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一句话。
如果可以一命换一命的话,只怕医院的天台上站满了无数个妈妈。
只要有人能救小宝,告诉她一声,只要她死了,小宝就能平安长大,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生命!
她此刻,只能站在门口,透过小小的玻璃片看里面的孩子。
他浑身插满了管子,心电图起起伏伏。
他很小,被子该在他身上显得那么违和。
他如今也四岁了。
可瘦小得像个小猫儿一样,就像是两岁的孩童。
他似乎知道妈妈来了。
费力的睁开眼,朝着门口看,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发不出声音,喉咙里插着管道。
宋初九对上他的眼神,更加坚定要救。
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姐,他来了,大叔把他拦在了下面,没让他上来。”
宋初九擦了擦眼泪。
“我不想让他知道小宝的存在,他根本不知道两个孩子是他的。我不想两个孩子认祖归宗,不想让他们回到慕家。这是我唯一能保护他们的事情,希望你帮我守口如瓶。”
“放心吧,我和大叔都不会说的。”
“我要是哪天走了,孩子跟你们。”
“姐……”
“人总是要死的,几年前我就知道我的命比一般人的短。已经够了,最起码我还潇洒过,小宝一天好日子都没有经历。”她吐出一口浊气,强忍着心痛离开。
她要是不回去,姜慕寒肯定会起疑心的。
她下了楼,脚步虚浮,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
最后一个台阶,一个没踩稳,整个人狼狈的朝前栽去。
姜慕寒赶到及时,稳稳地扶住了她单薄的身体。
她一句话都来不及说,面色苍白的晕了过去。
回到别墅,诊断只是伤心过度。
姜慕寒守在床边。
她的睫毛上还湿漉漉的,脸上是未干涸的泪痕。
“你为什么这么难过,是因为那个人的忌日到了吗?”
他喉咙沙哑,死死攥着拳头,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了。
他最终缓缓张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你什么时候,也能为我如此难过,如果我死了,你会这样对我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就算是现在死,也是值得的。”
夜半,宋初九发起了低烧,一直在胡言乱语。
“乐航……乐航……”
她的声音太小了,需要凑耳过去,贴着唇瓣才能听的清楚。
“岳航?”他蹙眉。
难道这就是宋初九后来爱上的人,姓岳?
她的女儿看着不像是混血,也许是定居在M国的华人。
姜慕寒的心像是被凌迟了一般,一片片割下,疼得难以呼吸。
他很想离开,可她身边又离不开人,换别的人来他又不放心。
一整晚,他的内心同样煎熬。
第二天,宋初九昏昏沉沉的醒来,一想到昨晚的情况,心痛的还是无法呼吸。
早饭一口没吃。
姜慕寒看着清粥小菜一点没动,道:“你不吃怎么行?”
“没胃口,吃不下。”
“吃不下?因为那个男人的忌日?怎么,他死在那个医院?昨晚你触景伤情了?”
姜慕寒一字一顿,声音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