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一片，一点星光都没有，更深露重。
叶国华站在姜家别墅楼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肩头都多了一层露水。
叶斐然上前，给他披了一条毯子。
“父亲，不进去吗？”
“我现在要是去敲门，只怕她这一夜都不用睡了。等着吧，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你去车里休息一会儿，明天还需要你开车。”
叶斐然哪里敢自己一个人去睡，叶国华守着，他也守着。
直到，天边亮起了鱼肚白。
佣人打扫院子，远远看到了门外有人，这才禀报给姜慕寒。
“谁啊？一大清早过来？”
“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嗯，吃早饭的时候叫我。”
她打了个滚，继续睡去。
马上要入冬了，天冷的厉害，她有点赖床不愿早起。
姜慕寒看到了有些憔悴的叶国华，连夜赶来，又站到天明，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叶先生。”
姜慕寒客客气气的说道。
却不想叶国华挑眉：“我可以不认你这个女婿，但你没资格不认我这个岳丈？怎么？在你心里那个外国鹰钩鼻是你的亲丈人，我不是？”
姜慕寒有些尴尬。
这两个老丈人，他都得罪不起，都是一方枭雄。
“不是我不认，而是初九……况且，我也不是针对您，约瑟夫上将那边也是。”
“哼，你倒是会做人。还不请我进去？还想在这儿和我唠嗑不成？”
“可是初九……”
叶国华失去耐心，直接大步入内，姜慕寒也不好拦着。
入内，他吩咐佣人烧壶热茶。
佣人茫然的看着姜慕寒。
他道：“听这位先生的。”
佣人立刻奉上了热茶，叶国华喝完后身子暖了很多。
他频频看向楼梯，期待宋初九下来。
“她还在睡觉。”
“让她多睡一会，天冷她又没事情做，偷个闲应该的。你对宋家那群人的态度我很满意，我也不多加干涉。你和慕君衍斗了多年，如今也算有眉目，还算可以。”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和兰尼那样的人打交道。”
“你都知道了？”
“他特地去了港岛拜访了我，把你们的关系说的清清楚楚。他想得到叶家的支持，就等于掌控了半个港岛。港岛的经济这几年有些萧条，不如内地，但它环海，船运发达，毗邻好几个东南亚国家。那些地方，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盛产什么，走私贩毒无恶不作。”
“叶家曾经也做过半黑不白的生意，如今好不容易洗白上岸，却不想你却陷进去了。”
叶国华冷冷看着。
姜慕寒沉默。
“宋初九是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女婿，你被人拿捏，就等于我被人拿捏……”
“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楼梯间传来错愕的声音。
姜慕寒寻声看去，看到宋初九那摇摇欲坠的单薄身躯，心脏狠狠一颤。
他和叶国华聊的太入神，都没发现宋初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只是刚刚的话题……
她听到了？
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