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草民确认挖到的都是金子,草民就是怕独自将那些金子留下来将来会引来不必要的祸端,但是我一个人又抬不动那么多的金子,就只能让这两个大汉帮我抬到县令府,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草民一点金子也没私吞啊!”
刘农户看着府衙两边站立着的侍卫,各个手里拿着长棍,那肃穆的气息让他止不住的跪在地上颤抖着。
祝卿安见他不像说谎的模样,便将目光放在那两名大汉的身上。
“那些金子如今自己变成了一块块黄土!你们二位路上可有起了歹心,将那些金子自己私吞了去?”
祝卿安眼神犀利,眉目间尽是英气。
“启禀殿下,草民二人是亲兄弟,我叫张图,他叫张田,当时我们把那金子送进县令府的时候,县令大人可是亲眼看过的,这出了事,怎么又能怪到我们的头上呢?”
张图跪在地上,那双眼睛里透着几分精明,嘴角带着谄媚的笑意。
倒是一旁的张田跪在地上迟迟不说话,看上去有些紧张,眼神四处躲闪着。
“当时你们将黄金送来的时候,本宫就在场,县令只是看了一眼你们打开黑布的小翁中的黄金,这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不如实招来,待本宫查出事情的真相,上报给陛下,你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祝卿安眼下对这两个大汉保持着最大的怀疑,接触这些黄金的不过四人,她相信县令定然不会做出监守自盗的事,那农户看着也是老实本分,若想私吞便不会还主动上交,只有这两人身上有很大的嫌疑。
“殿下 我们是真不知道此事啊!您不能因为那是县令,您在县令府住着,就偏袒县令大人吧!您要是这么判案的话,那也只能怪我们两兄弟倒霉,给县令大人挡了灾了。”
张图倒是丝毫不惧祝卿安的威严,一顿话倒是给祝卿安扣上了个包庇的罪名。
祝卿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时之间竟找不出反驳张图的话来,毕竟眼下她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县令是清白的。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啊,既然你说你们二人没有私吞黄金,那本宫便就派人去你二人的住所搜搜,来人,去张图张田家给本宫搜,无论有无黄金,都及时回来禀报!”
祝卿安扫视着张图张田二人,随即唤来皇家亲兵,让几个县令府的守卫带着他们一同去往张图家。
只见张图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似是早就料到祝卿安会这么做,提前做好了准备一般。
祝卿安自然也不是傻的,若她私吞了黄金,也不会傻傻的放在家中,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例行公事,走个程序罢了。
真正的计谋她还没有使出来。
见那几个皇家亲兵离开后,祝卿安又打量着张图,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二位当真是身强体壮啊,十瓮黄金靠着你们二人便这般轻易的抬过来了,本宫记得你们二人那日来县令府的时候,可是一点汗都没流啊。”
祝卿安在升堂前便想明白了那日她内心奇怪的地方,要说这一锭金子的重量可比一方小土块重多了,她虽然没尝试过一次抬这么多的金子,但她总感觉那不太可能仅仅靠两个人,就能一路平稳的从刘农户家走到县令府,并且还一滴汗也不流。
那日祝卿安见到的他们,未免太过轻松了些。
“殿下真会说笑,如今已是深秋,时不时一阵风吹来,我们哥俩还得打个寒颤呢,怎么可能会流汗呢?”
张图眸子左右闪动了一下,立马又找出来一套说辞,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从方才本宫问话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辩驳,本宫倒想听听张田你怎么说?”
祝卿安扫视着他们二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像十分有把握今日能让他们认罪一般。
“草……草民想说的都被大哥说了,此事确实与我们二人无关,还望殿下明察!”
张田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的抬眸看了祝卿安一眼,随即又立马低下头,语速极其的快,若非仔细听,甚至都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好,那便记住你们现在所说的话,本宫给过你们机会了,稍后若是证明你们说的话有假,本宫便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祝卿安说罢便挥了挥手,招呼着秦忻走上前来,淡淡道:“本宫命你现在就带着几个守卫去县里的各大铁铺买十瓮的铁块回来,就用装黄金的那十个瓮,这是银子。”
祝卿安随手从袖间掏出几锭银子,交到秦忻的手中,随后又拨了四五个守卫同他一起去。
张图和张田默默看着祝卿安的一系列操作,却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只能在忐忑不安中默默等待。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方才去张图家搜院的皇家亲兵率先赶了回来,只见他们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有些惋惜的看着祝卿安道:“启禀殿下,我们没有在院子里搜到黄金。”
祝卿安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当然见怪不怪,挥了挥手就让那些皇家亲兵下去了。
张图倒是会见缝插针,闻言立马就开口说道:“如此一来是不是就可以证明那金子的事与我们兄弟二人无关了?我们兄弟二人还要回去照顾老母,劳烦殿下放我们回去!”
县令在一旁观察着局势的变化,一颗心算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为官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如此紧张审讯的结果。
“稍等片刻,本宫派人去买的铁块还没送回来,你们二人急什么?至于你们的老母,本宫现在就派丫鬟去照看着,待事情结束后,若是证明你们无罪,你们想怎么回去照看便怎么照看。”
祝卿安手指敲着桌面,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随即让守卫带了个丫鬟赶往张家院子。
张图见状自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审到此时,他也是在强撑着,身上已经冒出些许冷汗,一旁的张田更是明显,额头和脸颊处全都冒着细密的汗水。
“你们二人不是说深秋不会流汗吗?怎么现在倒是流了这么多的汗?”祝卿安似笑非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