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五月抿着茶水,看着眼前忧愁的白朵朵。
“所以,你就不敢回去了?”
白朵朵一顿,艰难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嘛,你说我回去,感觉就要被他们给撕了,算了算了,不回去了。”
南五月笑的肚子疼,“说实话,我现在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你怎么突然之间就被几个男子给团团包围了!”
她哪里知道自己就突然被男子给包围住了,还被赐给她当侧君。
“不过,你家里的侧君成不了气候,大公子还在呢。”
白朵朵疑惑的嗯了一声,“什么意思?”
“您的主君那么厉害,你身边的侧君还有能靠近你的机会。”
白朵朵眨了眨眼睛,心虚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南五月本是打趣的神情,见白朵朵的样子立马停住了嘴,尴尬的拿杯子挡在了嘴边。
“这个,你们又出问题了?”
白朵朵冷哼了一声,“你说大公子到底喜不喜欢我,还是在利用我?”
“噗~”的一声,南五月嘴里的茶水尽数的喷了出来。
白朵朵用衣袖挡着面前,嫌弃挥袖,“干什么呢,恶不恶心!”
南五月尴尬的擦了擦嘴角,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所以,大公子变心了?”
白朵朵睁大了眼睛,随后似乎也无奈的承受了,“也就只有这个理由了吧,也对,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南五月顿住了:“......不至于吧,大公子那样的人物要真的不喜欢你,肯定会让你掉人头的,哪能让你还活着呢。”
白朵朵张大了嘴巴,手指抖了抖,“他,他,哪里会那么恐怖啊...呵呵呵。”
“哼,你确定大公子不恐怖,那你自己怎么都怕他?”
南五月嬉笑着问着,又继续的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白朵朵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就特别的后悔。”
如果当初,她勇敢的话,就应该拒绝,这样的话,她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有家不能回。
南五月可怜的同情了两下,然后没心没肺的笑道:“你可以想想,也许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白朵朵抬起眉头,诧异的询问,“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还不糟糕吗?”
“女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何况你还是公主,如果你是女皇的话,那后宫可是佳丽三千,更多的好吧,才这点你就害怕,那以后可咋办?”
白朵朵张大了嘴巴,呸呸了两声,“别乱说啊,小心隔墙有耳啊,这不是给我找罪受吗?”
南五月立马熄声了,“嘿嘿,行,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你今晚也在外面睡觉?”
白朵朵:“........嗯”
她一点都不想回去,先暂时的避避吧。
她叹了口气,偏头看向窗外,窗外车水马龙,喧闹不已,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扯了扯嘴角,又坐了回去。
南五月见她嫌弃的眼神,忍不住的问道:“怎么,是看到了什么?”
白朵朵:“还能看见谁,那个女人还没有走,你说这都来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不走,真是的!”
南五月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个人,突然间就明白了。
“啊....她出来了,哈哈哈,你上次可真帅,将她打的那么惨。”
白朵朵:“哪有,不过是利用了技巧而已,话说他们西玥国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虽然她口头上答应自己不会找她那位兄长联姻,但是万一女皇非要赐婚怎么办啊。
南五月:“你也不用担心,她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应该也不会说谎话骗你的吧?”
“希望她不会骗我,那要是她骗我怎么办,我先前可是给我那兄长和未来嫂子保证了的。”
“事情都没有完全的定下来,你就去做保证,哇哦,公主你可真是厉害。”
白朵朵瘪了瘪嘴,“你不懂,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就不忍心,你知道吧,我的心情都跟着他们沉重了起来,所以一不小心就口不择言去了。”
“公子,这个好看,戴在你的手上趁的公子的皮肤越发的白嫩!”
南温书看着手腕上的手镯,嘴角轻轻的弯了弯,“真有那么好看吗?”
“当然啦,小的什么时候骗过公子。”
南温书嘴角勾了起来,“你说的倒是,那我就买这个吧。”
玉镯戴在手上,确实挺衬人的。
买了件衬心的东西,南温书的心情都好上了许多,戴着身边的小奴离开了店铺。
他看见了一个零落满面的小铺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忍不住的往前跑了两步。
这时一辆马车疯狂的在路上奔跑,南温书
南温书睁大了眼惊恐的看着直奔他而来的马车。
身子僵直的完全动不了。
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公子小心!”
他的腰被一股苍劲有力的手腕给环住,瞬间被带到了路的一边,躲过了发疯的马。
“公子没事吧?”
南温书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又响起了温柔的声音。
他眨了眨眼睛,缓缓的抬头看去。
那是一个装扮异样的女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南温书立马从对方的怀中逃了出去,脸色绯红。
“谢谢这位小姐的搭救。”
月香寒的目光一亮,脸上扬起一抹微笑,“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南温书听她话,好感加深,这时侍奴跑了过来,惊慌失措的仔细查看南温书。
“公子你没事吧,刚才好危险呀!”
南温书摇了摇头:“是这位小姐救了我,还好有他,不然你家公子我恐怕真的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侍奴嗔视:“公子,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惹人担心!”
南温书轻轻的一笑,“好啦好啦,我不说了,是我的错。”
侍奴看向月相寒,“多谢这位小姐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月香寒抿着嘴角轻笑着说的。
南温书的脸瞬间僵硬住,尴尬的笑了笑,“倒也不是无以为报,若公子有难的话可以去南将军府。”
月香寒一愣:“你是温江俊的儿子?”
南温书的眉头皱了皱,轻轻地颔首,“若是无事,本公子就先离去。”
月香寒一愣,没有阻止对方的离开,点了点头。
“下次再见。”
转身过去的南温书立马沉了脸,重重的咬着唇,很是不耐烦。
然后跟着是如有些诧异奇怪的问道。
“公子你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南温书哼了一声“好什么好当然不好,刚刚那女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的,没想到也是个肤浅的好色之徒!”
侍奴:………
“公子你怎么知道的?我看那位小姐是个好人呀,他救了你!”
“救了人的人就是好人吗?他不是自己说的举手之劳?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侍奴张大的嘴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的闭上了嘴巴。
走在路上的南温书突然抬头看了过去,正好看见了坐在茶楼上的两人。
天上的愁绪立马一扫而尽提腿便往茶楼跑了过去。
侍奴连忙跟上,忍不住的喊道:“公子,你等等我呀!”
“快点快点,姐姐在那里!”
南温书蹦蹦跳跳的考了上去,“姐姐,公主殿下!”
还在散发着无尽忧愁的白朵朵。看着跑来的南温书笑了笑。
“温书来了呀,外面太阳那么大,你还出来逛街,快喝喝茶。”
南温书腼腆的坐在她的对面,“公主殿下安好。”
白朵朵哈哈的笑了两声,“好好好,你也好。”
南温书低垂着脑袋,坐在南五月的身边。
南五月见她弟弟的模样,啧啧了两声,“干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
南温书吞吞吐吐的没说出来,他的侍奴轻轻的说道:“刚刚公子在外面的时候,差点被马给伤到,还好有一位小姐救了咱们公子。”
南五月诧异的同时,很是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马给伤到?”
白朵朵也同样担心的望着南温书。
南温书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马匹是怎么回事,跑的很快,我也是一时惊住了,所以没有动,还好那人把我推到了一边,这才保住了命。”
白朵朵:“这样啊,那应该好好的谢谢她,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南温书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我有认真的感谢她,不过还暂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她的穿着有些奇怪,不像我们国家的装扮。”
白朵朵的眉头一跳,装扮异样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位西玥公主月香寒......
“希望不是她。”
南温书奇怪的在两人的身上转了转,“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突然有些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你要是听懂了,那我们是什么?”
南温书抿了抿嘴,冷哼了一声,瞪着南五月。
白朵朵摇了摇手上的扇子,几人在茶楼里呆了一整天。
南五月喝茶都快要喝吐了,有些坚持不了,“天色已晚,我们准备回家。”
南温书有些不大想回去,轻声的劝阻:“现在还没有天黑,姐姐你回去那么早干什么?”
南五月:.......
呵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在想什么吗!
“自然是要回家,特别是你!”
南温书不满的抿着嘴角,南五月都收入眼中,丝毫不理会。
两人还在对峙着,茶楼的房门被敲响,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公主殿下,皇夫让你早点回去。”
白朵朵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回去?叫我?我不信!”
丫鬟嘴角抽搐了两下,“奴婢没有听错,确实是皇夫让奴婢叫你回去。”
白朵朵眨了眨眼睛,对着南五月使眼神,南五月也跟着眨了眨眼睛。
两人相互对着使眼色,南温书奇怪的看了看两人,“姐姐,殿下,你们眼睛怎么了?”
白朵朵,南五月:.........
白朵朵抬手遮住了眼睛,无奈以对。
许久,步子未动。
“殿下,您还不走吗?”
侍女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朵朵抬手举杯的手一顿,目光虚晃,“这,我和南小姐还有事情没有商量完,你们先回去吧。”
侍女摇头,“殿下,您要是不回去的话,奴婢也不敢独自回去。”
白朵朵咳了咳,“怎么的,皇夫说的?”
“皇夫说的。”侍女委屈道。
白朵朵无奈的再次撑住了额头,“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商量完事情后,就回去,你先去外面等着。”
侍女:“是。”
等侍女离开房间后,白朵朵放下了手,“怎么办,我不想回去,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南温书:“殿下,你为什么不想回去啊,反正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啊,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南五月推了下南温书,“怎么说话的,事情你都不了解。”
南温书嗔视,“虽然我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但是书上不是说,庸人逃避问题,能人解决问题!”
被夹在庸人和能人之间的白朵朵头痛欲裂,总不能承认自己是庸人吧。
她要真承认了,过不了一天京都的大街小巷上都会传出自己是庸人的消息。
还不知道会被编成什么样子呢。
白朵朵实在没法,“知道,知道,我这不是想暂时不想这件事情的吗?”
她沉默的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杯,一口气喝完。
“行,回去就回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想要说什么,若不是真心实意的认错,我肯定不会原谅他的!”
南五月:......
瞧把你能的,我看你回去后,是你认错的吧。
白朵朵深吸了一口气,背着手,“走了,回家去了1”
南五月站起了身,拍了拍襦裙,笑着挥手,“明日见,殿下,希望明日能见到你!”
白朵朵:.......
这该死的不吉利的话。
白朵朵小心翼翼的踏进家门口,四处张望,见没人,才挺直了腰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殿下。”
在白朵朵的耳边响起那勾人心魄的声音,她只感觉背后冒冷汗,心脏都在忐忑的发出声响。
僵硬的身体缓缓的转身,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额,在呢。”
“这几日,殿下在外面待的自在吧?”
白朵朵:.........
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艰难的摇头,“怎么会,外面哪里比的上家里!”
沐颜挑眉:“是吗?既然殿下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为何殿下这几日都不回家呢?”
白朵朵的眼眸闪了闪,然后面带无辜样,轻声的说道:“都是因为南五月,她整天酗酒,我是因为担心她,所以这几日都是在陪她,才没回来。”
沐颜:“原来如此,殿下真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会单独跟南将军谈话,让她们好好的管教南小姐酗酒这个问题,毕竟酒多伤身。”
白朵朵:.............
对不起了姐妹,为了我的幸福,就暂时先牺牲你吧!
“阿秋~”南五月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奇怪的揉了揉鼻子。
难道我感冒了?她摇了摇头一笑而过,完全不知道她已经被白朵朵拿去当替罪羔羊了!
沐颜伸出手,白朵朵垂着眼眸望着,似乎她不放上去,他就一直举着手。
她抿着薄唇,轻轻的走过,将手放在那双细腻的手掌手,反手便被紧紧的包裹住。
两人谁都没说话,牵着手在花园里散步。
“今晚,你想去哪儿睡?”
陆陆续续的下人盛上膳食,她的目光都在桌面上,猛然间听到他的话后,面色一顿,拿起的筷子有些不知道刚放下,还继续。
她长长的嗯了一声,还没开口,便又听到对方的话。
“侧夫那儿今日恐怕不是很方便,今日不知怎的摔断了腿,伤筋动骨怎么都要修养一百天。”
白朵朵惊讶的眨了眨眼睛,“摔了?”
公主府也没有不平坦的路,怎么来的一个平地摔?
“那几个小妾犯了事,我已经发卖出去了。”
白朵朵惊住了,她目光怔怔,“犯事?什么事情?”
沐颜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没有多变,语气淡淡:“偷人。”
白朵朵一哽,有些不确定:“偷人?不可能吧?”
这,这小妾偷人,这不是就给她戴绿帽子吗?
可是.....她这么好看,怎么还会偷人呢?
“证据确凿,当场抓获,只是殿下不在府上,作为府里的男主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污秽之人继续留在府上的。”
白朵朵哑声,目光瞟向了他身边的侍奴,那侍奴对上后,沉默的低垂了眼睫,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殿下不相信我?”
白朵朵听着这话,感觉对方似乎已经在生气了,连忙的说道:“没有,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对吗?既然证据确凿,自然是由你处置。”
“多谢殿下的信任,那殿下今晚要留在哪个房?”
白朵朵:.......
这怎么有种被逼迫的感觉,应该是错觉的吧,哈哈哈。
白朵朵咽了咽口水,眼眸一闪,抬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今日我有些不大舒服,就不用人陪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那小缝隙的当中偷摸的看了两眼对面的人,一下子对上了那双冰霜的眼眸。
立马收回了视线。
冷若冰霜,气氛也降到了零点,桌上的膳食全都上齐,下人都推到了屋外。
屋里就他们两人,空气十分的安静,安静的连根针都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殿下还在生我的气?”
白朵朵一顿,放下了抵在额头上的手,拿着筷子伸向了膳食。
“没有,我能生什么气。”
“我和四公主只是恰巧遇见,正好她有事情找我商谈,我便同意了,何况我身边的下人不也跟着?”
白朵朵沉默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完全不回话,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难不成承认她想多了?
而且两人之间明显有事情瞒着她,只不过她不想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搞的如此的僵硬罢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问心无愧,殿下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来问我,没必要藏在心里,伤了我们的感情。”
白朵朵吃着碗里的菜,许久后才嗯了一声。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也是不会跟她说里面的真相的。
沐颜那清冷的面容缓缓的皱起了眉头,纤细的手指拿着筷子给白朵朵布菜。
白朵朵没有拒绝,只是一味的吃着。
沐颜也沉默不语的给她继续布菜。
气氛似乎缓和了下来一样,不过白朵朵还是决定一个人睡觉,她暂时还不想面对他。
庸人就庸人吧,庸人的命都要长些呢!
这样想着的白朵朵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
而远在南府的南五月因为白朵朵的原因,被禁止喝酒,连一滴酒都不能碰,要是出门了,身边的侍女都还要监视她......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南温书在家里关了两天,忍不住的想要出来透气,还没有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便又遇到了前两天的救命恩人。
他眉梢微抬,轻言细语道:“原来是恩人,恩人也是在散步的吗?”
月香寒颔首微笑,“我是来看看凤国特产的,很快我就要回西玥国了,总得带点东西回去留作纪念吧?”
南温书的眼眸闪了闪,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西玥国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出使凤国的西玥使者。
“南公子,你怎么了?”
南温书很快便回过神,淡笑道:“凤国的特产还是挺多的,不知道恩人是想要哪种的,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带恩人去挑选。”
月香寒的笑容更加的深邃了,作揖道:“那就麻烦公子了。”
南五月得体的笑了笑,引着月香寒往专门卖特产的铺子走去。
公主府上,白朵朵坐在她侧君的院子里,看着正躺在软塌上的男子,揉了揉鼻尖,轻声的询问。
“近两日可还好?腿恢复的怎么样了?以后走路可要小心一点,瞧你这次,竟然还把腿摔断了,御医说了,你至少都要修养三个月呢。”
侧君宴琛:..........
“臣妾明白,臣妾下次不会再犯错了,妻主也莫取笑臣妾”
他才不相信这是因为他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的,就算是不小心也不至于把腿给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