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身上多处淤青,体表淤血不散,最严重的是脸上的伤,有些轻微脑震荡。病人也惊吓过度,所以迟迟没有醒来,家属要耐心等待。”
即便,有医生这番话,姜慕寒的心依然悬着。
只要她没睁眼,他的心就没办法回到肚子里。
他守在床边,忍不住咳嗽起来,面色也渐渐苍白起来。
岑远担忧:“先生,你这病戒骄戒躁,最怕生气动怒,心跳加速!你也去检查一下吧,我来看着。”
“不用,还死不了。善后工作,做了吗?”
“已经警醒杨家人了,当时在场的佣人、保安全都送出帝都,应该不会走漏风声。但,宋倩倩没有这富二代缠着了,我怕……”
“反正我和初九已经结婚,也不必在乎她什么。”
他淡淡的说道。
初九?
岑远愣住。
这么亲密的称呼,关键姜慕寒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看破不说破,很识趣的闭嘴。
姜慕寒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人儿,突然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空气中还伴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的擦了擦脸,摸到了一手的血。
鼻血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落下。
“先生!”岑远惊呼:“医生,医生快点……”
姜慕寒都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一行人手忙脚乱把人推到了手术室。
主治医生就差没骂街了:“都说戒骄戒躁,发这么大火气做什么?不要命了?”
姜慕寒被送到手术室抢救,两个小时后推出来,手背、胸口全都是管子,心电图起伏微弱。
岑远后怕不已,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先生如此动怒,竟然把自己送到了手术室。
宋小姐在他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宋初九醒的时候,姜慕寒还躺在重症病房。
她看到岑远,愣了片刻,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姜慕寒的事情。
“岑先生,姜慕寒怎么样?他失踪了,我好几天联系不上他,我很担心。”
“这几日我出差遭遇了一些情况,遇到了伏击,通讯设备都丢了,所以断联了几天。我们已经平安回来了,好在我赶得及,你没出事,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姜慕寒交代。”
“那他呢?”
宋初九环顾四周,岑远都在这儿,姜慕寒去哪儿了。
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难道不该是姜慕寒吗?
岑远欲言又止,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宋初九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他怎么了?”
她隐隐想起,自己疼得昏迷,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姜慕寒的?
他去杨家找自己了?
一想到这,她都顾不上穿鞋,也顾不上自己浑身的伤,竟然下地紧张的抓着岑远的衣袖。
“他到底怎么了?”
“他在重症病房,还没完全脱离危险。他最先赶到杨家,也顾不得杨轩的身份,狠狠教训了对方。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心脏超出了负荷,现在……还在躺着。”
宋初九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是摇摇欲坠的。
重症病房,没有脱离危险,心脏超出负荷……
这些字眼,就像是锐刺一样,刺在她的心头。
她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跌跌撞撞的来到重症病房前面。
看到姜慕寒躺在病床上,面色瓷白呼吸微弱地那一刻,她都不敢轻举妄动,似乎动静一大,就会惊到他。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想碰他的手,可他的手上还夹着心电监护器。
“他……他竟然去了杨家,他什么身份,怎么敢和杨轩动手的?就不怕对方无穷无尽的报复吗?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吗?还打架还动怒,不要命了吗?”
她喃喃的说着,语气里充满着悲伤。
“那宋小姐为什么孤身去杨家呢?”
“我以为我能救他,我能帮到他就已经很开心了,可我太笨了,竟然被骗了。”
岑远听言,突然觉得先生是值得的。
“我想他也是如此,明知道这是唯一救人的机会,怎么能白白放弃。”
岑远适时退出去,把空间给她们。
宋初九静静守着,突然心电图发出滴滴警报的声音,她瞬间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姜慕寒,你别吓我……”
心电图近乎要变成一条直线。
姜慕寒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胸口起伏小到无法察觉。
他的体温在流逝!
手是冷的,脸颊是冷的,整个人就像是冷血动物一般。
他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