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病房。
“我这是在哪儿……”
她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到现在才醒来。
“你在市医院。”
有人推门进来。
姜慕寒出去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她醒了。
四目交汇，宋初九的眼眶瞬间红了。
一路上的担惊受怕，屈辱受挫，现在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点。
她一句话都没有，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落下。
“小家伙……”
姜慕寒心疼坏了，立刻上前，帮她擦拭眼泪。
“你已经安全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你也是欺负我的人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病了，又或者是经历了被拐卖这么可怕的事情，感情变得特别脆弱。
姜慕寒听言，手指都僵硬了一瞬。
“饿了吧，我让岑远送点粥过来。”
她没有回应，脑子里还很乱。
她最想问的是，为什么她的亲生父亲要把她卖掉！
二十万……
是觉得她是女儿，是赔钱货？
是觉得她以后赚不到这个钱？
之前对她的慈爱，难道都是假的？
自己一离婚，就原形毕露，丑态百出？
姜慕寒猜到她在想什么，只是现在不宜再刺激她。
她有些营养不良，瘦了太多，现在急需要摄入食物。
热粥送来，姜慕寒本想亲自喂她，却被她阻止。
“我自己来吧，姜先生。”
“姜先生”这三个字，让姜慕寒心脏发沉。
他忘了，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做这么亲密的事情！
姜慕寒只能任由她接过热粥。
他心底压着一团火。
他没办法现在告诉宋初九，他找到合适的心脏，所谓的离婚，是怕拖累她！
除非他从手术台上平平安安的下来，才有资格承认对她的感情，比海深比火烈。
“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不要拒绝我，你一个人未必能办好这件事。”
拒绝的话在宋初九的喉咙里打转。
她不得不承认姜慕寒说得对。
“岑远已经把许斌抓住了。”
“真的是他把我卖了吗？”
她声音有些颤抖。
“是他。”
他不仅将沿海城市的违法场所端了，甚至将人贩子也揪了出来。
在帝都的据点，如何寻找下家，是一条完整的链条运作。
他不介意为国家多做一点贡献。
人贩子交代的很清楚，的确是许斌牵线，把人卖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因为他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宋初九怔怔的。
刚刚心脏还剧烈疼痛着，当姜慕寒说他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心脏也就没那么疼了。
不是来自至亲人给的伤，似乎就不疼了。
那姜慕寒给的呢……
她深深看了眼，怕自己越陷越深，匆匆挪开目光。
她低着头，看着碗里的粥：“怎么会……不是证实了吗？难道他说的过往都是假的？”
“他的确和你母亲领了结婚证，你妹妹的出生证明也不是假的。但你的确不是他的女儿，这次是裴然寸步不离的盯着结果，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是有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