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骂骂咧咧,走的时候还把安妮兜里的钱都抢走了。
安妮一个人蜷缩着身子,在花坛边瑟瑟发抖。
“去医院吧?”
“我不去医院,我没钱。”
“我有,我们先去医院。”
宋初九把她拉上车,她的情况很不好,脖子上还有明显的淤青,很显然是被人掐过,力道还不小。
再用力点,喉骨都能断裂。
露在外的胳膊、小腿还有鞭笞的痕迹,有的已经见了血,看着十分吓人。
脸颊高耸,显然被人掌掴了。
“怎么会这样?”
她忍不住询问。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爸是赌鬼,把家里的钱都赌没了,又酗酒。现在欠的钱太多,要把我抵押过去,干那种行当还钱。我抵死不从,就成这样了。”
“为什么不报警?”
“我们都是黑户,没有正经绿卡的,不敢声张。”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太过分了。”
“他不是我亲生父亲。”安妮凄楚一笑,现在一张脸红肿不堪,唯有一口牙整齐白洁。“我妈不能生,怕我爸丢弃她,就谎称自己怀孕,十个月后把我抱回来。”
“后来我妈跑路,我爸就用我去威胁,我妈才说我根本不是亲生的。她跑的很痛快,把我丢下。自此后我爸对我的态度很差,觉得白养了我,现在要我还钱。”
“妈的——”
前面开车的岑远都听出了几分火气。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逼小姑娘入火坑啊。
“他打我是经常的事,就算我再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吧。后面赌庄的人估计就会来找我,要把我抓走了。”
安妮嘴角的苦涩不断放大,整个车厢都熏染着悲伤的气氛。
宋初九还没开口呢,岑远已经坐不住了。
“他敢!”
安妮愣住,怔怔看着他,很显然没想到岑远会这样。
她以为应该是宋初九先义愤填膺的。
到底是男人,看到小姑娘落魄,会被激起英雄主义。
安妮穿的还和白天一样,可脸上的烟熏妆卸掉了,白白净净,容貌不错,就是脸颊红肿破坏美感。
她的眼睛格外黑亮,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岑远看一秒就有些受不住,想要帮她一把,不能让她毁了。
“你是有什么办法吗?”
宋初九询问。
岑远想了想询问。
“你爸欠了多少钱?”
“不知道,几十万美元吧。那些人就是故意套他,先让他赢几把尝到了甜头,然后就开始做手脚,让他一直输,到最后输红了眼。”
“那就赢回来。”
岑远说的云淡风轻。
“你要去赌庄?”
“我自然没这个本事,但先生有,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放心,这件事我管定了。”
岑远还没到热血上头的时候,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宋初九也没有浓重介绍她,说明不是什么紧要的朋友。
就算帮人,也要搞清楚对方的底细。
安妮千恩万谢,去了医院包扎伤口,都是皮肉伤,不是特别严重,不需要住院。
他把宋初九送走后,有些犯难:“你住在哪?我顺便送你回去吧?”
“我没有地方住,家里房子早就被抵押了,我都是睡在桥洞下面的。”
她说的可怜兮兮。
岑远立刻给她开了一间房。
“谢谢,你真是大好人。”
她热泪盈眶,哭得不能自已,她一哭,岑远瞬间招架无力。
这女孩身上似乎有特殊的魅力,一举一动都特别有灵性,特别吸引人。
岑远走出酒店,还在深呼吸。
真的会有一见钟情的存在吗?
为什么他感觉心脏跳得特别快?
他哪里知道,自己刚走不久,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