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她重新戴上墨镜，踩着高跟鞋离去。
裴然嗫嚅唇瓣，想把人叫住问清楚，却又张不了口。
他知道秦未央怀孕了，可新闻爆出是慕君衍的孩子啊！
他刚刚查房出来，看到秦未央堵住了姜慕寒，开口第一句就是：“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觉得我在栽赃陷害，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没关系，你可以再等一个月，可以做羊水穿刺，到时候你就会相信，我没骗你！”
“我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是慕家的孩子。”
这话，无疑是晴天霹雳。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做了对不起宋初九的事了？”
裴然有了火气。
自始至终姜慕寒都没有说话，面色冷沉，凤眸幽邃，像是打翻了浓墨。
他今天来医院是秘密行动的，想等人离开调查档案和医生，却不想被秦未央识破。
当面对质，她一点都不慌乱，甚至主动提出羊水穿刺，做DNA检查。
饶是姜慕寒经历过大风大浪，生死都不在话下，心里还是慌了一瞬。
“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意思？你做没做过你不知道？这事还能不确定？”
裴然瞪大眼睛。
姜慕寒也内心烦躁。
那一晚他也是被人算计的，屋内漆黑，他根本不知道身下的女人到底是谁。
但有一点是错不了的。
那晚有秦未央的飞行记录。
她的确来找过自己。
“算了，问这些有什么用，你打算怎么办？宋初九那边如何交代？”
“我不打算告诉她，你也不要打草惊蛇。”
“我……”
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让他知道这么不光彩的事情。
裴然是个正直的医生，觉得违背了道德良知。
“我……我不管你了！你气死我算了。”
裴然愤然离去。
姜慕寒立于原地，眉头紧锁。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秦未央怀孕了。
怀孕的时间十分吻合。
她出现在宋家老宅附近。
即便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他依然不想认。
不是他不负责任。
他看不到那晚的女人是谁，却隐隐觉得不是秦未央。
但他也没和秦未央发生过关系，无法真的分辨出来。
现在他也只能等，等一个月后的DNA检测！
姜慕寒没有在医院逗留，转身离去。
而此时在安全门后面的宋初九，死死地捂住嘴巴。
她不敢发出声音，两排牙齿紧紧的咬着手背。
吧嗒吧嗒——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砸在手背上。
秦未央怀孕了，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在他刚来宋家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他病情还没有恶化，还是有能力办到的。
他们是余情未了？
她敢肯定姜慕寒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早已容不下秦未央。
可多出来的孩子不是假的。
姜慕寒当着秦未央的面，没有否认，面对好友的质问，也没有辩解。
所以他做过……
他肯定做过……
也许是以前无意中犯下的错误，到现在才被揭开。
可她依然无法说服自己，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和姜慕寒早已不是单独的个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