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也没再管云缨郡主,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手腕上的红痕,拿出些药膏独自涂抹着。
忽而,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祝卿安动了动耳朵,放下药罐,骤然变得警惕起来。
“殿下,是我。”
宋君遥的声音悠悠响起,祝卿安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前,缓缓打开门,让他走了进去。
祝卿安点亮烛光,眼神落在宋君遥胳膊上的一处伤口,不禁微微皱眉,眼神里又带着几分疑惑。
“怎么受伤了?你去哪了?”
祝卿安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拿药箱,不紧不慢的拿出几块纱布和金疮药。
“我没事,我今日带着几个暗卫去了四皇子住着的客栈,将附近藏起来的士兵暗杀了,他没了后手,日后自然也不敢再为难你。”
宋君遥嘴角带着些许笑意,眼神一刻也不曾从祝卿安的身上移开。
“我给你包扎。”
祝卿安眼神示意宋君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随后坐在宋君遥的旁边,葱葱玉手轻轻解开宋君遥的衣襟。
宋君遥的目光如同被定住了一般,那双狭长的眸子甚至都不曾眨动片刻。
祝卿安轻轻地将宋君遥的上衣掀开,精致的锁骨和胸肌骤然露在祝卿安前,那雪白的肌肤上划着一道鲜红,伤口虽不深,但血痕斑驳,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先用清水细心地清洗伤口,动作极其轻柔,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那药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乎能瞬间缓解疼痛。
“这药是宇文清夜特制的,能加速伤口愈合,减少疼痛。”祝卿安边包扎边轻声说道。
她轻轻地将布帛缠绕在宋君遥的胳膊上,每一个结都打得既结实又美观,生怕再让他感到些许疼痛。
宋君遥听到宇文清夜的名字,眸子沉了沉,喉结上下滚动着,目光悠然落在祝卿安手腕上的红痕。
“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宋君遥眉头微皱,一只手下意识的握住祝卿安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心疼。
“云缨郡主以为你死了,所以想把我绑过去出气,不过……”
“我现在就带着暗卫去找她。”
祝卿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君遥就疼的站起身子,就要朝门外走去。
“我逃出来了,还把她给治了一顿,你的伤口还没包扎好呢,快回来!”
祝卿安看着落空的手,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知道宋君遥是想为她出气,但心底莫名有些生气。
这家伙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他就准备这么光着膀子跑出去吗?
祝卿安在心里想着,看着宋君遥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宋君遥见祝卿安神色有异,连忙转过身坐下来,嘴角带着些许笑容道:“殿下果然厉害!宋某实在佩服!”
祝卿安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给宋君遥包扎着,包扎完毕后,祝卿安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然后抬头望向宋君遥道:“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殿下包扎的真好看!”
宋君遥倒略显谄媚的笑了起来,那双眼睛弯弯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张绝世的脸让人根本生不起气来。
“有你在,宋某便觉得一切都好了。”
宋君遥又接着说道,不紧不慢的穿上自己的衣服,眸子里闪烁着点点光芒。
祝卿安眼神闪躲了一瞬,没再说话,站起身子走到梳妆台前,继续涂抹着手腕上的红痕。
宋君遥就那般望着她,心底却有了些许思量。
离开祝卿安的房间后,宋君遥立马吩咐暗卫前往云缨郡主的客栈,偷偷将她教训一顿。
第二天一大早,祝卿安半醒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是在谈论“黄金”之类的东西。
祝卿安睁开眼睛,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便起床洗漱一番,走向院子,就看见两个大汉用竹竿抬着几个小土瓮,土瓮上面用黑布盖着,县令正站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大汉掀起一块黑布道:“县南刘农户耕地的时候发现了许多金子,所以让我们二人搬过来上交给大人。”
县令看着那翁中的黄金,又扫视了一眼那七八的小翁,心中瞬间觉得此事不简单 连忙让他们把担子放下,思索着怎么处理此事。
这么多的金子,县令自然不能私吞,思索片刻便决定先放在县令府的库房内,随即写信给府衙的大人,将这些黄金尽数上交。
“辛苦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此事本县令会处理。”
县令摆了摆手,随即又吩咐下人将那些金子尽数搬到库房。
祝卿安见状快步走上前去,瞥了一眼其中一瓮的金子,随即站到县令眼前道:“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些金子?”
“老夫决定先存放在这,待府衙大人收到信后亲自来取,毕竟这么多的金子可非同小可,若由县令府的人去送,路上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夫实在担待不起啊。”
县令亲自监督着那些家丁一罐罐将那些金子全部搬进库房,心下还有些不放心,又给那库房上了两道锁。
祝卿安知道此事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那心底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似乎哪里不太对,但祝卿安又说不上来。
心中带着些许疑惑,祝卿安转身回到房间,前几日的赈灾之粮还够那些百姓吃上几天,所以今日祝卿安没什么事,便待在县令府休息。
宋君遥却并未闲着,换了副易容的面貌,前往烟花地,在卢朔和四皇子隔壁的房间里偷听着些什么。
“卢大将军,我那皇姐当真是个硬骨头,你可有什么别的办法拿下她?”
四皇子端起酒杯,眉头微微皱着,眼神里满是忧思。
如今他身边的人不知道被谁全杀了,他严重怀疑是祝卿安干的,所以这才前来撺掇卢朔继续对付祝卿安。
“先前祝卿安在我将军府的时候,我倒是不知道她还会武功,如今当真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啊。”
卢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眸中竟多了几分对祝卿安的欣赏,不过更多的还是贪婪。
“四皇子放心好了,这利县山高皇帝远的,我想对祝卿安霸王硬上弓,还多的是办法。”
卢朔眸子半眯着,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