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听言,尴尬的摸摸头。
“走了走了,我们去吃饭,让他们小两口墨迹吧。”
宋初九守了一个晚上。
不断给姜慕寒擦拭身上的汗水,高烧很快退去。
第二天清晨,他才幽幽的睁开眼睛。
“你醒了?”
耳边传来激动地声音。
他看到憔悴的宋初九,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成了月牙儿,里面藏着光。
她的笑,昏迷的时候,不知道梦了多少回。
他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他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脸,但又怕她厌弃,颤抖的缩回来。
却不想她一把抓住,小手暖融融的。
随后,将他的手放在脸上。
“姜慕寒……我很害怕,下次别这么吓我了好不好?”
说话间,眼角有泪落下。
他一直没有言语,只是眸光幽邃的凝睇在她的身上。
她更加担心,赶紧按呼叫铃。
却不想,被姜慕寒阻止了。
他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俩。
“你……你怎么了?你说话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她紧张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怕……我一说话,这个梦就醒了。”
他喉咙异常沙哑,已经不知道是躺太久没喝水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
宋初九听到这话,泪水突然汹涌起来。
她极力的忍耐,可眼泪还是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滚落。
贝齿紧咬唇瓣,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眼睛通红,视线朦胧。
她就连哭,都不敢太肆意太张扬。
姜慕寒的心一下子揪紧,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强撑着起身,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右手动弹不得,就用左手。
臂膀紧紧的环绕在她的身上。
“别哭了。”
他温柔安慰:“哭得我心都要碎了,我跟你道歉,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哭了。”
曾经,他总觉得她太懂事,该哭该闹的时候安安静静,总是太过善解人意。
可现在看到她的泪水,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让她哭,是自己的罪过。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更像是山洪暴发。
本来可以压抑住的痛苦,此刻如决堤之江,汹涌澎湃。
她从一开始的压抑,变成了嚎啕大哭。
哭声撕心裂肺,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在他怀里。
滚烫的泪水落下,打湿他的病服,是天下最烫的烙铁,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胸口。
“小家伙……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瞒你。”
姜慕寒此时此刻,哪里有杀伐果断的总裁样子。
他只知道,他的女人哭了,得哄,无条件的哄!
她哭了良久,才抽泣着擦拭泪水。
一双眼睛,红的像是兔子眼。
“岑远都跟我说了,那个林霜和你没有关系,我不应该误会你。”
“哪有应不应该,这件事本来就很复杂。也是时候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别哭了,等我出院带你去见爷爷。”
“我姜慕寒此生只有一个妻子,就是宋初九。”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最后一句话,重重的敲打在心脏。
……
她在医院陪了姜慕寒两天。
谁料伤口还没拆线,只是刚刚可以下床走动。他就没有任何耽搁,直接带着她回到了老宅。
没想到老宅很热闹。
林霜肚子里的孩子又出事了,这一次是上厕所,地面有水,人滑了一跤。
这一次摔得很重,流了很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