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安全局的效率一向令人惊叹。此次也不例外,马卡得的房间被搜查了一遍,所有能作为证据的物品都被封存。马卡得已被带到某处隐秘的审讯室里。
“听着,我们隶属于东煌帝国安全局二处。我们不是警察,所以我们的讯问方式不会像警察那样文明。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张轩远眼神冷漠地看向方桌对面的马卡得。
马卡得摸着肉眼看不见的冷汗,身体有些颤抖,颤巍巍地说:“这位大人,我只是一个尤格王国的宝石商人,没犯过什么罪。有什么问题,我尽力回答。”
“你很不老实啊,先生。”
听到张轩远戏谑的声音,马卡得连忙摇头说:“这位大人,我并没有不老实!”
“演技不错嘛……”没等马卡得做出回应,张轩远将一张官引文书丢到方桌上。“你的官引文书是伪造的。所以,你所谓的尤格商人的身份也是假的,不是吗?”
“大人,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的官引文书怎么可能是伪造的呢?”马卡得的眼中充满惊慌、委屈和无法理解等情绪。
我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中不住赞叹眼前这家伙的演技。要不是我们已经发现官引文书上的伪造痕迹,帝国安全局的同僚正通过他的影像,探究他的真实身份。当然,如果能从他口中得知他的真实身份,那是最好不过了。
“虽然你的演技不错,但你的道具还是差了点!”张轩远伸手将马卡得嘴唇上的八字胡扯了下来,马卡得的脸色骤变。
“说说吧,你到底是谁?”
马卡得抬起头,没有说话,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阴冷的光芒。审讯似乎陷入了僵局。就在这时,徐成推门进入审讯室,在张轩远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冲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苏达文,37岁,东伊行省人,曾经因盗窃罪、聚众斗殴罪服刑三年……”张轩远一字一顿地将马卡得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帝国安全局的同僚们以最快的速度找出了对方的身份。
苏达文听到自己真实身份被揭露,先是一惊,然后又迅速安静下来,只是脸色变得苍白。
“好了,既然我们已知道了你的身份,那我们聊聊其他话题吧。”
苏达文再次抬起头,依然没说话,等待张轩远的下文。
“璟京近一个月的人口失踪案跟你有关吧?说说吧,那几个少女都在哪?”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苏达文语气冷淡,摇了摇头。不过,他身体的微微颤抖的动作还是被我们捕捉到。
“失踪的少女都是璟京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们家的女眷失踪使得他们异常愤怒。如果让他们知道,你与这些案子有关,下场可想而知吧。”没理会苏达文的否认,张轩远自顾自地说着。
“我不知道什么少女失踪案……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苏达文还在否认,但语气中已出现动摇。
“搞错了?不可能的,这些少女是在决定去观赏你手上的滴血之钻后失踪的。必然与你有关。对了,在搜查你的房间时,并没有看到滴血之钻啊。”张轩远依然唠家常般向苏达文叙述着我们手里掌握的信息。
苏达文保持沉默,只是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此刻张轩远又添了一把火,打破了苏达文的心防:“据我们分析,你不是主犯。以你的能力也做不出那些掳走少女的事。只要你说出谁是主使者,想来你也不会有太大罪过。”顿了一下,张轩远继续说:“当然,你不主动交代的话,我们也有办法。看见他了吗?这人是我搭档,还是位擅长搜魂术的道术使。他要是出手,什么消息都得出来了。不过,你也知道,一旦人被施了搜魂术,大概率会变成傻子的。”说着张轩远向我一指。
我配合着张轩远向苏达文投去玩味的目光,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苏达文看到我的目光,如小兔子般,身子向后一缩:“我说,我全都说……”
我退了半步,苏达文松了口气说:“我两个月前从东伊行省来到璟京讨生活。可惜一直没找到工作。几个星期过去,我基本身无分文,只能流落街头。某日,有人找上我,让我为他工作。他要我假扮来自尤格的宝石商人,并在璟京散布拥有滴血之钻的消息。”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最初,我以为自己捡了个美差。可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他要求我穿梭在璟京名流社交界,散布滴血之钻的消息,吸引贵妇名媛前往那人指定的地点观赏滴血之钻。那些贵妇名媛在前往指定地点的路上都消失了。我想应该被他掳走了。我本想退出,但他威胁我说,我已陷进去了,根本脱不了身。”说着,苏达文叹了口气。
“主使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只让我称呼他为阴先生。”
听了苏达文的回答,张轩远眉头略皱,然后问道:“还有其他信息吗?”
苏达文低头思索片刻,抬头说:“每次与阴先生见面,都是在码头的一艘货船上。”
我与张轩远对视,一下子想通为何我们追捕绑匪时,会在河道上追丢踪迹,应该是有船在接应对方。
“那你还记得那艘货船的名字吗?”张轩远轻声问。
“记得,记得!”苏达文连连点头。“那艘货船叫飞鸟号!”
“很好,你如此配合,我们记下了。你的问题我们会酌情处理的。”张轩远给了苏达文一颗定心丸。说完这话,张轩远再前,我跟在其后,走出审讯室。
“搭档,又是一个麻烦呢!”
“怎么说?”
听闻此言,我看向张轩远,等待他的下文。
“飞鸟号隶属于璟京三大商会之一的枫林商会的货船。枫林商会背景深厚,有着很多大人物的影子。我们如果动了飞鸟号,可能要得罪那帮大人物了。”
“我们还怕得罪人吗?哈哈!”
“还真是,哈哈…”听我如此说,张轩远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