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好吧?”
朱祁钰犹豫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对方几乎社死了,这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啊。
“对于经历过生死的人来说,脸面都是狗屁,谁有证据证明是你做的,做得隐蔽点,没人会知道的。”朱祁镇毫不在意的说道。
“也好,说是来给我祝贺的,送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就算了,还向我哭穷,要不是我让锦衣卫调查了一下,我还真被他们蒙蔽过去了。”朱祁钰气愤的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心情好了陪他们玩玩,心情不好了收拾他们一顿,想不明白就先跳过,多问问身边的人,只要不乱许诺,其实就算乱许诺也没事,让锦衣卫处理一下就好了,他们就是做这个的。”
徐公公看到意动的天子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陛下,三思啊。”
“我的意思是放心大胆的去做,不要担心犯错,犯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比如我,算了,突然不想说话了。”
看到朱祁镇意兴阑珊的样子,朱祁钰和徐公公面面相觑。
几天之后,朱祁钰期待许久的武器终于到了。
朱祁钰蹲下身子,打开其中一个长木箱,一柄燧发枪出现在眼前。
伸手将火枪拿了出来,一股冰冷的刺感从手传到身体各处。
目前所在的位置是郊外的一处军营,是五军营右掖的驻地。
五军营分为五个部分,分别是中军,左右掖和左右哨。
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右掖的负责人是徐贵,徐公公的侄子。
在任何时代任人唯亲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古代更是如此。
“弹药呢?”
卫兵很识趣的从后面马车上搬来了弹药,打开,一排排油纸包裹的弹丸出现在眼前。
朱祁钰随手取出一枚弹丸,解开表面的油纸,将弹丸塞入枪膛内,对准前方,随后按动了扳机。
“轰”的一声响,弹丸打在了远处的小土坡上,周围正在训练的人顿时眼睛都亮了。
火统很强,但缺点也很明显,只有几十米的杀伤面积,有点类似于霰弹枪,而且故障率极高。
但新研发的火枪线条流畅,距离要远超之前,简直是必杀器。
这还要提朱祁镇的失误,他在一开始设计的燧发枪是按照后世的印象设计的,足足有一米多长,但实际上只有四十分米的强度。
朱祁钰兴奋的走回到马车前:“好像不是铁。”
“没错,其实是铅弹,用铁制成的子弹效果并不好,反而是铅弹表现效果最好。”朱祁镇随口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柄枪归我了,还有这些子弹。”朱祁钰用靴子踢了一下弹药箱兴奋的说道。
“省着点用,明年我还有事情要忙。”朱祁镇没好气的说道。
“哼,小气鬼。”朱祁钰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笑眯眯的看着手里的燧发枪。
“这东西其实也就那样,每次发射都需要重新装填,很麻烦,目前我们正在研发更新型号的武器,更轻更便捷,不用装填,还能连发。”
朱祁钰和旁边的徐公公人都傻了,这还能算的上武器吗?
“我觉得这就挺好的啊。”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更好的,有些人设计了一款有多个枪管的枪,可以连发,不过装填是个问题,这枪也算凑合,用个几十年还是没问题的。”朱祁镇道。
听到朱祁镇那嫌弃的语气,朱祁钰瞬间觉得手里的燧发枪瞬间不香了,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
“新枪大概什么时候能出现?”
“不清楚,这要进行大量的实验,快的话可能下个月,慢的话十几年都很正常,其实火枪也没有我说得那么不堪,至少造价挺便宜的,而且马上可以量产了,除了子弹麻烦一些。”
朱祁镇心情是无比复杂的,在中华最屈辱的百年时光里,中华子女为了御敌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很多老旧款式的枪也有出现。
他曾参观过一个历史博物馆,其中最震撼的就是最中心的武器排列,甚至在里面还能看到生锈的火统。
一开始他心情是不屑的,但当看到介绍的瞬间让他羞愧难当,因为这是一个偏远村子为了自保而战斗的武器,尽管敌人手里握着先进的武器,可他们依然没有放弃,击毙了十几人后最终因寡不敌众而被杀,整个村子也未能幸免。
就是这样一把早就应该被时代抛弃的武器,后来还陆续辗转过数人之手,用自己的不屈彰显着民族的脊梁。
“皇兄?”
朱祁镇清醒过来,随意的摆摆手说道:“这应该是现在最先进的枪,用个上百年是不成问题的。”
“这样啊,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开心?”朱祁钰压低声音询问道。
朱祁镇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人可以卸货,随后和朱祁钰走到角落里,才开口说道:“我再想如果敌人比我们的武器更厉害怎么办?”
“怎么可能!”朱祁钰摇头说道。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弹药可能会有些匮乏,我建议你先集中起来,训练一支二百人的卫队,等结束战争,到时候弹药会送过来,到时候提前修个兵库就好了。”朱祁镇道。
“听你的,有了这些武器,说话都感觉硬气了不少。”朱祁钰满意的说道。
“别着急,但也不要放松警惕,藩王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一见面都是哭穷的,我真想一枪打死他们。”朱祁钰咬牙切齿的说道,可见心里怨气之重。
“别着急,手里有枪心里不慌,把他们记下来就好了,到时候一起收拾就好了,沐家的人到了吗?”
“还没,人还在路上,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过年,皇兄,你为什么对沐家这么看重呢?”
朱祁镇叹了口气说道:“沐家虽说也有败类,但总体来说对得起国家,这次藩王会议你可以把他看成照妖镜,分清楚敌人和朋友,沐家要是不提前打好关系,到时候会很难办。”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