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明显被林峰这样一个看似白面书生,却能做出只有在武打片里经过剪辑才能出现的连贯动作,一切也如同TVB黑社会大片里的慢动作般,林峰向前轻轻地迈一步,他们一个个如老鼠见了猫般戒慎而瑟缩地向后退一步。
这样的镜头持续了约莫四五分钟,这片昏暗泊角落甚至已经引起了一些中途下来歇息的旅客的注意时,林峰闲闲一笑,停在了那里。
而他的这一笑,似乎是更让那帮扒手们更加的胆战心惊呀,原本狰狞的脸上此时都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一个个目光往后瞟,就盼着为首的手一挥,说一个“撤!”字,好让他们这些小弟们能抱头鼠蹿,投奔各自的自由而去。这里,林峰虽然除了刚才那么一个连环踢外,其他的什么都还来不及做,但是那是令人觉得窒息的氛围就足以让肺因发胀而炸掉。
“这样好玩吗?不是把我请下来是要谈的吗?谈呀,再不说我可就要回车上去了。”林峰把全身的重心放在右腿上,双手抱胸,闲散地斜站在那里,有如玩世顽童般痞痞地说着。
“啪啪啪”突然,在这样一群小喽喽的身后,竟然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林峰有些愕然,视线越过他们往后看时,看到是刚才那位为首的此时也如本人一般姿势闲散地站在这帮人的身后,此人剃着光头,一身的白色柔道袍,看上去竟和林峰似乎年纪相仿,而且重要的是他们更有可能有着相同的修真境界。
林峰的眉头不禁蹙了蹙,刚才是自己大意了吗?在他接近自己,与自己说话时,竟然没有觉察到他周身所散发的能量值?
那些小喽喽听到鼓掌的声音,纷纷把目光投注到这位男子身上,然后就见此男子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后,那些便纷纷向左右两边撤去,给两人之间腾出了一片的空地。
高手过招,有时并不用太多的言语,两人也只是一个眼色的交换,两人便都旋即垂下手,开始默默念着运行咒语,几乎就是在同时,两人腾空而空,两伯拳头撞在了一起,同时发出了震动对方脏器的能量,也同时感受到了强在的阴隔力量。
他们腾跃在半空中,拳脚上你来我往,两人是旗鼓相当、棋逢敌手,不相伯仲,让手下那些喽喽们是个个看得皆是傻了眼,下巴全掉到了地上,忘了装回去。
当空中的一场痛快淋漓的交手结束,两人重新落回地面时,都露出了英雄识英雄的惺惺相惜。
“我是林峰。”
“我是陈宇。”
两人同时伸出了手,就像是一对双胞胎,天生有着心电感应般,同时又异口吟风弄月声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这算是怎么的一回事呢?不是说这个小子坏了他们之间的好事,给他点颜色看看吗?此刻竟是化敌为友了?
当然了,这帮小喽喽们虽然并不知道自己老大的真实身份,也不晓得他有多少能耐,但有一点仍是可以确信的,那就是他与他们绝非在同一个等级的,而且绝不是差了那么的一点点,所以大抵上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听人说,有饭吃。
林峰和陈宇一同回到车厢上时,火车已经准备向下一个站进发了。
这是一辆开往越西的特“快”车,快得几乎让林峰打瞌睡,数脚毛的那种无聊程度。
“你现在也已经是前天中期了,还跟着这帮小喽喽混在一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修成正果呀?”
林峰与陈宇相对而坐,桌上放着的是啤酒、花生米、瓜子之类的小零食,林峰拉开易拉罐的啤酒,喝了一口,又往嘴里丢了两粒花生米,才说。
“慢慢来吧,这个修真,很多时候都是要讲究机缘的,这帮家伙里,有好几个都是我村里一起长大的,他们家里的情况也都不容易,我想先是拉他们一把吧,也不枉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情谊。”陈宇憨憨一笑,豪气地干了很大一口听啤酒下肚。
“啊?”陈宇的话让林峰愣了愣。现今这世上人情如纸薄,真是世态炎凉,竟还有这样真性情的人?“可、可你不是给他们打着掩护让他们在火车上当扒手了吗?”
“这些事情总得有个过程,说是洗 手革面,也会有个手痒痒的时候不是?这是我带他们出来的最后一次了,往后还干不干这个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最后一次?”林峰有些不解。
“嗯,这些天一直在感知着昆仑山上总是有些异动,所以想要前往去探探情况,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陈宇也不隐瞒。或许是因为两人都能透过灵魂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能够探知到人心的深处,所以虽是和林峰一次网页,但是陈宇却也不觉得生分反而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昆仑山的异动?”林峰再一次愣然。
“嗯,难道你没有感觉到?”陈宇是回以他一个“不可能吧”的表情。
“确实,那也是我想要去的地方,但问题是现在我还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所以还不能前往。”林峰点头。
“嗯,那就是此次一别,我们在昆仑山上也终将还有机会再见了。”
两人就是这样东拉西扯地闲聊着,谈论着各自有修真的路上所走过的路。
也是直到这时,林峰才意识到,与陈宇相比,自己修真的过程实在是要比陈宇的顺利幸福太多了。
原来,这个陈宇并不是家族上一代一代的传承,而是通过拜入一位真人的门门下而开始的修真之行。
他的师父后来因为不愿意为远桑国一个贵族效力,结果惨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灭门,陈宇为师父报仇不成,结果反被远桑国人掳去,关在了无间黑牢之中,后来 也是好不容易才从远桑国逃离出来的。甚至是至今,仍有远桑国的黑暗组织在追杀他。
“你这样也不行,要是我,早就把他们全扫荡了。”林峰说,想到的自然就是他在岛国铲平三口组的事迹。
“我远还没有这个能量足以去对付他们。”陈宇只是摇了摇头,“现在只能是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嗯,如果到时兄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林峰也没有再往下多问,也不知道为什么,当陈宇说到这个时,竟让他不自觉地联想到当年爷爷所许下的那个一甲子不能行医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