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寒摇头。
“那你看完录像，再明确的告诉我。”
裴然已经找到了当时的视频，有人录了下来，放在了网上。
姜慕寒回顾后，眉头皱成了川子。
视频里的自己仿佛变成了只会喊打喊杀的怪物。
双目赤红，看所有人都充满了敌意，最后他甚至朝着宋初九挥舞拳头。
裴然看着他，他继续摇头。
依然毫无印象。
都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拳拳到肉，狠一点能直接把人打死。
通过视频可以判断，当时是真的起了杀心。
一个和他无冤无仇的人，只是单纯的因为一次路见不平，就要去杀人，太可怕了。
“看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那个人从未放弃过要出来。”
裴然神情肃然。
姜慕寒抿唇，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就连岑远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有他和裴然知道。
他和裴然认识的更早一点，他十几岁就跟着父亲赴美交流，小小年纪认识了很多医学大咖。
他一直想自己做出一番成就，于是他在医院遇到了一个特殊的病人，就是姜慕寒。
姜慕寒在学校和人起冲突，动手差点令对方致残，校方通报批评，开除了他。
姜慕寒却一点记忆都没有，警察觉得他不是在撒谎，去医院诊断，他可能有精神上的疾病。
裴然看了他的病历，觉得很有趣，就研究了一下。
一来二去，两人成为朋友。
裴然不是精神科的，却为了姜慕寒涉猎了很多精神方面的医学书籍。
因为在他心里，姜慕寒已经不单纯是自己的病患，更是他的知己。
他欣赏姜慕寒逆境重生，如同凤凰涅槃。
姜慕寒身上有股狠劲，从未被生活打败。
裴然当初剑走偏锋，学了半年的催眠术，小有成就，拉着姜慕寒做实验。
这一下，一发不可收拾。
他召唤了藏在姜慕寒体内的恶魔！
“已经十二年没有动静了。”
姜慕寒声音嘶哑。
如果是身体上的疾病，坏的地方剜掉，腐烂的地方烧毁，器官坏了，那就换一个。
可是心理上的疾病怎么解决？
谁都不是天生乐观的，不可能生活虐他八百遍，他对生活如初恋。
相反，姜慕寒痛恨着不公的世界。
就像慕君衍扭曲了心理，觉得姜慕寒破坏了他原本美好的一切。
姜慕寒难道就不愿吗？
他做错了什么？
就连生出来，都不是他自己做主的。
有人给了他生命，让他好好活着，可有人却想着杀了他，觉得他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他矛盾过挣扎过，也想过一死了之。
可最后都撑下来了。
即便在国外，流言蜚语也纠缠着他。
他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受人歧视。
慕君衍说他是野种，说他见不得光，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病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体内有一个难以控制的暴躁人格。
有时候做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他这些年一直在治疗，心态慢慢平稳，十二年的时间没有犯病，他都要以为那个病已经治好了。
可现在才知道，那个病一直存在。
就在他体内，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一切！
“不能让他出来，他会毁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不能让他伤害宋初九，尤其是通过我的身体通过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