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这儿。”
楚安歌抬了抬下巴,忽然看向阿母,似笑非笑的说,“哟,你怎么还在这儿呢?这位阿母,话你也说完了,我也听到了,你可以走了吧?这里可没你什么事儿了。”
阿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他只是把你当他阿母,根本没喜欢过你……”
“关你屁事!”
楚安歌不乐意的挑眉。
“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
阿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都说了关你屁事!朔喜欢不喜欢我,我不比你清楚?”
楚安歌傲娇的瞥了她一眼,鄙夷道,“我俩的事儿用不着你在这儿搬弄是非!阿母你可以滚了,别仗着救过朔的命就把自己当祖宗了,就你这样的,他能给你吃饱肚子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再不走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毕竟你没救过我的命!我打人可是很疼的!”
“哈哈哈……”
族人们被她最后一句话给逗笑了,紧张的情绪瞬间瓦解,现场气氛一片欢乐。
“切……”
“嘘……”
“还不快走!等着让阿楚赶你走啊!”
“这老阿母真不要脸,非要让阿楚和朔吵起来才高兴吗!”
“就是!这老阿母真多嘴,讨厌死了!”
……
阿母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气的浑身乱颤。
“阿母你快回山洞待着吧!真是,天天给你最好的兽肉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个年长些的雌性过来驱赶她,嫌弃的说,“人家朔喜不喜欢阿楚,跟你有什么关系?非要跑来说闲话……真把阿楚惹怒了,以后谁还愿意搭理你!”
“就是!自从阿楚来了,我们雌性才有好日子过,才能吃饱肚子!大家全都喜欢她,你怎么就不喜欢她呢!”
“要我看以后别给她吃咱们采集的野菜才行,她不是不喜欢阿楚吗,这些野菜都是阿楚教给咱们采的!”
“走走走,回你的山洞睡觉去吧!”
……
雌性们义愤填膺七嘴八舌一顿乱骂。
阿母脸色黑如锅底,在众人的讨伐声中拄着拐杖狼狈的转身。
“等等!”
楚安歌抬头看了她一眼,高傲的挑了挑眉,“忘了多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我这事儿,我还不知道怎么把朔牢牢抓在手心里呢!谢了!”
阿母浑身一颤。
挑唆不成反被这雌性嘲笑,她懊恼的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好了。”
包扎好伤口,楚安歌淡淡道,“这两天手不要碰水,很快就好了,以后不准乱打东西,自己多大的力气自己不知道嘛!”
朔线条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忐忑,悄声问道,“阿楚,你……你真的不生气?”
“生气啊!”
楚安歌收拾着剩下的麻布,漫不经心的说,“就因为我像你阿母才对我好,哼!气死我了,气得我想一口咬死你!”
朔心头颤了颤,“阿楚,我没有……”
“阿楚,我们做食物吧?”
一个雌性过来问道,“大家都饿坏了。”
“好,把麻线收了吃了饭再做。”
楚安歌缠好麻布,随手丢给阿鹿,吩咐道,“你们几个把野菜洗了去,其他几个人跟我去切肉。”
“是,阿楚。”
雌性们暗暗松了口气,跟着楚安歌去割挂在树枝上的腌肉。
“阿楚,你听我说……”
朔无奈的叫了一声,赶紧跟了上来,迫切的想跟她解释清楚,他不止因为她长得像阿母才喜欢她。
“这两块儿差不多够了。”
楚安歌随手抽了根火把晃了晃,指着两块腌肉跟雌性们说,“石刀不好切,去找阿树和阿木要铁刀来切,快一点儿。”
“知道了阿楚。”
两个雌性跑去要铁刀。
被小雌性无视,朔急的抓耳挠腮,她不会不想跟他说话了吧?
阿楚,你听我狡辩……呸,解释!
“朔,你怎么也过来了?”楚安歌这才有空扭头看着他,“我没听清,你刚才想说什么?”
“阿楚,我想说……”
朔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她不是故意不理他,是没看见!没看见!
“阿楚,有个陶盆好像裂开了,一直在漏水,你快去看看吧!”
又一个雌性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拉住楚安歌的胳膊急道,“昨天就有个陶盆裂开了,今天怎么又裂开一个,怎么办呀!”
“裂开就裂开了,明天再做一批不就行?”
楚安歌只好跟着她过去看,一边儿安慰道,“这东西难免会坏,你们小心别割伤手就行……这样吧,等做好麻线咱们多做几只,方便用。”
朔的话刚到嘴边就又要咽回去,眼睁睁看着楚安歌被别人拉走。
心塞呀!
阿楚是不是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了?
讲真,他要是长得像别的雄性,而阿楚是因为那个雄性才对他好,他也会很生气,会感觉被欺骗。
越喜欢一个人就越在乎她的反应,哪怕她一丝不高兴都会在心里搅合的翻江倒海。
朔郁闷的叹了空气,垂头丧气的跟了过去。
“扔了吧,陶器本来就容易裂开。”
楚安歌查看着陶盆,思索道,“看来还是烧制温度的问题,土窑无法烧出坚硬的釉面……可烧制釉面要用到焦炭,焦炭要用到煤块,诶,上哪儿找煤炭去!”
“阿楚……”
朔不抱希望的叫了她一声,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抹委屈,好像个犯了错被大人冷脸的小孩子般。
“阿楚,什么是煤炭?”
“煤炭也能烧吗?我以为只有木柴、树叶什么的才能烧呢!”
“阿楚,你们天上的神明烧的是煤炭吗?”
……
听到新鲜东西,雌性们好奇的乱问起来。
楚安歌低头沉思,好像没看到他,“煤炭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树木被压在土地地下,变成了黑色的岩层……对了,以后你们谁看到黑乎乎的石头记得拿回来给我看,说不定就是煤炭呢!
咱们华夏大地煤炭储量很丰富,山林里应该能找到这东西,有时间要好好找一找才行……”
朔满肚子的话又又又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坠着心口好难受。
一直到食物煮好,他都没机会跟楚安歌说上一句话,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朔整个人都emo了。
“朔,食物做好了,你怎么不去吃食物?”
涌去打饭的雄性们看到一个高大落寞的身影坐在角落,满腹心事的咬着一根草秆发呆,纷纷招呼他,“朔,你肚子不饿呀!快来吃食物!”
“嗯……”
朔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你们去吧,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