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做不到。
她卡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姜慕寒，我祝你长命百岁！”
这是她现在唯一想祝福他的话，就算他伤害了自己，可她还是私心里想他好好活着。
只有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才经得住她厌恶痛恨！
宋初九倔强的身影，走在了车子前面。
姜慕寒怔怔的。
他晃神了半晌才笑了起来，轻声道：“岑远，你听到了吗？她祝我长命百岁……”
“你看，我欺负她成这样，她都舍不得我死。”
“哈哈——”
坐在后面的姜慕寒忍不住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
岑远听到这话，莫名觉得心脏发紧。
先生该有多绝望才能笑出来？
如果他真的能长命百岁，怎么会现在妥帖安置宋小姐的未来，甚至还去找了唐宋呢？
……
“离婚了？”
慕君衍的眼线很快打电话通知这个消息。
“真的？”
秦未央在一旁听到，高兴坏了。
她还有些担心一个月后做DNA检查，自己该如何应对。哪怕慕君衍让她不用担心，她还是害怕。
没想到还不用等亲子鉴定，姜慕寒和宋初九就离婚了，看来她们的感情也不是牢不可破。
那下一步呢？是不是就要来娶自己了？
秦未央眼角藏着笑意，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捏住她的脸，迫使她仰头看着对方。
慕君衍以前的面相是非常耐看俊朗的，父母都长得好看，没道理孩子会丑。
他是个极其有风度胸襟的人，但这些年磨没了，再加上车祸，让他身体暴瘦，骨头清晰可见，衬得他的面相都有几分狠厉。
他阴沉沉的看着秦未央，嗤笑：“怎么？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秦未央眼神闪烁，她可是影后，演技炉火纯青，可是在慕君衍面前，她无处遁形。
那一双如毒蛇般的眼睛，似乎能洞察灵魂深处。
“我……我没有……”
“别忘了，你肚子里是没货的，我能帮你遮掩一切，也能撕掉你的遮羞布。既然他们离婚了，许斌也不应该在帝都，让他联系宋初九，出国陪他女儿去。”
“知……知道了。”
秦未央立刻去联系。
她一走，屋内只剩下慕君衍一个人。
他推动着轮椅来到落地窗前，玻璃折射出他的倒影。
毯子下面是正在枯萎的肌肉。
他的腿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不甘！
他拨打了跨国电话，等了约莫半分钟，那端有人接听。
“你终于联系我了？只可惜，你拖得时间太久了，你的腿没机会了。”
那端是OM生物公司的兰尼。
从慕君衍出车祸传出残疾的第一时间，他就派人交涉过，只要他提供一个小小的子公司，他就有办法让他重新站起来。
虽然强效生物药品会带来恶劣的反应，顶多折寿十年二十年，可比现在坐在轮椅上强太多了。
“我知道，我已经不抱希望了。但现在，我有别的事情和你谈。你看上慕家，想利用慕家集团的账户替你洗钱，我可以帮你。你安排换心手术，让姜慕寒好起来。”
“咦？”
电话那端传来质疑声。
他们两兄弟可是水火不容，同样的代价，慕君衍宁愿终生残疾，也不肯出卖慕氏集团。
可现在，他竟然答应，来换姜慕寒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