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扭头看着宋君遥,这家伙怎么回事?突然叫她娘子作甚,他们不是说好了只是合作关系吗?
宇文清夜直直的盯着宋君遥,本还满是喜悦的眸子顿时沉了又沉,他怎么忘了当今的公主殿下已为人妇!
如今他和祝卿安之间,当真是隔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驸马方才毒解,不宜下床走动,还是回床上继续躺着吧。”
宇文清夜说罢就转身离开了房间,祝卿安见状将宋君遥推回床边:“你先躺会,我有事跟他说。”
祝卿安小跑着推开门,立马跟上宇文清夜的步伐,宋君遥凝眉望着祝卿安的背影,顿时咳嗽不止。
经过此次刺杀,宋君遥更不知该将祝卿安放在自己心里的何处。
这一次他们能侥幸逃脱,那下一次呢,只要他一日不解决朝中的混乱,这样的刺杀便会有千千万万次。
他该怎么保证祝卿安的安全?
门外,祝卿安快步走到宇文清夜的身旁,一脸愧疚的看着他:“先前我不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女扮男装更容易在江湖上生存。”
宇文清夜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祝卿安,虽说他现在已经知道她是女子,但再深的爱终究也抵不过皇帝赐婚。
“宇文兄生气是应该的,明日我把府里最好的酒都拿出来给宇文兄赔罪可好?”
祝卿安满目笑意,抬头望着宇文清夜稍有松动的神色,便知这事成了。
“你那驸马对你可还好?你可真心喜欢他?”
宇文清夜眸色忽然认真起来,就那般低头直直盯着祝卿安,仿佛要从她的眼睛里看穿她的内心。
“我跟他挺好的……”
祝卿安稍加思索,觉得如今她和宋君遥合作的关系不方便被太多人知道,便没有做过多的回答。
“好。”
宇文清夜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祝卿安虽然不太明白宇文清夜的那个“好”字,但也没有多问什么。
而此时,宋君遥站在祝卿安的门前,远远的望着他们相谈甚欢的背影,万般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如果有朝一日,他不慎死在了这场浩荡的权势阴谋中,或许还能有一个人陪在祝卿安的身旁。
祝卿安和宇文清夜在院子里又聊了会他们分开后发生的事。
见夜色渐深,祝卿安吩咐下人给宇文清夜收拾出一间房子后,便各自回房间了。
祝卿安方一推开门,刚想喊出宋君遥的名字,就发现他已不在房内,被褥被铺的整整齐齐,上面隐隐还带着他身上的余温。
“这家伙,让他别动非要四处走动!”
祝卿安喃喃道,随即转身出门,看着对面宋君遥的房间已经点上蜡烛,门前还攒动着他的影子,祝卿安停住脚步。
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翌日清晨,宋君遥一如既往的去上早朝,今日他倒要看看,晟王见他完好无损的站在朝堂之上,会是什么表情。
皇宫门口,宋君遥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晟王从不远处走来。
“晟王殿下眼圈颇深,看来昨夜未曾睡好?”
宋君遥走上前去,拦住晟王的去路,狭长的眼眸中刻意透着几分嘲讽。
“本王的事就不劳丞相大人担心了,倒是丞相大人脸色惨白,这般虚弱大可告假修养,本王相信皇兄会同意的。”
晟王说罢便挥了挥袖子,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愤怒。
“多谢晟王殿下关心,晟王殿下还在朝堂之上,微臣又怎会告假回家呢?”
宋君遥冲着晟王的背影大声喊道,终有一日,他要将这些蛀虫全都绳之以法。
大殿上,宋君遥强忍后背的疼痛,笔直的站在那里。
“众爱卿今日有何要事要启奏?”
皇帝扫视着台下的一众大臣,眼睛半眯着 声音格外响亮。
“启禀殿下!微臣昨日与公主前往城外为微臣之父母扫墓时,返回路上偶遇刺客,公主殿下险些丧命,此等如此轻蔑皇室尊严之人,还请陛下严查!”
宋君遥说罢还轻轻瞥了一眼右前方的晟王,当今皇帝最看重的就是皇家颜面,凡是威胁到皇室颜面的,皇帝必然会彻查到底。
“岂有此理!现在的刺客真是愈发猖狂了,连公主都敢刺杀!宋相,既然你昨天亲自看见了那些刺客,这件事情便交由你去查吧,朕只要个结果。”
皇帝一拍龙椅,语气中满是愤怒。
“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将那幕后主使抓出来绳之以法!”
宋君遥掷地有声的说着,他本想着皇帝会让大理寺卿去彻查此事,没想到竟会交到他的手里。
如此一来,那他想要行事便会方便许多。
与此同时,公主府,祝卿安刚吃完早饭,就把护卫统领叫了过来。
昨夜事太多,她差点都忘了纵火一事。
“昨日可有鬼祟之人在公主府周围逗留?”
祝卿安轻轻抿了口茶,那护卫统领闻言冲着门外挥了挥手,一个年轻护卫就拖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昨日在公主府的墙角处四处溜达,我一直盯着他呢,见他一拿出火折子,我带着几个护卫就把他给绑了。”
护卫统领说罢还想对那男子拳打脚踢,若不是看着祝卿安还在场,他才不会如此收敛。
“做得很好,琴欢,你带他下去领赏。”
祝卿安悠悠的站起身子,走到那男子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元柳依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胆敢在本宫的公主府放火?”
祝卿安声音冰冷,眼睛半眯着,一只手钳住那男子的下巴。
“公主殿下饶命,是元夫人抓了小人的父母妻子,小人实在没办法,还请殿下饶命!”
那男子被关了整整一夜,只见他嘴唇泛着死皮,眸子里写满了害怕。
祝卿安松开手,不禁冷哼一声,这倒确实是元柳依惯用的伎俩。
“本宫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愿意做本宫的贴身眼线,本宫答应你帮你救出你的亲人。”
祝卿安再三思索,与其把他当做人证,对将军府进行一场不痛不痒的伤害,不如放长线钓大鱼,让将军府有朝一日再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