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脱思奉命来到鞑靼部落,各部落已经得知消息正在紧急开会。
虽然已经打定注意要救脱脱不花,但是出兵多少始终争持不下。
听闻脱思到来,众人只好暂时放下争议,来迎接这位草原未来大汗的到来。
在脱思成功说服兀良哈等部落联盟后,脱思这个名字瞬间在草原传开了,一旦脱脱不花死亡,脱思将会毫无疑问的继承大汗之位,只不过有多少权利那就不好说了。
“其实大家完全没必要为这件事烦恼。”脱思随口说道:“根据汉人传递的消息,也先这次并没有打算让我们臣服,他的计划是今年发动进攻,打残大汗还有诸位,用利益和实力威胁兀良哈和女真,明年他们才会正式进攻,将我们彻底消灭。”
脱思摊手继续说道:“原因也很简单,也先打算称汗了,这在瓦刺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我们就是挡在他面前的拦路石,他想要成英雄铁木真那样的人。”
这番话说完,偌大的帐篷里鸦雀无声,因为这是无法破解的阳谋。
喀喇沁部的首领孛来也在犹豫参与进来是否正确,现在将也先逼到绝境,瓦刺和鞑靼只能你死我活了。
“我希望大家尽快做出决定,孛来叔叔,能不能麻烦你去一趟女真部落,将草原眼下的情况告知他们,如果大家不合作,草原虽大,却已无我们安身立命之地。”脱思道。
孛来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声说道:“诸位,听我一言,眼下我等已经没有了退路,不要寄希望于投降,也先的性格相信大家都清楚,绝不会留下任何隐患,所以我以黄金血脉后裔的身份发出号召,打败也先,重现鞑靼辉煌。”
其实他更想恢复蒙元的辉煌,但这样无疑会惹怒大明,到时候万一对方不玩了他们就尴尬了,所以他临时缩小了范围。
其他各部落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生死存亡的大事,由不得他们不谨慎。
“多谢各位叔叔,汉人已经在万全都司做好准备,各种武器和粮食都会进行售卖,当然不是免费的,各种草原特产或者有价值的东西人家都要,小侄就此别过,去兀良哈说服他们出兵。”脱思道。
“不愧是大汗的儿子,不过你要谨慎,兀良哈三卫当年跟随过汉人皇帝攻打我们,难保他们不会继续做墙头草。”孛来善意提醒道,眼下众人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应该不会,这次和以往不同,若是我们不在了,瓦刺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所以我还是有些把握的。”脱思道。
“也好,我去一趟女真,争取说服他们。”
兀良哈又名朵颜三卫,其中朵颜卫最出名,其实还有两个部落。
由于兀良哈位置处于三面包夹之中,上边是女真,下边是大明,左边是鞑靼,右边则是大海,所以他们三卫经常一起行动,就像是一个部落一样。
脱思的到来让朵颜卫首领赤耳很是惊讶,赶忙亲自出门迎接。
“赤耳首领,这次多有打扰了,眼下也先已经迫不及待了,准备今年重创我们和鞑靼各部落,等来年开始灭掉我们,所以我是来求援的。”脱思开门见山的说道。
赤耳整个人都傻了,草原上失败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对鞑靼各部落斩草除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可是黄金血脉的后裔啊。
看到赤耳惊讶的神情,脱思耸肩无奈苦笑道:“赤耳首领有所不知,这次也先之所以和脱脱不花翻脸就是想称汗,和他父亲一个德行,之前战胜大明让他膨胀了很多,他想要成为草原下一个铁木真,还请赤耳首领尽快做出抉择,明日我就要回去。”
赤耳马上让随从带脱思下去休息,自己则将其他两人叫来一同商议。
三人坐在一起商量了很久也没有得出统一的结论,实则是也先太过强大了,他们只是投机快,所以才侥幸没有损失。
就如同当年铁木真横扫草原时一样,瓦刺很识趣的提出了归附,这在草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最后两人将目光看向了赤耳,希望他能拿一个主意。
“如果投降也先能保存部落实力我也会这样做,但这次不同,他这次要杀尽黄金血脉的后人,草原势必会大乱,我最担心的还是对方看我们不顺眼灭掉我们。”赤耳苦笑道。
“这不可能吧?”其中一位首领质疑道。
“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黄金血脉是草原的传统,这么多人都杀了,还在乎我们,你觉得到时候草原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另一位首领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帮助鞑靼,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赤耳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危机也是机遇,别忘了我们兀良哈能有今日还是当年的明智之举,不然我们恐怕早就消失了。”
“就这样吧,支持鞑靼,草原可以乱,但是信仰绝不能乱,别忘了我们也算是黄金血脉的后代,绝不能让也先登上可汗的位置。”赤耳最终下定了决心,其他两人点头答应了下来。
次日清晨,脱思就迫不及待找到了赤耳。
“我们答应出兵,不过我们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我们和汉人的交易不得阻拦,大家各凭手段,第二个条件是我们和鞑靼各部落曾经有过不愉快,眼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先解决也先如何,以长生天的名义发誓,不得侵占我们的财产。”赤耳道。
“没问题,我可以代表大汗还有鞑靼部落同意,我会转告他们,让他们派人来谈,还请首领尽快出兵。”脱思欣喜若狂的说道。
“没问题。”赤耳立刻答应了下来。
脱思离开部落,骑着宝马飞驰在空旷的草原上,心里却是咄咄不安,真让对方完全说中了,自己这样做也是为了部落,自己并没有背叛草原,他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