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不像你，他被养的很好，哪怕我缺席了整整五年。他现在像个小绅士，很疼爱他的妹妹，身上没有你的半点影子，这点让我很欣慰。”
“妹妹？”
她愣住。
“你还不知道，我和姜慕寒有一个亲生女儿，比宋幸小两岁。我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让我白养你的儿子，只有一个养子，到头来偌大的家业只有他一个选择。”
“只可惜，你的愿望落空了，我有女儿，姜慕寒总不会放着自己的亲女儿不继承人，要继承一个外人。”
“而且DO很早就给岑远了，想必你消息闭塞，至今不知道。你的春秋大梦，只怕要碎一半了。”
宋初九是故意的。
就是要说这些话刺激秦未央。
秦未央越是期待，她越是要亲手打碎。
不是她太狠，而是秦未央太过分。
当初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至今记忆犹新。
她现在还的，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冰山一角。
“不……不可能……”
秦未央瞪着眼白，不甘心的怒吼，声音沙哑如同老鸦。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岸边濒临死亡的鱼。
宋初九能感觉到她的痛苦。
氧气罩就在旁边。
她上前拿着。
秦未央露出渴望的眼神。
“氧气……氧气……给我氧气……”
“谁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你都这样了，你竟然还不想死？怎么？打算让你儿子挣前程？我告诉你，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个如此丑陋不堪的母亲。这些年你有没有照镜子，有没有看到自己这幅鬼样子？”
“你……你想干什么？”
宋初九转过身，去拿梳妆台上的镜子。
她对准了秦未央的脸。
秦未央知道自己毁容了，也一直在逃避，自欺欺人。
可现在猛然看到，她惊恐大叫：“鬼啊……”
她死死闭上眼，不敢看第二眼。
宋初九倒是想掰开她的眼睛，让她好好看看现在吓人的模样。
但她不想碰秦未央，觉得她脏。
哪怕她的脸干干净净，也觉得脏。
这个人从骨头从血液从灵魂，都是脏的，就像是阴沟里恶毒的蛆虫。
宋初九至今记得她以前嚣张的嘴脸。
她怀着孕，差点被秦未央逼上了绝路。
她身子亏损得厉害，难道不是从那个时候就留下的病根？
两胎都是早产。
三个孩子，只活下来一个。
秦未央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她的手里，沾着她儿子的血。
她用力将镜子扔在地上。
“你得亏没死，不然我还真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还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吗？还是那高高在上自恃天高的秦小姐吗？”
“如果你死了，不会有骨灰一捧，也不会有忌日有墓碑更不会有人记得你，祭拜你 。我会把你丢到乱葬岗，让野狗分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宋初九……你好狠，你好狠啊……”
她说话越来越困难了。
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
她充满希望又充满绝望的看着一旁的氧气罩。
近在咫尺，她却无可奈何。
她努力摆动脑袋，想靠近点再靠点，就能吸到那漏出来的一丁点氧气。
“我狠？你在说笑吗？你这样的人死了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儿子什么都得不到，我明天就把他丢掉，让他自生自灭。”
“想吸氧啊？我不同意呢。”
她笑了笑，拔掉了氧气机的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