩有意思,也跟铭少爷有名义上的婚约。
可这徐家人跟江心儿是什么关系?
他虽然没在生意场上待过,但也能感觉出来徐思烨绝不是因为自己外甥跟江心儿有婚约才来的白家。
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而封家就更不用说了,封家跟白家没有经济往来,也非亲非故。
封泽阳来白家,也绝非是凑热闹来了。
这……这样说来,江心儿的身份还真是可疑。
之前他也曾怀疑过这个人的身份,想要查一下。
但是当时老爷子偷摸认了江心儿,惹得胡范琴和蓝儿强烈的反对。
甚至蓝儿还闹过一场大病。
所以就没顾得上查。
眼下,这样的情况,这么可疑。
得想办法查一下才行。
现在是晚上9点钟,白家满满一客厅的人都为一件事挂心。
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而且,背地里已经撒出去人手,去寻人了。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几位公子爷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等着。
另一边,一个不知名的村子里。
白辛言佝偻着身子,闭着眼,躺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上。
她双手双脚都被绳子一圈一圈的捆住。
圆圆的粉白的小脸儿贴着地面,有些花了。
忽然,哗啦啦一阵铁锁链的声音响起。
白辛言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艰难的挑开眼皮。
她先是一愣,接着 ,忍着身上冰冷的寒意,坐起来,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