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楚安歌受不了这个羞辱人的称呼!
阿叶现在是她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她绝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被人如此羞辱!
楚安歌箭一般蹿了出去,一把揪住那个雌性的裹胸狠狠甩了一巴掌,“再骂一句我的孩子是野孩子,我撕烂你的嘴!”
她从不惯着嘴贱的人。
雌性的脸顿时涨起几道通红的手指印,抬手捂着脸懵逼的看着楚安歌,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族人们私底下都是这么骂小阿叶的啊,这、这有什么错?
雄性们面色一片铁青,暴跳如雷的冲了过来,“给我抓住她!”
“阿叶,躲起来!”
楚安歌一把推开小阿叶,扭头和冲上来的雄性们打了起来。
这些雄性虽然是在部落养伤的,可个个都是打猎的好手,又全都拿着石斧。
楚安歌在部队培养出来的身手,让这些气势汹汹的雄性们一时间也无法近身,甚至还有被她打掉武器,踹出混战的。
雄性们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没见过这么彪悍的雌性!
要是他们连个雌性都打不过,说出去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拼了!咱们跟她拼了!”
“杀了她!杀了她!”
……
喊杀声震的树上的鸟儿叽喳乱叫,雌性们吓得躲在部落里不敢露头。
混战中雄性们没占到什么便宜,可楚安歌到底体力上吃亏,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咬紧牙关跟他们硬拼。
就算被杀了她也不肯求饶,当兵的没怕过谁,就是这么头铁!
看楚安歌体力像是跟不上了,雄性们像打猎时一样彼此交换眼色,对她又发出了一次围攻。
“住手!”
一声犀利的嘶吼从山林中传来,中气十足,震的人耳根子发疼。
“阿父!”
听到朔的声音,躲在大树后的小阿叶顿时放声大哭,“阿父救命!阿母要被他们杀掉了!”
朔从山林中发足狂奔,身形如同一道闪电瞬间而至,一头冲进了混战的人群中。
此时楚安歌刚躲开一个雄性的攻击,转身毫不客气的将抢来的石斧冲着那人砍下,忽然手上一空,她高举的胳膊已经被朔紧紧抓住。
“砰……”
电光火石间,朔又踹飞了一个扑上来砍楚安歌的雄性,冷峻阴沉的脸上带着一抹怒火,凛声大喝,“都给我住手!谁敢再打,我就杀了谁!”
雄性们顿时不敢再动,纷纷扔了手里的武器,惊恐的看着朔。
朔是真生气了!
他生气的时候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多动一下,否则会被他的利爪撕成粉碎!
“放开!放开我!”
楚安歌拼命挣扎,可朔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开,只觉得手腕上狠狠一痛,石斧子咣当掉在地上。
“阿楚!”
朔面带寒霜,狠狠冲楚安歌怒吼道,“他们是我们的族人!”
“那你问问你的族人们,有没有把我当作族人!”
楚安歌不服气的大叫,“是他们要杀我!我不杀他们,难道要眼睁睁被他们宰了嘛!”
“你们为什么要杀掉阿楚!”
朔攥紧了楚安歌的双手,将她紧紧箍在怀里,面色铁青的看着那些雄性们喝道,“她是我的雌性!你们竟然敢杀我的雌性!是不是不想活了!”
“朔,她差点儿杀掉阿母!”
络腮胡带着气鼓鼓的雄性们告状,咬牙切齿的说:
“我们亲眼看见她打阿母的,阿母吐了很多血,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阿母痛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就是她打的,我们全都看见了!”
“她还打了好几个雌性,你看看阿水的脸就知道了……”
……
朔心头一紧,线条刚毅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厉声问道,“阿楚,你打伤了阿母?”
“对,是我打的!”
楚安歌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怎么她还没死?我恨不得打死她……”
“为什么!”
一声暴喝在楚安歌的头顶响起,炸雷一般震的她耳朵根子生疼,朔脸色变得一片铁青,攥着楚安歌手臂的手陡然收缩,几乎捏碎她的骨头。
楚安歌倒吸一口冷气,狠狠咬牙抵抗骨头断裂般的剧痛,一时间竟没有力气说话。
“我问你为什么!”
朔满脸暴怒,“为什么要伤害阿母?阿母救过我的命,没有她,我早就被人杀掉了!”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安歌心头一阵发寒,抬起那双愤怒的小鹿眼,眼神冰冷的迎着朔暴怒的目光,倔强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害怕,有的只是愤怒和不甘:
“她又没救过我,她只会欺负我和小阿叶……”
“你是我的雌性!你不能杀她!”
朔遍体盛寒,威严冷峻的脸上带着可怕的狰狞,让人头皮发麻。
楚安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差点儿用石头砸死我,我为什么不能杀她!”
朔狠狠皱眉,看到她肩头一道沁着鲜血的伤痕,心头不禁一颤,“阿母她要……”
“朔!朔你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阿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满是泪水的脸上充满了惊恐,身体哆嗦的像筛糠一样,哭喊道:
“朔你快去看看阿母!她一直在吐血,她好像、好像要死掉了!怎么办!朔,怎么办啊……”
“去看阿母!你们看好她!”
朔脸色一变,冲雄性们喝了一声,便丢下楚安歌向部落跑去。
楚安歌身上陡然一松,因为脱力,整个人软软的坐在了地上。
肩头的伤因为打斗渗了很多血出来,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她双手手腕被朔攥的一片青紫,痛的像针扎一样。
对她来说,伤痛根本不算什么,深深刺痛她的是朔的态度!
他竟然只知道她重伤阿母,根本不在乎她为什么要杀了那个老巫婆!
阿母是他的阿母,她楚安歌死不死都不要紧了?
真是好笑!
前两天自己还对朔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被他的偏爱和宠溺所打动,甚至对他们的关系有了憧憬。
没想到在这一刻,所有积累的好感都脆弱的如同一块被打破的玻璃,瞬间崩塌!
楚安歌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心里冷的难受,遍体生寒。
“呃……”
肩头的痛楚忽然加剧,疼的她忍不住抱起双臂呻yin了一声,低头时竟看到一滴亮晶晶的东西掉在腿上。
楚安歌微微一怔,性格开朗又坚强的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尝过流眼泪的滋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