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寒竟然抽身而去。
“你……”
她愣住，怔怔的看着他。
“你还有伤，我不差这十天半月，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消耗。你给我老实养伤，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丢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生怕自己再晚一分钟，自己就要把持不住。
房门重重关上。
宋初九无奈苦笑。
她真的对姜慕寒又爱又恨。
他疯起来的时候，能要了她半条命，根本不懂得尊重。
看她哭看她求饶，他不仅不会温柔，反而变本加厉，更加璀璨。
可现在好的时候，又怜香惜玉，明明是她主动地，他也非常喜欢，可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悬崖勒马。
她疲软的倒在床上，身上还没穿衣服，如墨的黑发铺陈开来，贴着光滑白嫩的后背，就像是绸缎上晕开了水墨画。
难以言喻的美。
她懒得动弹，沉沉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感受到某处火辣辣的疼，但很快又被冰凉的感觉镇压下去。
她艰难抬动眉眼。
“你……你来了。”
“嗯，打扰你了？”
“没有……我饿了。”
她现在饿得可快了。
“猜到了，早就炖好了，但你没醒放在保温桶里。”
“是什么？银耳血燕，补血益气的。还有一份鱼粥，好消化。”
“你喂我吧，没力气了。”
她也不抗拒他的投喂。
反正现在讨不了，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
她慵懒的靠在床上，张着嘴等待姜慕寒的服务，而他也司空见惯，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的荣幸。
“你比五年前瘦了很多。”
“嗯，胃不好，吃不胖。”
“皮肤也好了，身上的疤，怎么处理的？”
“去做了很多次医美，才达到这个效果。手上的疤痕看不出了，但还是会有点影响，要是握笔久了，会酸疼得厉害，提不起重物。我也想和过去划清界限，所以狠心来了个断舍离。”
“没遇见你的时候，我身上是一道疤痕没有的。说来也奇怪，宋家欺负我那么多年，非打即骂，也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就是不留痕迹。也不知道是天意如此，还是年纪小，皮肤恢复能力强。”
“自从遇到你后，脸被伤过，身上被捅过，手上的筋都断了……”
“别说了。”
姜慕寒听不下去了。
宋初九的话，就像是最可怕的审判，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可，这都是事实啊。”
宋初九歪着脑袋看着他，然后伸出葱白细长的手指：“好看吗？还有人专门找我做手模呢。”
“跟我在一起，你就那么痛苦吗？”
“你要听实话吗？”
“好，我听实话。”
“其实跟你在一起，经历那么多，我是真的没后悔，哪怕到头来我被逼得跳海，我也没有真正的怨过你。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无怨无悔。爱你一场，我心甘情愿。但不爱你，也是我自己选的路。和你在一起，日子富裕却要担惊受怕。一旦过久了安逸的日子，我就不想回去了。”
“我在宋家生不如死的时候，你把我救出苦海，你对我宛若救世主，浑身都散发着光。哪怕和你再难，我也苦中作乐。而我离开你，遇到后面那个人，他也是我的救世主，他给了我最渴望的生活。”
“我明白了。”
“姜慕寒，你真的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