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劳斯莱斯停下来,阿夫伸手打开车门。
“九爷,江小姐,到了!”
白辛言从霍胤尧腿上起来,往车门外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白家。
鼓了鼓小嘴儿,转头要问霍胤尧来白家做什么。
然而,还没嘴巴刚刚张开,一个音节还没发出,就见霍胤尧自己转动轮椅往车下挪去了。
“还不动?!”
霍胤尧下了车,侧首朝车里的白辛言冷扫一眼,扔出一句话。
语气淡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白辛言不明白霍胤尧这是要做什么妖,但瞧着他那傲娇冷漠的样子,似是被人欺辱一夜的小媳妇儿。
红红小嘴儿瘪了瘪,小脚一点,一下子窜了下去。
别墅门口,白明重夫妇和陈管家得知九爷要来,早早的在门口等着迎。
胡范琴瞧一眼下来的白辛言,贵妇脸上多了一抹阴沉。
她是听蓝儿讲,白辛言中药后,去了九爷的房间里。
那么大的药剂量,肯定是跟九爷有了肌肤之亲。
哼,傍上了九爷,小贱人,一定得意坏了吧?!
“九爷,您来了!”
白明重作为白家的年轻主人,往霍胤尧身边走了几步,开口迎一句。
霍胤尧坐在轮椅上,侧首睨了一眼白明重,淡淡应:“嗯!老爷子在?”
“在,在的!”白明重礼貌的点头,问:“九爷,您是找老爷子有什么事?”
“跟老爷子有笔旧账,要结,另外还有一笔新账!”淡淡两个字讲完,霍胤尧抬手,示意阿夫推轮椅。
阿夫点头,推动轮椅。
白明重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人都随着霍胤尧往客厅里面走,只有白辛言眯着漂亮大眼睛,在原地瞧着霍胤尧的背影。
白家和霍家的旧账,今天要结了?
刚好,她要弄清楚三年前的事情,可以在一旁仔细听听。
一直以来,葛无双的一句话都萦绕在心头。
葛无双说三年前的大火没那么简单。
到底多不简单,今天应该能弄清楚了吧?
白辛言攥了攥白爪子,小脚一抬,快速追上霍胤尧。
进到白家别墅的一楼客厅,阿夫直接推着霍胤尧到上座的位置,白辛言降低存在感站在霍胤尧身后。
“说吧,什么事?!”
白振业也是知道霍胤尧要来的,吃了早餐就坐在了主位对面的位置。
见霍胤尧过来,瞧一眼,没好气的讲了一句。
讲完,就独自端起青色茶杯,轻嘬一口茶。
昨晚上,本来是要举行霍端铭和干孙女的婚礼的,但是,霍家突然改成了酒会。
鬼知道,霍家在搞什么?
霍胤尧在主位上静静坐着,一张白皙妖孽的俊脸上,冷冷淡淡。
深邃眼眸一瞬不瞬的瞧着对面的白振业喝茶斟茶,半晌,眸光轻轻移向旁边女孩子。
只瞧一眼就又移开。
刀削的薄唇,艰涩的启开,来一句:“她把我睡了!”
“咳咳!”
一句话讲完,刚刚喝下一口茶的白振业,猛咳起来。
许是咳得太厉害,老脸变得通红。
一边咳浑浊眼眸一边扫向白辛言,苍老面容上,一抹不悦。
把手上茶杯重重的落到桌面上。
“胡闹!”
两个字掷地有声,很干脆。
也很有震慑力。
白辛言自打进来后,就琢磨着葛无双的那句话,突然听到老爷子呵斥,小肩膀猛地一哆嗦。
小眉头皱了起来,看向白振业。
瞧着被吓了一跳的白辛言,霍胤尧清俊眉眼间是闪过一抹凌寒,修长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冷冷开腔:
“老爷子还是弄清楚怎么回事,再说其他的吧!”
讲完一句话,霍胤尧冷眸冷冷的瞟到老爷子身边站着的胡范琴身上。
胡范琴感受到来自对面的冰冷目光,浑身一阵发寒。
白振业察觉到霍胤尧的目光落到身旁,也转头看过去,看到略显局促的胡范琴,心中不解。
“怎么回事?!”白振业觉得事情不简单,冷着老脸,问胡范琴一句。
胡范琴感受到来自霍胤尧和白振业两人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抿了抿嘴唇,一脸无辜的表情说:
“老爷子,这……这事儿,这我哪儿知道啊?哦司家!”
讲到这里,胡范琴一脸想起来什么的样子,说:“对对对,司家,是司家那个小混蛋,他要对我们蓝儿不轨!真是可恶!”
胡范琴担心自己戏不足,不能让老爷子相信,直接咬起后槽牙。
扮一副气坏了样子。
司家?
白振业浑浊眼眸里的不解神情更甚。
而,此时,对面的霍胤尧狭长凤眸微眯,眉眼间是满满的彻骨的寒意。
原来是要把罪责推到司家人身上,好,很好,那就白家和司家一起下地狱!
本来,他这次来还想将白家的家产归还于白家,一抹三年前的那档子事。
看来,没必要了。
霍胤尧狭长凤眸越眯越紧。
“是,是老爷子!”
不出霍胤尧的所料,胡范琴就是要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司家人身上。
她说了一句,气愤的说道:
“我跟您讲,老爷子,那个司家的小混蛋,他没事就纠缠我们蓝儿!这不,又借着铭少爷和心儿的婚礼,又去骚扰蓝儿!
当时给蓝儿递了块蛋糕,我碍于面子就替蓝儿接下了,这边蓝儿想讨您个欢心,就重新拿了一块蛋糕,去给你送去。”
“从您的房间里出来,蓝儿瞧了一眼我手上的蛋糕,觉得扔了可惜了,就拿着蛋糕去了心儿的房间,谁知道……谁知道这蛋糕是有下了那种药的,哎呦,老爷子,您说这……这……”
胡范琴把事情胡乱编排,讲了出来。
白振业老脸上一下子变的怒气腾腾,抬起手上的拐杖狠狠的敲了一下地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去,去给我找司家人来,我要好好问问这个小兔崽子,他……”
“老爷子!”
见老爷子动了怒,要叫司家人来,胡范琴担心漏了馅。
急忙上前唤一声,说:“您叫司家人顶什么用啊,司家那老头子可是黑白通吃的,还有那混小子,一张嘴能哄多少个女孩子呢,去年不还有个女孩子为他跳了楼吗?您找他来,他能认啊?”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振业盛怒之下,又用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板。
胡范琴瞧着老爷子,沉一口气讲:“老爷子,这件事总算没有酿成多大的祸,只是委屈了九爷,这样……”
胡范琴讲着话,看向霍胤尧,“九爷,事情总归是发生了,也总归是心儿的错,您别生气,我这就让人把心儿带下去,好好反省,老陈!”
胡范琴眸光一下子变得冷厉无比,她侧首,朝着陈管家厉声吩咐:“去给我把那个闯祸的丫头,关起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霍胤尧眉眼猛地一寒,没想到,胡家人这么能泼脏水,这么能一石二鸟。
哼!
霍胤尧淡薄的唇动了动,不着痕迹的勾了勾,一字一句讲:“我、看、谁、敢!”
一句话讲出去,要上来的陈管家,猛地顿步。
偷偷瞧一眼主位上的男人。
那男人,俊逸面庞上一脸的铁青,眉眼间凝聚着一抹冷厉煞气。
两只白皙的大手死死的攥着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