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林峰接到牛根媳妇电话, 说林根兄弟几个已经找到了百年的榕树根,快要到家了,便和陈宇一起再次来到了牛根那个发着霉味的工棚房。
他们一进屋,牛根媳妇连忙就转过身,给他们递来了两把椅子,“来了。你稍等会,牛根他们说话的工夫就到了,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不用,我们刚从外面喝完进来的。”林峰拦住了她,与陈宇一起坐在牛根媳妇递来的那两张浅蓝色的塑料椅上。
也确实,他们两个人才刚坐下,就着“咯吱”一声轻响,铁皮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就见牛根四兄弟从外面走了进来。
几个人一进来就都是笑呵呵的,牛根连忙上前用力地握住了林峰的手打着招呼,并从口袋里摸出了在路特意去买的烟, 撕开包装,就要给林峰倒上。
“孩子他爸你看。”牛根媳妇连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孩子。
牛根马上就反应过来,林峰之前曾经说过,孩子不能粘着有烟火的东西,得保持空气的流通。
“不用了,我不吸烟的。”林峰也是笑笑。
“呵呵,”这回是彪悍的汉子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也是这时,他才注意到林峰旁边还坐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后生,“啊,这是……”
“喔,这是我的哥们,陈宇,他也是学医的,我们都打算在这里工作。”林峰为他们介绍。
“呵呵,果真都是后生可畏呀,后生可畏,陈宇陈兄弟,以后叫我牛根就行,我就是个粗人。”
“牛大哥。”牛根虽是这么说,陈宇还是礼貌地叫了他一声。
其他三个人听说是林峰的朋友,也都围了上来,一一和陈宇握了手,做了自我介绍。
“对了,榕树根找到了吗?”林峰笑着问。
“喔,在我这呢。”老四听说,连忙把自己一直捧在手里的塑料盒如给皇上呈献贡品般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那是一个白色的泡沫盒子,打开时,里面放着一根如手臂粗细、呈淡黄色的根须。
“很好,这个品质很不错。”林峰对他们带回来的百年榕树根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宇闻言也凑了过去,看了看,确实是一块质量不错的榕树树根。,他也跟着点了点头,并伸手取出了那根榕树根。
“嫂子,你带着陈宇去把这榕树根收拾一下。”林峰说着,又把一直放在身旁的东西交给了陈宇,让他带着那包鼓鼓囊囊的东西一起往外走了出去。
林峰则是来到了床边,先是伸手探了探囡囡额头的温度,这几天里,林峰不但是给囡囡扎针护住她的心肺,往后更是慢慢地已经开始渗透了一些治疗,只是国灰牛根媳妇不懂得华夏医,所以就这么看没有看出来罢 了。
开始的时候,林峰就像是水蛇出洞般在孩子的身子游走着,所到之处,凡是有穴位所在的,他皆是用力地按掐着,待把穴道打通后,他又把双手合手,不停地搓弄着,直到感觉到双手手掌皆是热乎乎的,他才把手探进孩子腹部肚脐的位置,手掌紧紧贴在腹部,时而向左,时而又向右揉捏着,将爷爷以前教给他的,将自身 的一股股的真气往孩子的身上灌送着。
开始的时候,林峰清俊的脸上神情凝凝重,似乎在运气的过程中受到阻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他脸上的神开始慢慢地变得松快了起来,就像一个开始便秘,但后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那种感觉。
而随着林身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人们也开始注意到囡囡的身上、脸上,也在不停地发生着变化,最明显的是,他们发现她原本皱在一起,看上去看痛苦的神情就像是一张慢慢被人捋直了的纸,也跟着慢慢地变得松快了起来。虽然仍是闭着眼睛,但是看上去完全就是睡着了的安详。
“陈宇!”突然,如气功大师一般在运功的林峰喝了一声,众人皆是一愣,往门外张望,不知是发生何事时,陈宇也已经快速地捧着一大盆热气腾腾、散发着一股酸涩味儿的淡黄色液体以凌波快步闪了进来,速度是快如闪电,似乎就是眨眼的那么一秒钟,陈就已经出现在了床侧。
众人先是惊毫升,这是什么速度,但是看到陈宇竟是要拿浸着滚烫液体的毛巾往囡囡的身上敷时,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样 会不会能些胡闹了?这样就是能把孩子治好,也得是重度烫伤了,还能算是好吗?
“我的儿呀!”牛根媳妇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追了进来,她的这一声呼是把在场 四个人的魂也都叫了回来。
“大哥,你说这样行吗?我们要不要?”老四一个冲到牛根的跟前,那意思是上前拦下那两个愣头青的胡作非为。
“再等等。”牛根眼神坚毅地看着林峰,伸手在老四的跟前拦了一下。
其实,很多越西东越西的人都知道榕树根是一种很好的中药,很多人在身上发一些特定的皮肤病时,都会去采集一些榕树的根须煮沸,再用来擦拭身体,确实是能起到治疗的作用。但是,像林峰这样用的,怕是见是未见,闻所未闻了。
而紧接着的画面,林峰和陈宇就像是耍拔刀相助技似的,两人时上时下,相互轮替,同时也是把两条着液体的毛巾就像是看二人传时台上人抛出的一个个在空中不断旋转着的花样,让人目不暇接。
“大哥,他们这靠谱吗?怎么跟请人请大绳似的?”老四忍不住再一次开口。
牛根媳妇看见眼前这种状态,想着滚烫的榕树根水溅到自家心肝的身上,烫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水泡,人早已瘫软在地上,无力起来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林峰和陈宇才大汗淋漓地停了下来,气喘不已时。
屋内其他几个人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就一个箭步直奔了过去,直到看到床上的女孩不但没有烫出一个水泡,全身明显泛着红光的疱疱也是褪色了不少,众人那一颗悬在了半空的心才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