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和宋君遥安排好一切后,便率先回到了公主府。
刚一进门,祝卿安就看见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拿着圣旨站在院子中,一看到宋君遥就立马毕恭毕敬的走上前来,微微俯身端上圣旨道:“陛下命丞相大人即日出发,前往隐雾山查探矿难一事,还请丞相大人接旨。”
宋君遥拿过那圣旨,眉头微微皱在一起,如今刚过完年,就发生矿难,实在是个不好的预兆,不过最可怜的还是那些再也回不了家的旷工。
“微臣接令!”
宋君遥微微俯身冲着那太监作了个揖,目送他离开后,扭头看着祝卿安,眼神里不禁浮上几分担忧。
“看来这段时间我得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公主府要小心,如今卢朔和太子视你为眼中钉,倘若真遇到威胁,或许向皇帝求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宋君遥语重心长的说着,他此一去不知道要在那隐雾山待多长时间,祝卿安一个人留在京城,他实在不放心。
“谁说我要留在公主府,我随你一同前去。父皇是说让你去,又没说不让我去,更何况那些旷工遭受此难,我留在公主府也不放心。”
祝卿安挑了挑眉,一个侧身走到宋君遥的面前,直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坚定。
如今京城虽然有卢朔和太子,但毕竟她刚为思天苑求得了皇帝的庇护,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就算她短暂的离开一段时间,应当也不碍什么事。
“好,那便一起,不过隐雾山毕竟偏僻,比京城也更为寒冷,此番前去,还要多带些御寒的棉衣。”
宋君遥眉头形成一道浅浅的川字纹,如今京城也不安宁,与其把祝卿安留下,倒不如把她带在身边,或许还安全些。
二人没有丝毫耽搁,当下便收拾起行李来,傍晚便就骑着马向隐雾山赶去。
那隐雾山是南冥和西鸿的一处交界,距离京城也有些距离,祝卿安走的时候特意把虎符带上了,或许在那里可以召集边界的那些士兵。
冬夜的风格外的刺骨,饶是祝卿安和宋君遥这般体格健壮之人,在那寒风中都控制不住的打了好几个寒颤。
二人行至深夜,实在是受不了那股寒气,便就近找了个驿站住了下来。
那驿卒见祝卿安和宋君遥穿着不凡,便一下子就猜出了他们是京城来的大官,立马殷勤的将他们的马拉到马厩好生喂养着,又准备了间上房,端了些好酒好菜给他们送了过去。
“喝些酒暖和暖和就睡吧,明日还要接着赶路,我看这大雪一直下,咱们还是早些到比较好,免得路上遭遇大雪封山,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祝卿安从酒坛中倒出两碗酒,目光落在窗外在夜色中泛着荧光的雪,眉头不禁皱在一起。
“嗯,我睡床下吧,殿下身子比我娇弱,可不能染了风寒。”
宋君遥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顷刻间便感觉周身被一股暖流包围了,身上的寒意也随之消散开来。
祝卿安也不矫情,点了点头,看向床上只铺着的一床被褥,又踩了踩脚底那硬的像石头的地板,轻抿了一口酒,眸子左右转动着,随后缓缓起身向门外走去。
宋君遥看着她的背影,连忙起身跟在身后,却被祝卿安一把拦住:“我去问那驿卒再多要床被褥,你在这等着便是。”
宋君遥听着那话,只觉得周身比喝了酒还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便也没有再拦着她,目送她离开了房间。
祝卿安刚一下楼,就注意到驿站新来了三个男人,站在那三人中间的看上去气度不凡,出身富贵,只是那眉宇间带着几分世家公子身上难见的痞气。
祝卿安没有多管闲事,跟驿卒说了自己的需求后,便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这位小姐不知是谁家的千金?出落得如此标志,你一个人来这驿站住?我听方才你与驿卒的谈话,你是来要被褥的?怕冷的话可以与我们同饮几杯酒,便感觉不到冷了,比那被褥可好用多了!”
李风啸嘴角噙着笑意,快步走到祝卿安的面前,一只手微微伸出来,试图勾着她的下巴。
祝卿安先是瞪了他们几人一眼,随即用力的抓住李风啸的手腕,轻轻一撇,他便疼的差点叫出声来。
李风啸身后的两个跟班见状立马冲上前去,试图制服祝卿安,祝卿安一个横踢将其中一人踢飞几米远,随即又是一个漂亮的转身,拉着李风啸是手腕便将他推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压着他缓缓倒在地上。
“不喝酒不用被也能热起来,你们还要试试吗?”
祝卿安不屑的扫视着那三个人,双手叉腰,随即便转身要走。
“没想到南冥的女子竟都是如此彪悍,不过我李风啸今日还就吃定你了!”
李风啸踉跄的站起身子,毫不顾忌的向祝卿安冲了过去,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的狰狞。
祝卿安闻言顿时皱紧眉头,什么叫南冥的女子?难道眼前这人不是南冥的?
可按理来说这里是官家驿站,应当只允许南冥过往的官员入住,怎么会混进其他国家的人?
不过方才她和宋君遥进入驿站的时候,那驿卒好像也没有查看他们的文牒,如此看来,这地方存在很多的漏洞啊。
祝卿安来不及想那么多,看着向自己愈发靠近的李风啸,下意识的抬腿,便将他绊倒在地,发出剧烈的响声。
“老子他妈的要杀了你!”
李风啸似是彻底被激怒了,怒吼着从地上再次爬了起来,伸出手就要去掐祝卿安的脖子。
祝卿安毫不客气的拔出腰间挂着的长剑,直指李风啸的喉咙,周身散发着些许杀气。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住在官家驿站?我劝你如实招来,否则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的!”
祝卿安靠近了李风啸几分,剑刃泛着凌厉的光芒,仔细一看,李风啸的喉咙处已经破开一道口子。
“在这驿站住的能是什么人?自然是朝廷的官员!谋杀朝廷官员可是重罪,我要是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李风啸咽了口口水,眼神有些闪躲,语气却依旧十分的嚣张。