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个锦衣冷冽男子正是叶亭穆,成漠面无表情却能感觉得到愤怒的杀气。叶亭穆位居霁月的丞相,身份地位与齐轩王差不多。
“叶某出使圣岳,路过洛城,正逢花朝,叶某深感此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特来拜会洛城城主,特献上霁月奇花七色艳阳。”叶亭穆是彬彬有礼,谦谦如玉,举止言谈皆是温文君子。同时叶亭穆说的是洛城城主而不是王爷,说明他是把洛城和圣岳分开来的。
叶亭穆双手一拍走进七八个与圣岳不同服饰的护卫,前面几个人抬着个黑色花雕大箱子。淡淡幽香散发出来,清郁之气令人沉醉。齐轩王脸色大变,众人错愕,面面相觑,众人皆识得木箱是由臭树蜡萸树做的。
蜡萸树生长极快,却只有十来年的寿命,俗称臭树,质棉、黑色,臭味令人作呕,只有深山里才有的,其他地方是不会有人愿意看见它的存在。蜡萸树也就作为不祥之树。
一个门客义愤填膺站了起来指着叶亭穆“大胆,你一个丞相而已,敢对王爷不敬。”以蜡萸树作为包装,这明显是不把齐轩王放在眼里,而散发的幽香却说明七色骄阳的芳香浓郁。
“我是丞相不能对王爷不敬,那我代表的霁月皇室就可以了?”
“你……”门客哑然。
“我霁月皇室诚心献礼,怎成不敬了,你一个小小门客胆敢非议皇家,该死。”转头又向齐轩王“齐轩王门客众多,今日一见不过尔尔。”敢情叶亭穆根本不是来送礼的,是来砸场子的。
“来人,王公子冒犯叶丞相,带下去。”齐轩王此时愤怒到极点,却并未处罚。
叶亭穆知道齐轩王不说蜡萸树的事是给他面子,都退一步来说,他的目的也不在蜡萸树上,又何必多去纠缠呢。
“城主,七色艳阳,就在这里面。”叶亭穆看向成漠和心无,明显的挑衅。
心无觉得这一路叶亭穆都是对成漠而来的,成漠现在只是一个门客,不至于认一届丞相花如此多的心思吧,或许早就有人怀疑了。
齐轩王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下令“来人,将丞相大人献礼收好。丞相大人,真是客气了。”齐轩王也不是一般人,怎会就这么算了,他也懒得说话,就让一个王府的总管来招待丞相大人。
叶亭穆预料之中,也不说话只是一笑置之,心无至始至终都是一副看戏的之态,偶尔和萱萱笑笑,成漠和凤清潋坐到另一边去了。
走进的两个侍卫向木箱靠近,其中一个侍卫一碰到木箱,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因为他死了,另一个惊恐看着这一切,身体已经颤抖不停。
心无想这箱子果然有玄机。叶亭穆的胆子也太嚣张了,这也算得公然行凶了。
成漠也对木箱里的七色艳阳花起了兴趣,等叶亭穆来,不如主动。
成漠上前,心无有些紧张。
“叶丞相,这好歹也是洛城,你也知道洛城很多规矩是不同于圣岳王朝的。进了洛城你便什么都不是,城主看在霁月皇上给你面子,并不代表你就有面子。就凭一朵七色艳阳也想装神弄鬼,哼,不过一株毒草而已。”成漠在洛城尊贵程度没人知道,七色艳阳成漠是见识过的,他曾经刺杀过霁月一位军机要臣,引起叶亭穆的怀疑,叶亭穆便以此试探。
成漠也不怕告诉他,他认识七色骄阳,一种变化多怪的毒花而已,杀手身份他以后也用不上了。一遍欷歔,居然是毒,叶亭穆没想到成漠这么直白就承认他就是杀手漠。
总管悄悄在齐轩王耳边说了什么,脸色大变。
“晚宴到此结束,散了吧。”敢情也不把叶亭穆当一回事儿了。众人肯定觉得发生了什么事,一路窜出,这时候可不是该有好奇心的时候。心无、萱萱和凤清潋留了下来,齐轩王站起来想让萱萱回去,萱萱拉着心无死活不肯回去。
“哎呀,叶公子,有什么深仇大恨,都追到齐轩王府了。”凤清潋戏谑打量了一番叶亭穆,凤清潋也是很不喜欢这个叶丞相,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
“本相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路过宝地,见贵地这么爱花,就送了一株,这七色艳阳花千金难买啊,虽说是毒药,却也是至宝,城主不会不敢收下吧。”叶亭穆还是强调他是丞相。
心无感觉到一定不对,支开了萱萱。叶亭穆有什么筹码这么名目张胆,他也不怕出不了齐轩王府。
成漠挥剑,剑影如电,木箱中间散开,浓郁的香气四散,七色艳阳花惊现眼前,花开真如火红艳阳,七层花瓣,七种颜色,最外层最宽娇艳如火,明显盖过其他颜色,显现诡异。黑色污浊物四处逸散,成漠得知有人进献七色花时,猜测就是这七色艳阳,便有所准备。
众人退开,成漠在第一时间拉开心无。电光火花之间,两个身影开始缠斗,分不清谁是谁。
“小心心,你说杀手成漠和天才丞相谁会赢。”此时的凤清潋还是漫不经心的。心无有些不明白凤清潋为何说‘杀手成漠’,天才丞相说明叶亭穆真的很有能力,其实这也是凤清潋第一次暗示心无,成漠是杀手作为强调,心无是不明白的。
齐轩王瞪了凤清潋,齐轩王四十来岁,却看着有些年轻男子的阳刚之气,他很不喜凤清潋,却是没办法,凤清潋就是赖着不走。
突然间大火弥漫,香气变淡,渐渐发出腐臭味,凤清潋眉头微皱,意识到不好。心无见艳阳花渐渐枯萎,飞奔去查看,整个晚宴就像一场闹剧,又像设置好的一出戏,开端发展完全不是理该的路径。
那黑水也在燃烧,像是鬼火,预示死亡的到来一般,给人窒息的感觉,心无渐渐觉得自己完全呼吸不过来。
“清潋,带心无离开。”成漠的声音像是幽灵般幽幽飘来,心无已经掌握不到方向了。
心无觉得越来越热,像是火苗要将她吞噬一般,她感觉到柳家庄的那场大火。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倒,她却睁不开眼,浑身都在痛,感觉到死神要来似的,越来越无力,就在死亡的边缘却没死,彷徨无力,心口被什么强行压住,有声音告诉你,死吧死了就没有莫名其妙的纠缠了,可她现在死不了,她不知道怎么死,她不知道怎么摆脱这种痛苦。
全身都在挣扎,却不知道在挣扎什么。
凤清潋要去拉心无,叶亭穆很快脱身将凤清潋推开,
房梁塌下,成漠凭着自己的能力撞开,短剑向叶亭穆掷去。
叶亭穆侧身,啪的一声,短剑刺到门框上了。成漠乘机揽过已经完全没有意识的心无,成漠的额间有些发寒,他隐忍着带了抱着心无来到门框边。
成漠知道七色艳阳有毒,而且种类繁多,不同用法,不同的毒,显然这一次是迷惑心神。凤清潋想出去,却被大火隔绝,那是腐水燃烧的火,剧毒,虽是之前早有准备,却没想到叶亭穆明目张胆的放火。
凤清潋不想喝叶亭穆纠缠太久,却又打不出胜负来。
成漠拨出门框上的短剑,毫不犹豫的手握住短剑的剑刃,鲜红的血滴滴落,越来越多。淡淡血腥融入口中,心无有了意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睁开眼看见的是成漠,成漠有些狼狈,头发散乱,好像受伤了,脸色也不好看,双眼微红,火光之中她也看得见。
想是让他担心了,他为什么会担心呢?心无努力张开嘴,成漠第一次觉得他能看懂心无在说什么,她在说“她没事,只是好累,好想睡觉。”
成漠笑了,虽然现在比较狼狈,心无觉得他笑起来是好看的,很温暖。
房檐也塌了下来,成漠抱着心无速速奔向火光之中,心无的伤不能再等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要睡,我马上带你出去。”成漠笑笑将心无搂得更紧了。
叶亭穆也不想和凤清潋纠缠,速速脱了身,凤清潋也飞身远离的火场。这间大殿就这么毁了,也忒可惜的。凤清潋深深看了一眼,追着成漠去了。
第二日天大亮,心无醒来时,阿凤在床沿睡着了,她的一个小动作,阿凤便醒来了。
“小姐你醒啦,可有什么不适,昨天你昏睡怎么都不醒,可担心死我了,不过成公子说你没事,真好。”
‘我还好,别担心。’心无抚了抚太阳穴,心无用唇语和阿凤说着,阿凤是仅有几个能读懂心无唇语的人之一。
阿凤扶着心无起身。
‘之前一直没有没有问你,师父可有交代什么。’无心看着阿凤,一张一合得说着。
“对,我都忘了,他说要接近漠,拿到血玉。”
‘就这样?’
“没了,这个漠是成公子吗?”
‘是的,所以啊以后多长个心眼,不要冒冒失失的。’无心笑笑的说着。
“嗯嗯,嘿嘿。”阿凤羞赧点头,刚好萱萱推门而入。
“姐姐,你可是醒来了,我很担心呢。哥哥很担心你,看哥哥那紧张劲,哥哥定是喜欢你的,只是哥哥受伤了。”心无回想昨夜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好像是成漠救了她,至于怎么救的她不知道。成漠受伤了,她想去看看。
心无指向门外,想去看看严重不。
“姐姐要去看看哥哥吗?”心无点点头。
“真的,哥哥看见你定会很开心的,我带你去,好像爹爹和凤清潋哥哥都在。”心无顿住。
“姐姐,怎么了。”心无在萱萱的手上写了‘王爷’两个字。
“原来是爹爹哦,没事的,爹爹很喜欢你的。”萱萱不给她拒接的机会就拉去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听见有人发怒的声音,“庸医”,这是是齐轩王的声音,接着一个老头跌跌撞撞出来了,萱萱和心无进入房间。
成漠躺在床上,看不出什么,凤清潋在书案前写着什么。齐轩王见心无,一闪而过的责备,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