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肯定是无法回国了，在这边只过圣诞元旦，没有回家的氛围。这算是……我为你提前过年。等会还有烟花，还有鞭炮，捂着耳朵，要放鞭炮了。”
“真的？”
她赶紧捂着耳朵，鞭炮声迭起，地上全都是红纸屑，在白色的雪里像是一株株红梅。
接下来是灿烂的烟花，五颜六色，绚烂无比。
在天空中汇聚成不同的图案，有蓝色的海浪翻腾，有黄色的南瓜车……
烟火……
宋初九看痴了。
她怎么感觉自己以前也看过，似乎是在游乐园。
身边有人……是谁？
她努力回想，一个画面一闪而过。
她想起来了……
是，是姜慕寒……
她怔怔的。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和姜慕寒看烟花了，以前也有过。
这怎么可能呢？她一直都在慕君衍的身边，两人很少分开。
“在想什么？”
姜慕寒看到她失神：“是不好看吗？还是身体不舒服？一定是冷吧，门口风大，我再让人拿一条毯子过来……”
“不是，都不是……我没什么。”
她匆匆阻止，看向姜慕寒的眼神有些复杂。
可一触及他滚烫的视线，又赶紧避开，不敢多看一眼。
外面的烟火如同内心的波涛，一样壮阔。
“不冷，那我能邀请你出去一下吗？”
“干什么？”
“就……走一走，看一圈就回来。”
“好。”
她没有拒绝。
姜慕寒也没有撑伞，任由雪花落在两人肩头。他不忍心拂去，看着她出神，都没有跟上她的步伐。
“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共白头？”
他声音很轻很轻。
宋初九只听到他说话了，却没有听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她回过头：“你又叫我吗？”
“没有，雪下得真好，特别好看。”
“我也觉得。”话音刚落，她打了个喷嚏。
“回去吧，太冷了。”
宋初九也没有坚持，回到了屋内。
岑远在姜慕寒身边耳语了几句，姜慕寒就上楼，等会再下来吃饭。
“先生，请过目。”
岑远刚刚抓拍了，拍了很多张。
院子里灯火通明，宛若人间仙境。
而他们一起并肩，雪花落在头发上、肩头，远远看去，真的想白了鬓角。
姜慕寒轻轻摩挲着照片：“很好看。我欠她盛大的婚礼，一套婚纱照，欠她白头偕老……”
“今天算是弥补了吧。”
“明天……你可以不去的，先生。”
“我必须去，彻底做个了断。我和慕君衍同归于尽后，你替我打理EM，让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既然慕君衍能篡改她的记忆，找到那位医生，让她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让她永远不要想起来。”
“如果她以后再找，一定要暗中查一查，人品如何，是否值得托付，别让她所托非人。”
“还有那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不重要，只要是她的就行。你要一视同仁，以后EM就让她的孩子继承。”
“先生……”
岑远已经听不下去了，这分明是在交代遗言啊！
“好了，遗嘱里写的够清楚了，我也不多唠叨了。岑远，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出去单干了，如果哪天你不替我打理集团，就让周扬接管。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前途艰难，但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你应该珍惜，只要活着，总有机会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别放弃，我看好你。”
“我……”
岑远都有些泪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