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被粗暴的打断,朔不满的蹙眉。
一群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雄性急匆匆往这边儿跑,着急的大叫,“阿楚神母救命,救命啊!我们的首领快要死掉了,求你救救他吧!”
“看看去。”
楚安歌拉着朔赶了过去,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你是……土部落的首领?”
没记错的话,那张满是血污,双眸紧闭的脸是土部落首领的,楚安歌对他印象挺深。
前几天她和朔召集山林所有部落“开会”,这家伙是反对联合攻打溶洞部落最厉害的一个,就是他带头,其他几个部落跟着起哄走了。
“对对,我们是土部落的!”
一个雄性急的满脸是汗,哀求道,“阿楚神母你救救我们的首领吧!”
土首领几乎昏迷,肩头有一条巴掌长的砍伤,血肉模糊,手臂和胸前也有几道砍伤,血水汩汩的往外流淌触目惊心。
“别急,我看一下他的伤口。”
楚安歌暗暗吸了一口气,凛声说,“伤的很严重,不像是野兽撕咬的呀……怎么弄的?”
“诶,别提了!”
土部落人气的脸都扭曲了,咬牙跺脚的大骂道,“我们在山林里打猎,好容易追到一只大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群人来跟我们抢……”
“那些人是溶洞部落的!他们抢走了我们的猎物,首领气不过跟他们要,他们围着首领就砍……”
“我们全都吓坏了,跟他们打了起来……”
“溶洞部落太凶狠了,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
楚安歌眉头一挑,“溶洞部落?”
呵呵!
当初请你们来,就是商量联合对付溶洞部落的事情,你们怎么说的?
现在被抢走了猎物,杀了你们的首领才知道害怕?
在这片原始山林中,不是你想过好日子就能过上好日子的!
土部落的人气急败坏的大骂,“对对,就是那个溶洞部落!他们简直不是人!”
“听说他们到处抢东西,昨天还有部落被他们抢走了猎物呢……阿楚神母,那些家伙比野兽还要凶狠!”
“他们太可恶了!抢走我们的猎物,不是要饿死我们嘛!”
……
楚安歌心头一阵冷笑,抬眸道,“抱歉,我不是大巫师,可能救不了你们的首领。”
“什么?”
土部落人满脸震惊的看着她,颤声哀求,“大巫师不是说你是神明降生的吗,你、你怎么不会救人呢?”
“阿楚神母,你救救我们的首领吧,我们愿意送给你最好的兽皮和猎物!”
“再不救他他就要死掉了……阿楚神母,求求你!我们求求你!”
……
土部落人呼啦啦跪了一片,在楚安歌的脚下咚咚磕头。
“不是我不救他,是我没那个技术。”
楚安歌脸上波澜不起,淡淡的说,“我和大巫师不一样,我从神明世界下来时,神明并没有教给我救活一个快要死掉的人的本事。”
土部落的人顿时面面相觑。
楚安歌挑眉道,“当初我请你们的首领来商量攻打溶洞部落的事情,就是为了防止溶洞部落再欺负我们这片山林的部落!如果你们的首领答应跟我一起攻打他们,大概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说着,她无奈的耸了耸肩,“不好意思,一般的伤口我还可以处理,但是土首领肩头的伤口深可见骨,胸口又有大伤,我无能为力。”
土部落人全都傻眼了,一张张满是汗水的脸上涌现出惊恐、懊恼、失望……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啊……”
土首领痛苦的呻 吟了一声,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楚安歌的一瞬间眼珠子顿时直了,“阿、阿楚神母……救救我……”
楚安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凛声说,“先把他抬进部落,我只能试试看救不救的了他,但他失血过多恐怕……我不敢跟你们保证一定能救活他。”
她只会简单的处理伤口,缝合包扎,会用的也是几味普通的消炎止血的草药,不如大巫师从神明那里学来的草药知识丰富。
所以丑话先说到前头,她不能保证把失血过多的人救活。
“阿鹿,热水,麻布!去采些新鲜的小蓟和蒲公英……把我们平时治疗伤口的药都拿来!”
族人们放下土首领,楚安歌立刻进入了急救状态,吩咐道,“另外再要针线,快去!”
阿鹿赶紧答应了一声,带着雌性们准备东西去了。
楚安歌用湿布帮土首领擦洗了伤口,看到那个伤口几乎将锁骨砍断,已经触及到颈部的血管导致血水怎么都止不住。
止不住血就算缝合伤口也是徒劳,她也束手无策。
“溶洞……部落,抢、抢……我们的猎物……”
土首领痛苦的五官扭曲狰狞,断断续续的呻 吟,“我好后悔、后悔……没有跟你们一起杀、杀光他们!我以为、以为……可他们不会……不会让我们……过好、好日子的……”
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这个世界可没有后悔药吃!
楚安歌无奈的劝慰,“土首领,我会尽量救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噗”
土首领忽然呕了一口血出来,昏死过去。
“首领!”
“首领要死掉了吗?阿楚神母,你快救救他啊!”
“阿楚神母,他吐了好多血……怎么办?怎么办啊!”
土部落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楚安歌皱了皱眉,冷声说,“没有止血药,我只能缝合伤口看看能不能止血,如果缝合后还止不住,我也没办法了。”
说着,她拿起了针线,准备做最后一搏。
“烫!烫!”
乱哄哄的哭喊声中,云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双通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土首领肩头的伤。
“云,你怎么出来了!”
楚安歌吓了一跳,赶紧叫人把他带回去,谁知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声音坚定的说,“阿楚,烫!”
“烫?什么烫?”
楚安歌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云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什么,低头扯着她的衣服胡乱的摇头,喃喃道,“烫!烫死!”
楚安歌怔住了,脑海中反复琢磨这个烫字,忽然间一道闪电划过,她脱口而出,“我懂了!云,你是朔将破口烫死,进行封闭!”
云默了一下,竟然冲她点了点头。
楚安歌倒吸一口冷气,满脸诧异的看着他,“云,你见过阿父这样治疗伤口,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