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云,我不要兽皮……”
楚安歌摆了摆手,扶着朔的手站起来,“赶紧让大雌性入土为安吧,安葬了她,我们也该回去了。”
“凭什么不要?”
云不乐意的挑眉,“巫部落的人打的你流血,就该赔你猎物和兽皮……你别管,这事儿我说了算!”
一个年轻的雌性托着几张折叠整齐的兽皮送到了云的面前,轻声问,“云,你看要哪个?”
“什么要哪个?小孩子才挑哪个,我全都要!”
云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叫人把它们送到太阳部落去,还有那只大兽!”
雌性小心翼翼的望了大巫师一眼,大巫师唇角狠狠抽抽,摆手道,“去。”
楚安歌,“……”
这可不是我要讹你,是你儿子亲自操刀,怪不到我头上。
“对了大巫师,云跟你说过溶洞部落的事情吗?”
楚安歌抓紧时间问道,“由你出面联合山林所有部落出人手,攻打欺负我们的溶洞部落,你什么意思?”
大巫师皱起了眉头,“攻打溶洞部落,有什么好处?他们可不敢欺负到我巫部落的头上来,抢巫部落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费那个力气?”
“大雌性不是被他们杀掉的?”
楚安歌陡然提高了声音。
“一个雌性……”
大巫师本能的显露出一抹不屑,突然被云不悦的目光盯住,这才改口,“是她自己要跑出去的,我命令过巫部落的雌性不许出去,谁让她不听我的话!”
楚安歌来气的反驳,“就算你巫部落强大到没人敢惹,难道你们部落的雌性以后都不能出去了?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每一个部落,等他们落下脚,难保不会有一天欺负到你巫部落的头上来!”
“那你知不知道,从遥远的山林里迁徙过来的人,有多凶狠!”
大巫师逼视着楚安歌的眸子,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阿楚,我告诉你,我就是从迁徙的部落中活下来的人,我们都是从一堆一堆死人里爬出来的,只要能让我活命,我什么都肯干!
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些人有多可怕,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会跟你拼命!
你以为山林所有部落凑点儿人去攻打他们就行了?你去看看那些人,哪一个敢跟人拼命的!”
楚安歌严辞以对:
“那就让溶洞部落肆意抢我们的雌性,杀我们的族人,夺走我们的食物?等他们强大起来,这片山林还有我们生存的地方吗!”
大巫师冷冷嗤了一声, “等他们抢够了雌性,吃饱了肚子,就不会去抢了!山林不是我大巫师一个人的,我管他们?”
“你就是要袖手旁观了?”
楚安歌顿时吸了一口气。
“不然呢?”大巫师喝道,“要我叫山林部落的雄性们一起去打他们,被打死的人怎么算?我的族人死了又怎么算?”
楚安歌咬了咬牙,“你……”
“阿父,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云漫不经心的挑了他一眼,不爽的说,“你吓到阿楚了!”
大巫师,“……”
我**##你个xx!
你到底是谁儿子!
“谁的部落被杀掉雄性,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保护的也是自己的部落!”
朔线条刚毅的脸上闪过一抹冷峻,凛声道,“不想保护自己的部落,就别怪被别人抢走雌性和食物!以后也别怕被溶洞部落杀光所有族人!”
大巫师倨傲的说,“杀光别的部落跟我巫部落有什么关系?他们敢来抢我巫部落我也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
朔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是吗?”
楚安歌摆摆手,冷静的望着大巫师,“大巫师,我很认真想跟你谈这件事……”
大巫师冷酷的打断她,“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想攻打溶洞部落就自己去,我不会去,更不会叫所有部落首领过来。”
朔也毫不客气的回怼,“这件事,你不做,我和阿楚会去做。我和你不一样,有人抢走了我太阳部落的雌性,杀了我太阳部落的族人,我绝对不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就这么放过他们!”
大巫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屑的大笑,“丢几个雌性就受不了了?你还太年轻!等你的族人被那些凶狠的家伙一个个杀掉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我们才不会后悔!”
楚安歌和朔异口同声。
她冷冷的说,“既然大巫师决定不出手,我也不强求,不过这件事我和朔一定会做!朔,我们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撤!
“还有我。”
云慵懒的从床上站起来,撇嘴看了大巫师一眼,满脸不屑,“阿父,你还是个雄性吗?切……”
大巫师脸色登时铁青起来,呵斥道,“你懂什么!在这片山林里想要活下去,能护好自己就够了!我不准你去!”
“你管不着!”
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出了山洞。
“云,你给我回来!”
大巫师气的咬牙切齿,黑沉着脸喝道,“来人,给我看着云去!”
……
大巫师不出手,事情就会艰难很多,楚安歌心里沉沉的。
大巫师根本没有意识如今的山林,可谓危机四伏,可大家三观不同也没办法强求。
外敌明目张胆的入侵,不反抗驱赶而是要等他们抢够了再跟他们和平共处,山林早不知道已经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大巫师说他们年轻,可楚安歌觉得他固步自封,昏庸无能!
……
气氛有些沉闷,三人合力将把大雌性下葬,楚安歌特意堆起了一个坟头,捡了些石头将坟墓固住。
她捡了块巴掌宽的木柴,用匕首烧红了在木柴上烧灼出“大雌性”三个字,当作墓碑竖在幕前。
“阿楚,这是什么?”
看着横平竖直的奇怪富符号,云好奇的问。
“这叫汉字,是我们华夏人留下来的最值得骄傲的文明之一。”
楚安歌淡淡道,“这三个字就是大雌性,一个字代表我们一个读音。就像大雌性的墓碑,认识汉字的人会知道她长眠在这里。”
朔深邃的眸子里也闪过一抹惊奇,“阿楚,你是说我们说的这些话,都可以用……汉字写出来?”
楚安歌点点头,“是呀,这就是文字的一大作用,记录。”
朔大为惊奇,“人说过的话可能一会儿就忘掉了,要是能用汉字写下来,那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