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哀嚎，却不敢直说。
“慕爷，那都是错觉！”
“我说不是，那就不说。我想娶你，宋初九！”
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
屋内的气温都下降了好几个度，气氛变得诡异可怕起来，强大的压迫隔着屏风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果然，喜怒无常，性情难测！
她吓得小腿都在颤抖。
这慕爷是不是有病！
她都结婚了，还惦记，不要脸！
她心中暗骂。
“那……我实话实说了吧！我不可能和慕爷在一起的。”
“因为你的丈夫？是叫姜慕寒吧？只要我动动手指头，他将在帝都夹缝求生！”
“慕爷，我也算是救了你的命，可是你却恩将仇报？我拒绝你，不仅因为他，更多的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我既然已经嫁人，就不应该朝秦暮楚。说句难听的，我今天因为权势金钱而嫁给你，来日也会因为这些背叛你！”
“慕爷也不想要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吧？”
“而且，豪门对我来说可不是享福的地方，在我看来是无数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藏了很多肮脏和血腥。慕爷上次惨遭暗杀，应该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既不想年纪轻轻守寡，也不想给你殉葬。我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只希望安稳顺遂的过一辈子，仅此而已。”
“我要的生活，慕爷给不起。”
“慕爷能给的，我不稀罕！”
小丫头抬头挺胸，直视屏风后的人，哪怕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
她明明害怕得要死，可是背脊挺拔有力，像是注入了钢筋水泥，永不弯曲一般。
而这话，在姜慕寒心中掀起了汹涌波涛。
他给的……
宋初九不稀罕！
他身上唯一的优势，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他现在心情极其复杂。
因为她选择了忠诚的婚姻，而骄傲欣慰，证明他没有看错人，她并没有爱慕虚荣，也不会背信弃义。
他相信，就算给她一把刀，她宁愿把刀尖对准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
可她……拒绝的，也是自己！
真实的自己。
他是慕家继承人，神秘莫测的慕爷。
他原本还想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现在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喉咙里像是卡了棉絮，干涩难受。
宋初九内心忐忑，迟迟没有等到慕爷的回答，浑身开始冒虚汗。
慕爷该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吧？
她最怕的是牵连姜慕寒，毕竟他是最无辜的。
她哪里会知道，救人也能救出个祸害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汗水从额头滴落。
终于，慕爷发话了。
“出去。”
短促的两个字，带着浓浓的不悦。
她一愣，那这是算解决了吗？
“慕爷……不强人所难了？”
“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为难你，那也太自掉身价。”
他的话阴沉沉的。
“多谢慕爷！慕爷这么优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她又拍了个马屁，然后准备溜之大吉。
走到门口，她又想到什么，转头看着他。
“那……慕爷会去找姜慕寒麻烦吗？”
“他……很好吗？”
他轻声询问，带着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