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满是自责,一时间气急攻心,咳得更加厉害,甚至有呕血的声音。
“这不关你的事,是他想杀我。你已经尽力了,找不到就回来吧,境外我很难保护你的周全。”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比供体重要,不能因为我,连命都没了。我派人去接你,即刻回国。”
不等裴然拒绝,他直接挂断电话。
外面寒风瑟瑟,冬日萧条,连夜晚的月光都极其凄冷。
他死死地握住手机,拨通了岑远的号码。
“先生?”
“我要他,见见血。”
只有六个字,岑远立刻领悟。
……
翌日。
整个媒体都乱了套。
因为,慕君衍遭遇了意外,差点死了。
早上,宋初九下楼吃饭,发现姜慕寒兴致很好,在听财经广播。
突然,手机里传来另一个声音。
“现在插播一则新闻,慕氏集团嫡长子慕君衍在医院惨遭意外,一个精神病患者,持刀行凶,挟持了坐在轮椅上的慕君衍。”
“慕君衍身上多处伤痕,但都不是致命伤,目前已经住院观察,精神病患者也被擒获,送到了特殊精神病院。”
新闻刚刚播完,他的手机响了。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避开了宋初九接听。
“是你,是你对不对!”
电话那端传来慕君衍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指甲盖摩擦黑板一般,格外的难听。
“大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身边那么多保镖,那个蠢货怎么可能靠近的了我。他一定是你安排的,我身边的人也有你的手下,对不对?”
“姜慕寒,你这是想干什么?你这个野种,难道要杀了我不成!你敢!”
慕君衍叫嚣着。
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最吓人的一处是脖子上的伤口。
锋利冰冷的匕首,划过他的脖子,皮肤瞬间开裂,鲜血争先恐后的溢了出来。
医生给他缝合伤口都在感慨,如果再深个一毫米,他的动脉就要被割破,到时候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他一想到这,遍体生寒,恨不得冲到姜慕寒身边碎尸万段。
“大哥很想知道我敢不敢?要不要试一下?看我到底敢不敢手刃兄弟?”
“你……”
慕君衍听到这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到了害怕。
以前他对姜慕寒下了多少次狠手,姜慕寒都无动于衷。
他一直以为,姜慕寒害怕自己,他才是正统血脉,是唯一的继承人,他就是登不上台面的跳梁小丑。
可现在,他感觉姜慕寒豁出去了……
一个人豁出去,是很可怕的。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阴测测的说道:“你不要逼我,小心我将你的身世公之于众。你特么就是个野种,是小三生的!你血统卑贱,骨子里都是个贱民!”
姜慕寒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出身。
从一生下来,就被人指指点点的出身,如针芒在背。
“慕君衍——”
姜慕寒一字一顿的念着他的名字。
如地狱使者、撒旦勾魂一般。
慕君衍莫名觉得寒气阵阵,如临死亡。
他不断告诉自己,他不怕这个野种!
如果不是姜慕寒,自己会很幸福。
父母不会离婚,他家庭圆满,整个慕家也全都是他的,根本不需要跟别人争什么。
而他所有的悲剧,都来源于姜慕寒和他的母亲!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