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提醒一句,旁边阿奎也跟着附和:
“是啊,九爷,赶紧送太太去陆地医治是要紧,太太现在体温过高。”
霍胤尧目光落在平躺在地的女孩子身上。
她闭着眼睛,圆圆小脸儿惨白惨白的。
一件过膝的t恤裙湿漉漉的裹着那副娇小的身躯,t恤裙的衣袖和裙摆处都有几道被利器割破的口子。
里面露出鲜红的血肉,两只小脚好多透明的水泡,看上去触目惊心。
霍胤尧看着小太太那样子,心疼的皱眉。
他的太太,傻太太,一看就是受了不少的罪。
淡薄嘴唇张了张,要脱口而出去麟州岛。
但话到嘴边,改为:“嗯,就近安排!”
麟州岛是太太之前向往的地方,但也是因为他说去麟州岛拿掉孩子,才被迫……跳了海。
那个地方他这辈子不会再去了!
更不会让太太去。
“是,九爷!”
阿奎应一声,立马安排人手联系当地最有权威的医疗机构。
这里这片海域靠近g国,昏迷不醒的女孩子最终被送入g国甲级医院。
g国医院听说送来的是九爷的太太,立马组成医疗团队个顾佐的a国团队一齐为小太太诊疗。
“九爷,小太太是因为身上多处伤发炎,引起的高烧,已经输上退烧药了,伤口也都处理好,您请放心!”
顾佐从特殊门诊出来,摘下口罩,朝轮椅上的霍胤尧交代病因。
其实,小太太身上几处伤都不算深,只是伤口被污浊海水冲洗,感染了。
所以导致了发烧。
霍胤尧自从进入到医院就在特殊门诊门口守着自己的小太太。
眼睛一刻也不离开。
听闻顾佐说话,他目光移动到顾佐脸上,半天,沉沉的开口:
“太太……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
太太手臂小腿处都不同程度的割伤,擦伤,脚上也有很多水透明的泡。
他想知道这些伤,都是分别怎么形成的?
有没有可能遇到了什么人袭击。
顾佐闻言,大概猜到霍胤尧这么问的目的,迟疑一下,回应:
“九爷,小太太应该没遇到什么坏人,从伤口来辩,小太太身上多处擦伤和割伤跟海底生物有关,不出所料是水草割伤,脚上的水泡应该是……应该是小太太被海水冲上岸后,赤脚在海滩上行走被烫伤磨伤的!”
赤脚行走……
霍胤尧猛然攥拳,紧紧闭眼。
脑海中浮现一个娇小的身影,那身影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在无人的海滩上行走。
那么孤独,那么无助。
太太……
对不起,我错了……
霍胤尧凸起的喉结滚动,心里痛苦的唤了一声,睁开眼。
眼底是无尽的懊悔和心疼。
“还有,九爷……”
顾佐顾佐看着霍胤尧这般心疼和懊悔,本来是打算把接下来的话留在肚子里。
但因着医生的职业操守,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从腹部彩超来看,小太太子/宫现在还有少量积液,孩子应该……应该是半路就流掉了!”
顾佐一番话讲出来,就注意到霍胤尧眉头紧紧皱了一下。
漆黑眼眸流露出初为人父丢失孩子心痛的神情。
顾佐没有结婚,但此刻却非常理解当下霍胤尧的心情,安慰道:
“九爷,您也别太难过,毕竟现在小太太还好,虽然受了伤,但我们会尽全力帮助小太太恢复。”
霍胤尧紧紧锁眉,没有言语。
顾佐看着霍胤尧如此,没有再多说什么,简单安慰几句,让霍胤尧独自一人在原地消化。
但事实上,霍胤尧根本无法排解消化,整个人被浓浓的阴郁气息笼罩。
他的太太,受尽了折磨,受尽了委屈……
全是因为他……
因为他……
……
m国,秘密医疗基地。
一个打扮穿着肚脐装,妆容艳艳冷魅的女孩子,透过实验室的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
转头看向身旁,浑身散发阴冷气息的男人。
“腾!接下来,要怎么做?”
女孩子满眼满心都是男人,看着他冷漠的站在旁边,抬手轻轻帮他捋了捋微微乱了的发丝。
褚少腾面无表情,看着躺在实验室里的女孩子,阴阴冷冷的声调,开腔:
“按原计划进行!”
讲完话,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乔兰初纤细的玉手还举着。
看一眼男人的背影,红艳艳的唇勾了勾,自言自语的说:
“好的,腾,我都听你的!”
只要你开心,我所做的一切就不是枉费。
……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救治,被送往g国甲级医院救治的女孩子彻底苏醒。
“九爷,小太太身体还很虚弱,可能暂时还不能讲话,您看……”
得知小太太醒来的消息,霍胤尧就执意要去icu病房。
阿奎和别人劝说没用,只有将希望寄托在顾佐身上。
顾佐思考一下又说:“而且,九爷,您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怎么休息,您还是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吧,这边小太太情况转好,能开口讲话,我们第一时间通知您……”
顾佐说了一大堆,但霍胤尧却没有要退让的意思,扫挑眉扫他一眼:
“不用,我和太太在一起!”
顾佐嘴角抽抽:“……”
合着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无法劝说霍胤尧离开,只有同意他进去icu,“好吧,九爷,您稍等我们给您穿上无菌服。”
顾佐讲完话,就让人着手给霍胤尧套上无菌服。
一切安排妥当,阿奎推着霍胤尧进入到icu。
icu病床上,圆圆小脸儿的女孩子静静的躺着。
她身上好多处都链接着医疗设备,随时检测她的生命体征。
看上去如同一个被禁锢着的傀儡。
“太太……”
霍胤尧视线落在女孩子苍白小脸儿上,那一声轻唤包含了好多情绪。
有心疼,有懊悔,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躺在病床上,已然整容的林月蓉,看着满眼心疼的霍胤尧。
手指微微动了动。
她现在意识已然完全清楚,只是身上很多处伤牵扯着她,无法动弹。
只有动动手指,示意自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