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歌没脾气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我还要煮肉呢……”
朔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耍赖的蹭来蹭去,“那也不行!我就要抱着你!”
他一整天都在想他的阿楚,好容易抱到那个软柔温暖的身体,怎么舍得放开!
楚安歌不由自主的摸着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她只是跟他说了一下要找咸水做食盐,谁知道他会冒着危险跑去很远的地方把水给她带回来了呢!
不一会儿雌性送来了一只烤的喷香的兽腿,朔接过便递给楚安歌,“阿楚,吃肉吧。”
楚安歌连忙推了推,看他眉宇间缠绕着一抹疲惫的神色,心疼的说,“你打猎累了,你先吃。”
“我不累,我可是部落最强壮的雄性!”
朔明亮的眸子带着一抹骄傲,搂着她说,“阿楚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一定会给你找回来!”
楚安歌心头轻轻颤动,“我……不要什么,你以后不要跑那么远,朔,你们没有坚硬、锋利的武器,遇到凶猛的野兽会很吃亏,太危险了。”
“去找咸水的时候,我还用匕首赶走了一只狼兽呢!”
朔忽然想起什么,惋惜的说,“不过没有杀死它,被它逃走了……要是匕首再长一点儿,我就能杀死它!”
“狼?你们遇到狼了?”
楚安歌心头一颤,赶忙问道,“你、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朔摇了摇头,“没事儿……”
“谁说没事儿!”
一旁大口吃肉的阿树不乐意的哼道,“朔被狼兽抓伤了后背,流了好多血!狼兽是最凶狠的野兽,一口就能把人的胳膊咬断呢!”
“你受伤了?”
楚安歌紧张的叫了一声,扳过他的身体查看伤口,“怎么不跟我说?快让我看看!”
天色太黑,她都没有注意到朔身上有伤!
朔笑呵呵的说,“就抓了一下,不疼……”
“手掌那么长的伤口呢,还说不疼!”
楚安歌把他的身子翻过来,果然看到后腰处带着一条手掌长的伤口,虽然已经凝血,可皮肉翻开血肉模糊,她心里顿时一疼,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看她着急的样子,那双像极了阿母的小鹿眼变得通红,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阿母的脸。
阿母还活着的时候,看到他受伤也是这样心疼的直掉眼泪,她死了以后,再也没人为他受伤而哭了。
看到阿楚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朔心头涌上一股巨大的暖流,情不自禁的抱紧了她,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般轻声哼哼,“阿……楚,我真的不疼,你不要害怕。”
一瞬间楚安歌鼻子酸的不行,忍着泪意责备,“太危险了,以后不准再去那里!幸亏还有个匕首,不然……”
不然真不敢想象!
说起匕首,旁边吃肉的几个雄性顿时来了精神,七嘴八舌的说:
“可不是吗!我们的石斧都砍飞了,也没把狼兽吓走!幸亏朔扎伤了它,不然我们几个都要被狼兽咬死!”
“朔的武器好厉害,只一下就扎进了狼兽的肚子上,疼的它嗷嗷乱叫……”
“阿楚,你那个东西是什么做的?给我们也做几个行吗?”
“对对,给我们也做几个!要是再遇到狼兽我们就不害怕了!”
……
见识了来自现代文明的武器的强大,雄性们感觉自己手里的石斧简直就是个烧火棍!
当时突然蹿出一条凶狠的狼兽,大家一拥而上用石斧打,可那东西根本不怕他们手中的石斧,要不是朔及时用匕首伤了它,离它最近的阿树一定会被咬死的!
雄性们顿时对坚硬锋利的武器充满了好奇和崇拜,一路上都在议论这个奇怪的东西。
“阿楚,你会做这个东西吗?”
朔也意识到这个东西的重要性,深邃的眸子里泛出一抹光芒,“它是什么东西做的?为什么那么厉害?”
楚安歌忙道,“匕首是精钢打造而成,比石头坚硬多了!只是精钢不太好弄,需要复杂的锻造工艺……不过我们可以炼铁,我会炼铁!”
“你会做这个?”阿树惊奇的看着她,“那你能给我们做像朔那样的武器吗?”
“阿楚,给我们做那个厉害的武器吧!以后再遇到凶狠的野兽也不怕了!”
“对对,阿楚你给我们做吧!有了它以后能打到很多猎物的……”
……
楚安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明天我就去找铁矿石,只要能找到铁矿石,我就能做出铁器来!”
“呕吼……”
雄性们眼睛齐刷刷的一亮,兴奋的欢呼,“我们也有厉害的武器了!”
“朔,你的雌性好厉害!”
“就是!她都不会打猎,竟然会做武器!”
“阿楚你真厉害!我们以后再也不说你坏话了!”
……
等等,你们背地里说了我多少坏话?
楚安歌满脸黑线。
吃饱了肚子,雄性们疲惫的回山洞睡觉去了。
楚安歌用温热的水给朔冲洗了伤口,又随手拔了些蒲公英捣烂给他敷上,便催促他回山洞睡觉。
朔不依不饶的缠着她,“你跟我一起回山洞睡觉!”
“咸水还没有熬干,我要等一下看看能不能析出盐分,”
楚安歌无奈的笑道,“你累了一天了,先回去睡吧,我很快回去。”
“那我在这儿陪着你。”
朔本来都站起来了,又一屁股坐回了她的身边,搂着小阿叶一起看她煮水,然后两人齐刷刷的打了个哈气,逗的楚安歌捂嘴直笑,“真拿你们没办法!走吧,回去睡觉!”
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简直就是通往文明道路的拦路虎!
“呕吼!睡觉!”
朔噌的站了起来,不由分说把阿叶塞进楚安歌的怀里,然后把她和阿叶一起抱了起来,阔步走向山洞。
腰上受了伤,也丝毫不耽误朔的纠缠。
楚安歌只好小心翼翼的应付,生怕碰到了他的伤口,累的都快散架了。
等朔睡着,她才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手软脚软的去看咸水有没有煮出盐。
陶罐里黑乎乎的一片,散发着湖水特有的腥味儿,从罐子里摸出来的东西很可惜只有一片泥沙,基本见不到盐分影子。
楚安歌无奈的耸了耸肩,心里并没有一点儿失望,反而庆幸这个湖水不含盐分,不然朔又要跑的很远去给她运湖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