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关上房门,转身,拿着手机四处扫视一圈。
这里虽是女孩子的房间,也是粉粉嫩嫩的,但是,较另一间明显朴素一些。
陈管家扫了一圈,看好房间布局,来到床头。
床头两边摆放着两个象牙白的床头柜,陈管家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柜门,柜子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又打开另一个床头柜,还是空空的。
然后,桌上,暗格里,都是空空的。
这里除了床上用品和几件女孩子的睡衣外,没什么东西。
陈管家拿着手机,沉着一张老脸琢磨,难道都搬到副楼那边去了?
边琢磨,陈管家又仔细的翻了翻房间里能藏东西的地方。
然而,仍旧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攥了攥手机,打算出门,突然,目光扫过床头上一只花栗鼠的公仔玩具。
那公仔玩具,差不多七十公分长。
头部十分的大,身子小小的。
看上去很不协调。
不过,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陈管家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走到床边,拿起公仔玩具。
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要放下的时候,发现玩具背后有一个拉链。
陈管家眼底目光闪了闪,把手机放下,拉开公仔玩具背后的拉链。
粗糙老手往里面一伸,摸了摸,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硬邦邦的东西。
他轻轻的把那东西拿出来。
拿手机一照,枯瘦的身子猛地一僵。
也就一分钟的时间,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陈管家看着眼前的首饰盒,老脸上是又惊又怕的神色。
他的手抖着,呼吸也有些不顺畅了。
他咽了口口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上一张复古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温婉的女人坐在梳妆台前。
正在戴耳环。
她面前的梳妆台上,一款复古的首饰盒。
那首饰盒和眼前的一模一样!
为了确保没有认错,陈管家又仔细对照一遍,最后确定,这就是白辛言母亲的遗物。
门口,叫顾嫂的佣人拿着手机,瞪着两眼,扫寻周围的情况。
这个时候,从副楼出来准备睡觉的黄姨,看到楼上隐隐约约有光亮。
心里打起了鼓。
大着胆子,迈上楼梯。
随着脚步就渐进,黄姨看清了站在白辛言门口的白家佣人。
这个人姓顾,别人叫她顾嫂,负责胡范琴的起居。
黄姨对胡范琴、白辛蓝和陈管家这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好感,直接冷着脸喊出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啊?!”顾嫂正紧张兮兮的扫视周围的情况,却不想一转身,看到身后有个人。
吓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黄姨没有理会被惊吓的顾嫂,往门口扫了一眼,说:“我问你话呢,你在我们江小姐房间这里做什么?!”
黄姨态度十分强硬,她必须强硬,要不然,江小姐就会受气。
顾嫂被吓得不轻,不过好歹她一时激灵,编了个谎话:“哦,我……我早上替夫人熨烫衣服,把衣服上的一颗钻石扣,弄掉了,我……我来找找!”
谎话编得倒是挺顺。
黄姨却并不信怀疑,冷着脸说:“你白天怎么不找,这大半夜的能找到?!”
“我……”顾嫂这会儿松了口气,说:“我这不是不敢白天找嘛,担心被人看到告状,所以,就等到人们都睡了过来找找……”
佣人讲着话,反手把门上的钥匙轻轻拧动,锁上,拔下来。
门内陈管家早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听到了门锁上的声音,心放到肚子里。
门外,佣人讲了这么也几句瞎话,黄姨伸手压了压门把手,压不动。
就信了佣人的话,看了一眼佣人,往楼下走。
到底这里是白家,不能跟白家人都树敌。
黄姨下了楼,过来一会儿,佣人觉得妥当了,就偷偷的用备用钥匙拧开房门。
朝陈管家小声说了一句,两人偷偷的离开了房间。
……
第二日。
胡范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陈管家刚刚放到面前的复古首饰盒。
笑了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这绝对不可能,三年前那丫头都死了,怎么可能是那贱女人的,老陈,你别大惊小怪了,这东西,当年可是很流行的,富太太圈里谁人没个这样的东西啊?!”
老陈见胡范琴不信,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说:
“夫人,我要是跟您说,我见过这照片上的耳饰,您怎么想?!”
胡范琴目光往老陈手上的照片上扫了一眼,赶忙移开眼,摸了摸发寒的手臂,说:
“你在哪儿见的?!”
“蓝儿小姐的行李箱中!”老陈说:“那天我按照您的吩咐去乡下给蓝儿小姐送衣物,顺便,她瞧了一眼那旗袍,就跑到自己的小柜子里拿出了这对耳饰。
我当时一见这东西就认出来了,这是那贱女人的嫁妆,当年收拾她的遗物时,我见过的,有印象!”
胡范琴目光一顿,转头,眉头挑起。
眼神里多了一丝警惕,“你确定,没记错?!”
“绝对没记错!”
陈管家语气很肯定,说:“当时有个佣人打算顺了去,真好被我逮到,我训斥了她一顿,把她开除了,接下来的遗物是我亲手收拾的,里面就是有这对耳坠!”
“那你收拾完她的东西,都送哪了?”胡范琴思索片刻,问。
“还能送哪儿?当然是那女人的娘家!”陈管家说:“这……这也是白先生吩咐的!必须送过去!”
胡范琴沉着脸,当时那女人死了,白明重什么样,她可都记得呢!
当时,白明重郁郁寡欢,整整一个月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一个月后,出了房门,就红着眼眶,让陈管家把她的东西收拾收拾,送到他的房间里。
她当时气得咬牙切齿,却也不能做什么。
本来以为白明重对这女人没感情的,可是没想到,感情这么深。
每每想起白明重当年的举动,胡范琴就心里跟堵了棉花似的。
她垂了垂胸口,开口说:“老陈,再去一趟乡下,把那东西拿过来!”
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那贱女人的,她得确认一下!
虽然她也不想往自己心口上捅刀子,但,为了确定那个江心儿的身份,为了她蓝儿的以后,她就算再疼,也得捅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